“我怎么了?你似乎對我這身衣服很感興趣么?不過不好意思,天下就這么一件,而且我也不習慣穿上去的東西脫下來送人……”看著楚月澤,衡蕪似乎是調侃的語氣悠悠說道,只是語氣里的森然是誰都聽得出來。
楚月澤根本就沒見過衡蕪,自然是腦子當場就當機了,“你是誰?”
衡蕪只是輕輕一哂,還未說話,卻是皇后先開了口,“他是皇帝流落民間的皇子,如今認祖歸宗,是名副其實的五皇子,祁彥宇。”
這一番話,擲地有聲。
衡蕪看向一臉冷漠的皇后,突然間心里的某種芥蒂也是瞬間崩塌。只是眼神掃到底下站著的祁彥楓的時候,閃過一抹不自然,如果蘇瀾依沒看錯的話,那里面還有一絲……傷感?
僅僅是一瞬,就聽到他冷戾的聲音響起,那時候的修羅氣質在這會兒又一次完美展現(xiàn),蘇瀾依是不喜歡這樣的他的,那會兒那雙陰鷲的眼睛她可是終生難忘。只是非常時刻……
“你還有什么話要說?盡快說了,我怕你待會兒來不及說……”衡蕪戲謔著開口,相當不屑地看著底下的一干人等。
只是只有蘇瀾依和皇后注意到了,他負在身后的兩只手,緊緊絞在一起。
楚月澤聽了這話也不驚訝,倒是笑笑,“民間的皇子?哼!你們璉什國的人都是死光了嗎?先是兩個女人在這里充門面拖延時間,現(xiàn)在又出來個民間的皇子?果然……是大勢已去了啊,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語畢,楚月澤就大手一揮,那些個精兵頓時兵刃相見。蘇瀾依心里著實擔心著,這些皇宮侍衛(wèi)到底能夠抵擋多久。
突然,只見衡蕪也是揮了揮手,一顆類似信號彈似的東西就飛到了空中,像是煙花一般炸開了,頓時五顏六色的煙霧就四處散開了。這是……
還在思考的時候,就從四面八方涌進來一大批一大批的身穿黑色衣服的人,都是曾經(jīng)衡蕪手下的殺手!
蘇瀾依眼尖得看到了那個領頭的女子,不正是祁諾愛?!
今兒個她似乎也是豁出去了,不再蒙面,也不再用黑碩草蒙蔽她的瞳仁顏色,紫色的瞳仁,鵝黃色的衣裙,與生俱來的貴氣和高雅,她就那樣亭亭玉立在祁彥宇面前,像是一朵妖嬈的黃蓮花。
她并沒有看一眼一邊的皇后,只是對著祁彥宇行禮,道:“門主,門內人士都已到齊,聽憑門主差遣。”
祁彥宇總算是恢復了武林中人的那種霸氣和狠戾,盯著楚月澤的方向,冷聲道:“除了玉晟的人,其余,一條命都不可以留。另外,說清楚,這是我個人的私事,任何一個不愿意參與的千仇門的人,隨時都可以退出,不受到任何懲戒。”
原本蘇瀾依還是有些疑惑的,不過聽到這話之后是一點都沒有了。他確實是把千仇門都解散了……他沒有騙她。
而千仇門的一干人等卻是齊齊開口,聲音震天響,“我等誓死追隨門主!”
這氣魄!
蘇瀾依才回過神來的時候,底下就已經(jīng)廝殺成一片了。這是蘇瀾依第一次見識千仇門的真正功力。果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千仇門啊,居然……這么厲害!
那些個殺手招招都是凌厲的殺招,幾乎都是一招斃命。當然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刀劍相撞,火花四濺,到處都是血痕和噴涌而出的紅。強強對戰(zhàn),千仇門也傷亡不少,只是……這么打下去,對方是人海戰(zhàn)術,這邊定是敵不過的……
唯一平亂的辦法,就是擒賊先擒王。
顯然,祁彥宇也是看到了這一點。還不等蘇瀾依說話就飛身前去,和楚月澤激烈地對戰(zhàn)起來。楚月澤使的是彎刀,而祁彥宇則是一柄長劍。刀劍相碰,發(fā)出急促的連續(xù)的兵器撞擊聲。喊著殺的聲音幾乎都充斥了耳膜,卻不是千仇門的人所為……
殺手從來都是一招斃命,根本就不會傻不拉嘰地吼一吼……想必這些個聒噪的聲音也是對方發(fā)出來的。
就在那些震得耳膜都快破掉的殺聲慢慢減弱的時候,也就是祁彥宇一劍就架在楚月澤脖子上的那一刻,蘇瀾依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肩膀和身子被一個人死死抓住了。
心里一驚,是誰?!
回頭一看,竟是楚月澤身邊的那個人!
嘯翼!
見到這副情景,底下的祁彥宇立馬就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劍依然架在楚月澤的脖子上,只是那眼睛里卻是毫不掩飾的擔憂和自責。
蘇瀾依在這個時候突然明白什么叫做累贅了!自己什么武功都不會,還真是個包袱啊……現(xiàn)在,祁彥宇定是不會下去手把那個什么楚月澤殺死的了。
“放開她!”
嘯翼的出現(xiàn)讓周身的人臉色都變了變,雖然看不清楚,不過蘇瀾依可以猜到楚月澤和亭池的臉上定然是喜悅的表情。
“憑什么?”
冷笑一聲,嘯翼嘶啞的聲音從蘇瀾依的后頭傳過來,渾厚中有一絲尖銳,震得蘇瀾依的耳膜疼。不經(jīng)意間,蘇瀾依感覺不適地動了動脖頸,奇異的是,身后的人居然松了松抓著蘇瀾依的手勁。
“如果你不放開她,我就殺了楚月澤!”祁彥宇語氣里的殺氣已經(jīng)完全迸現(xiàn)了。
這一聲吼讓一邊的亭池哭出了聲,大叫著,“不要!不要!嘯翼!你救救哥哥!你救救他!”
嘯翼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帶著蘇瀾依飛身來到了眾人的面前。周圍打殺的人看到這樣的局面也是停下來了,主子都被擒住了,這些個兵還咋呼什么?
蘇瀾依這才看清楚祁彥楓臉上的表情,冷然之后的平靜,透著無限止的絕望。這讓蘇瀾依心頭升上來些許的疑惑,按理說,他背叛了玉晟,應該是得意的表情和復仇的快感才對。可是,為什么蘇瀾依覺得亭池和祁彥楓之間有一種讓人費解的情緒存在?
“我要的只是她!其他人跟我有什么關系?你要殺便殺,我無所謂。”
身后嘶啞的聲音讓蘇瀾依心里一怔,要的是她?可是衡蕪明明就是祁彥宇,還有誰會要她?總不會是彥琛吧……
“你是誰?要我做什么?要是你家里缺少個丫鬟的話,打死我也是不去的。”
蘇瀾依的話讓身后劫持她的人低低一笑,沒來由的,蘇瀾依感覺這一聲笑帶給她一種奇異的熟悉感。
沒錯,就是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