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燈,坐到桌前,拿起那瓶祁彥琛給自己的藥,細(xì)細(xì)端詳起來。這個瓶子確實不是一般的金貴,那上面的雕刻功力怕是到了現(xiàn)代也找不出一臺機(jī)器可以雕刻得這樣精致。那瓶身上畫著一條龍和一條鳳,是熟悉的龍鳳圖的模樣。
蘇瀾依不禁嘆了口氣,打開瓶子把藥輕輕抹在自己的指尖,沉思起來。
一天……一天的時間要怎么做才能挽回?fù)p失?現(xiàn)在過去蘇家的繡莊里,要趕工出一批服裝的話,最早也要是正午時分了。可是發(fā)傳單的工作,沒有個幾十個人那是沒辦法搞定的。蘇瀾依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沖動地說出去的那句“一天”。
要找人幫忙。
腦海里跳出這個想法的時候,蘇瀾依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想起了那個人的臉。
祁彥琛!他身為一個王爺,就算是再不得寵那王爺?shù)奶栒倭€是在的,想要使喚個百八十個人那一定是沒有問題的。蘇瀾依的自尊心和驕傲讓她在第一時間就排除了找蘇府的人的想法,她騰地從凳子上跳起來,急急忙忙穿好了衣服。
“小姐?小姐!天都還沒亮呢,你這么早出去干嘛?”
剛打開門就看見剛起床的小南一臉的睡意看著自己,眼神里滿是詫異。
“小南,你家小姐要去辦正事了,今天的什么早飯午飯什么的都不用準(zhǔn)備了。乖!繼續(xù)去睡吧……”
還沒等小南回話,蘇瀾依就已經(jīng)快速地沖出去了。她今天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裙,而頭發(fā)么,由于古代的發(fā)髻實在是有些難度,她干脆就在腦袋后面打了個歪歪的公主辮,放了一些頭發(fā)披肩。整個人看去很清麗可人的樣子。
在蘇府家丁詫異的目光下,蘇瀾依走出了蘇府。
啦啦啦……天還沒亮徹底的時候,空氣還不錯嘛……
當(dāng)蘇瀾依來到嵐青王府敲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竟然沒人應(yīng)門。她這下郁悶掉了,靠!自己興沖沖以為找到了救兵,沒想到……
不行!怎么說都不能回去!自己說過了是一天的,到時候還要弱弱地回去說什么請再寬限幾天,靠!殺了她算了!
打定了主意,蘇瀾依開始弘揚鍥而不舍的偉大的中華民族的優(yōu)良傳統(tǒng)。
直到蘇瀾依的手腕開始痛起來的時候,終于聽到了門里面的腳步聲。蘇瀾依激動地都快哭了,自己的手傷還沒好,要是繼續(xù)敲下去,絕對一條命就搭在這該死的門上了……
“籃球?是你?啊!正好,我要找你家王爺!”
一看開門的人是籃球,蘇瀾依感覺到一陣熟悉,這家伙她熟!半天不會憋出一個字來,于是她說完話就往府里沖進(jìn)去。雖然來這里好幾次了,可是那祁彥琛的房間在哪里她還不知道,于是一只沒頭蒼蠅光榮誕生。
而那嵐丘一開門就看見一個淡紫色的人影從自己身邊飄過去了,帶起一陣勁風(fēng)。是她。前天自家的王爺一臉的盛怒和心痛把她抱回來的時候可是把自己嚇了一跳,爺可是足足在書房站了五個時辰等她醒來。
這個蘇小姐對王爺?shù)囊饬x絕對不一般。
放下了戒心,嵐丘回頭的時候就看見蘇瀾依朝著后院的湖奔過去了。她去那兒干什么?
“蘇小姐,王爺?shù)呐P房在那里!”
一聽到嵐丘的聲音,蘇瀾依回頭一看,想也沒想就朝著嵐丘指的那個方向奔過去了。時間不多了啊,必須盡快找到支援……
“祁彥琛!祁彥琛!”
一路叫著,蘇瀾依一把就推開了那扇檀木大門,結(jié)果看到那家伙還睡在床上。是哦,這時間是早了點,不過自己是有急事的啊,沒事沒事,吵醒一次而已。
她不知道的卻是,在她吼那幾聲的時候,祁彥琛就醒了,而且神智清醒得很,習(xí)武之人這點警惕度都沒有那還混屁啊。只是知道了是她,所以放下了心里的警惕,裝作沒聽見的樣子,繼續(xù)睡覺。看看這小丫頭到底要干嘛。
蘇瀾依看著那家伙似乎沒什么反應(yīng),于是躡手躡腳走到他床前去。
他……好漂亮呀。
此刻的他正安睡著,長長的睫毛覆下來,有一片小小的陰影,像是一個嬰兒一樣,很安然很恬靜的樣子。此時的他沒有了那股凜然之氣,也沒有了那種深深的寂寥和憂傷。
蘇瀾依不自覺地把手撫上了他的面頰。想起他披了一身的陽光把自己從那個陰暗的地方解救出來,想起他一身白衣勝雪翩翩而來的樣子。不禁有些動容。
“彥琛……要是你一直可以這樣恬靜安然該多好。你知道么,我真的不怪皇后,她是你的娘親啊。娘親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愛沒有錯的。彥琛,不要怪她好不好,仇恨很累的。彥琛,謝謝你來救我,在這個異世,我以為我被拋棄了,遺落在那個陰暗的角落里……可是卻是你,帶來溫暖的陽光……”
蘇瀾依說著,一滴清淚落在祁彥琛的臉上。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深情是完完全全被祁彥琛聽去了的。只是祁彥琛這會兒正處于某種無法言說的狀態(tài)中,他沒有睜開眼睛,感受蘇瀾依這會兒的輕聲細(xì)語,一根心弦被她撥動著,蕩出一種不知名的情緒,悄然滋長。
好一會兒,蘇瀾依才回過神來。自己可是來搬救兵的,怎么突然煽情起來了?好吧,是你睡得太遲了,所以不要怪我……
“醒醒!醒一醒!快點醒過來!祁彥琛!我需要你的幫助!”
下一秒祁彥琛就感覺到肩膀上搖晃的力度,這丫頭不要命了是不是?手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么?昨天還要死要活一定要回蘇府去,自己似乎是明白這個小丫頭的倔強(qiáng)的,也就沒有阻攔。跟著她到了蘇府看她去了她爹的房里,然后一臉沉郁的神色回房睡了,才離開。
今天怎么又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說要自己的幫助?
祁彥琛不悅地皺了皺眉,睜開眼睛看著蘇瀾依。她穿了件淡紫色的衣服,頭發(fā)有些怪異,只是看起來很清麗,很好看。
“什么事?大清早的。”
“彥琛……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祁彥琛聽見那一句彥琛有些失神,隨即坐起身,裝作自然地問道。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