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晟三十七年十月,璉什國皇帝下旨,婁石國亭池公主與三皇子祁彥楓即日成婚。賜三皇子祁彥楓府邸一座,封明亞王爺。
繼七皇子嵐青王爺之后,璉什國又多了一位明亞王爺。這一道圣旨一下可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啊。朝堂里原本支持二皇子的大臣們,私下里商量著,要不要倒戈。原本就是支持三皇子立為儲君的大臣們可是喜上眉梢,比自己家嫁女兒還要高興。也是因?yàn)檫@道圣旨,讓蘇瀾依和祁彥琛之間是結(jié)了誤會又解了誤會。
這天,正是亭池公主與三皇子的大喜之日,皇帝下旨在皇宮宣德殿擺席大宴群臣,共賀婁石國與璉什國聯(lián)姻交好,也同祝明亞王爺與亭池公主百年好合。
一時間,皇宮里又一次熱鬧起來。宣德殿更是張燈結(jié)彩,大大小小的窗戶上都貼上了大喜的紅字。還有各式各樣的剪紙,龍鳳呈祥,富貴牡丹,鴛鴦銜魚,都綴滿了整個大殿。大殿的中間上座是皇帝和皇后,兩邊各坐著婉妃娘娘和蘭妃娘娘。底下靠左的方位坐著亭池公主和明亞王爺,是今天的主角。他們的右邊是婁石國的使臣。在新人的對面坐著蘇瀾依和祁彥琛,位居王爺自是上座。兩人的旁邊則是陰著一雙眼睛,卻笑著一張臉的祁彥瑋。
蘇瀾依今天沒怎么裝飾自己,向來是喜歡素樸的人。只是挽了一個比以往稍微復(fù)雜的蝴蝶發(fā)髻,插了一只蝴蝶玉簪子,穿了一件粉紅色的絲綢衫裙。原本蘇瀾依是很不喜歡粉紅色的,可是彥琛說今天是大喜之日不好穿白色綠色的衣服,于是……
而祁彥琛是一身的淡紫長衫,他沒有穿宮裝,蘇瀾依怎么說他都是不肯穿那宮裝。他與皇帝和皇后之間的心結(jié)要解開,怕是很有難度了。
祁御天一身明黃色龍袍威嚴(yán)地坐在龍椅上,淡淡掃視了一眼坐在下座的皇子和大臣,目光掠過祁彥琛那一身紫袍的時候微微怔了下,隨即又繼續(xù)他一貫的漠視。不過那一怔,卻是收在了蘇瀾依的眼里。
身邊的皇后也是一身的明黃宮裝,端莊美麗。而兩旁的蘭妃和婉妃倒是一身紅衣,綴了些金色的花邊,濃妝艷抹的樣子。這倒是讓蘇瀾依有些詫異,那個蘭妃貌似是一個清雅的女子,今天怎么會是這般濃妝艷抹的,而且她的眼神空洞無神,完全不像是在參加自己兒子的婚禮。
坐在祁彥琛和蘇瀾依對面的一對新人,自是這大殿中最耀眼的人物了。那新娘子似乎也沒有什么不能掀蓋頭的規(guī)矩的。那新娘子果然是個絕色美女,到底是公主……
大紅色盤領(lǐng)寬袖,上鑲有金色花紋,腰間寄了一個大大的粉色蝴蝶結(jié),一襲長裙曳地,裙邊上綴了一圈的虎睛石和細(xì)小的翡翠碧玉。華貴無比。再看那張臉,延頸秀項(xiàng),皓質(zhì)呈露;云髻峨峨,修眉聯(lián)娟;丹唇外朗,皓齒內(nèi)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quán);瑰姿艷逸,儀靜體閑。只是她的眉宇間卻帶了一絲淡淡的憂郁之色。
坐在旁邊的祁彥楓,應(yīng)該說是明亞王爺了,一身紅色喜袍,依然是俊朗的一張俏臉,此刻表情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并不是很高興的樣子。似乎他永遠(yuǎn)都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只是蘇瀾依不知道的是他的淡定是真的還是裝的。
基本把幾個人掃了一遍,蘇瀾依心里有了些底,開始等皇帝開口下令吃了。從進(jìn)宮到現(xiàn)在肯定不止兩個時辰了,再這么餓下去,肚子叫起來可丟人丟大了。
在她就要悄悄動手的時候,皇帝祁御天斜了一眼這會兒一臉餓相的蘇瀾依,臉依然是不動聲色,眼神里卻多了抹玩味和笑意。看她身邊的祁彥琛卻是一臉的寵溺,眼里似乎只有那個女人。在心里嘆了口氣,兩只手端起酒杯,皇帝朗聲道,
“眾愛卿,在此祝我玉晟與婁石國喜結(jié)姻親。今日,朕大宴群臣,普天同慶。”
話音一落,底下的人紛紛起身,捧著酒杯,伸直了手臂,大呼,“吾皇萬歲。”一飲而盡后,都各自坐下,這會兒站在邊上的老太監(jiān)扯開了嗓子開始吼,“開宴——”
蘇瀾依重重呼出一口氣,終于可以吃了!果然跟著皇帝一起吃飯就是麻煩,以前電視里吧,看到跟皇帝吃飯還要那個誰先驗(yàn)過,這個禮節(jié)那個禮節(jié),這會兒算是見識到了。剛剛來了那么多個太監(jiān)宮女在桌上擺弄來擺弄去的,愣是沒見著什么可以真正填肚子的東西,倒像是自己在現(xiàn)代賓館里吃飯時的冷菜……
這一聲開宴之后,終于開始上那些熱騰騰的菜了,才剛上來蘇瀾依就有些迫不及待了。不過看了一眼周圍的人似乎都是很優(yōu)雅的樣子,蘇瀾依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克制住自己想大口吃的,小口小口吃起來。
祁彥琛看了眼一旁苦著一張臉的蘇瀾依,自是知道這個小女人在別扭什么。俯下身,對著她耳語道,“回了王府,我們吃頓好的。”
“嘻嘻,我家的相公最好啦!”說著蘇瀾依朝著祁彥琛咧開一個燦爛的笑臉。
要不是在這宣德大殿之上,蘇瀾依差點(diǎn)就要跳起來抱著祁彥琛猛親一口了。還是自家的相公最好了,最懂得自己想要什么。
原本蹙著的眉頭立馬就舒展開了,心情大好的蘇瀾依開始悠悠地吃著眼前的食物。哼,誰稀罕這些,王府里有好的等著呢。
這一幕早就落在了祁御天的眼里,墨瞳里閃過一絲訝然,隨后又歸于平靜。倒是一旁的皇后看得蹙起了眉頭,七兒對她……
一旁的祁彥瑋似乎是心情不大好,一直自己一個人喝著悶酒,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絲毫不在意這個大殿上正在發(fā)生的事。這讓上座的婉妃很不爽,皺了眉瞪了他一眼,沒有收到任何的回應(yīng),婉妃臉色陰沉地別開了視線。
眾人正吃著的時候,那婁石國的使臣坐不住了,站起來對著皇帝行了一個婁石國的標(biāo)準(zhǔn)宮禮,“尊貴的玉晟之王——”
蘇瀾依無奈嘆了口氣,這家伙想干什么?是腦筋急轉(zhuǎn)彎還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問題,除了這招估計(jì)沒別的了吧。
不舍地放下了筷子,眼睛盯著那個四五十歲卻已經(jīng)有些禿頂?shù)闹心昴腥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