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過的很快,后背已經沒有前幾天那么疼了。我和老十都被放了假,可是皇上那六十封家書的任務重重的壓在了老十的頭上,反正我寫不了。
“老十,我讓你寫什么就寫什么,你哪來那么多的問題啊?”我吃著水果,他在努力的做功課。他總是問這問那的,本來就不太會寫信,讓他問的更沒思路了。
“老十,我警告你,你別再在上面寫什么讓我爸把我許給你什么之類的話了啊,這讓皇阿瑪看到了還得了?”這信是要過皇上手的,而且又一定不會讓我家里人看到,他胡亂寫的話皇上會當真的。
他白了我一眼說:“反正筆在我手上,我愛怎么寫怎么寫。”說完接著寫,完全不理會這到底是誰的家書。
我想了想說:“老十你加上一句,就說我要換臺新的電腦,讓他們買給我。”老十奇怪的看著我說:“什么是電腦啊?”我真想自己抽自己,讓他寫這個干嗎?
我無奈的看著他說:“比我手機還大些的手機。”打從上次他看我拿手機錄音后,就喜歡的不行,沒事兒就拿著玩。
現在他已經能自己照相了。而且總是看我給他偷拍的練劍時候的視頻。但是我非常郁悶的是,他把我手機桌面上的鄭元暢的圖換成了他的。還好他上相也帥,不然我一定不顧自身安危,維護自己的權益。不過他也真是霸道的可以了。
他更新鮮了,一臉好奇的問我:“也可以錄音照相嗎?”這問題問的,多現代?我點點頭說:“是啊是啊,而且還能寫東西哦,玩游戲啊,總之用處可多了。比如我現在去熱河了,想給你寫信,那我就寫在那上邊,一按確定,你就能看到了。”
哇,他的嘴巴合不住了。搖搖頭說:“真的啊?那你告訴我什么樣子?我讓皇阿瑪做給咱們,這樣子你到哪兒我都能找到你。”
我忙讓他收聲說:“低調低調,這些都得保密,我已經很怪了,回來又被當怪物了。”
他走到床邊來,把我吃完的東西收拾了,又幫我整理了下被子,斜靠坐在床上,拉著我手說:“你想家嗎?”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子問我,原來我一說想家他就不高興。
我苦笑著說:“想啊,能不想嗎?我沒有離家這么久過。”老十說:“我聽你講你家那邊的稀罕東西,我都想去看看呢。可是你在那邊有在這邊的權利地位和身份嗎?”
我伸手拍他腦門下說:“金窩銀窩也比不上自己的狗窩,再說了,我家都開始吸引你了,你覺得我會在乎這邊的一切嗎?”
老十不高興的撅著嘴說:“一切,包括我嗎?”我翻了翻身子說:“呵呵,我會把你放到心里的,就算我走,我也會記得你的。”老十聽我說完情緒好了一些。
我拍拍他說:“接著寫吧,今天還有封啊?”我們以一天十封,一封不到三百字的速度行進著。你說想說的話不敢說,不想說的又不知道怎么說,也苦啊。
老十看了一眼說:“今天還三封。哥我真覺得你家那邊好,如果有可能的話,你走的時候帶上我好不好啊?”
我一口答應道:“行啊,沒問題,如果可以的話我帶你走。不過你去了要和我的世界融合起來,可能會很困難哦,你能行嗎?”我有些懷疑的看著他。
他想了想說:“應該行吧,呵呵,反正有你在,我應該沒問題。哥,你那些朋友都是怎么交的啊?感覺他們和你關系都很親。”語氣越說越酸了。
他從看我手機里的照片后就老想把我里面的照片全刪了。我笑著說:“我啊是憑第一眼看人的哦,如果這個人我第一眼一看感覺特別好,那我一定會當他是好朋友。咱真心對人家,人家也會真心對咱們的。如果第一眼感覺不好,那我就不會和這種人相處了。”
老十很激動的拉著我說:“那我呢?第一眼看著我什么感覺?”我賣著關子說:“別這么期待的看著我,我可不一定有好話給你哦。嗯,這小子大嗓門,沒教養,自脾氣。”我越說他頭越低,表情越難看。
我偷笑下說:“可是長得還不錯,挺帥的。”他不太高興的說:“我給你的第一眼感覺這么差啊?”我點點頭,他更傷心了。
我看他這副樣子哈哈笑了起來:“要差的話你這會兒一定還在東邊睡呢,我都不會接近你的。”他聽完驚訝的看著我,然后高興的躺在我邊上,臉對著我傻笑。
我無奈的把臉埋進枕頭里,這個傻小子啊。
他輕聲問我:“哥,你在你家那邊有喜歡的人嗎?我想聽實話。”這個鬼小子,我點他腦門下說:“當然有了,誰能沒有自己喜歡的人啊?”老十又忙問:“那訂了婚沒有?”我更無奈的回答:“沒哦,不知道為什么,我一直不想結婚,只想自己一個人。”
老十這下子高興了,搖著我說:“跟我結婚吧,好不好啊?”我忙喊他:“別搖了,我后背傷口疼啊。”這小子沒輕沒重的。
他馬上松開手,輕輕挨著我后背。我看十三弟他們要過來了,就推他說:“快走開,一會兒十三弟他們來了,多難看。”他就是不動,耍賴的躺著。
老十自言自語的說:“江山,軍權,你。如果這三樣讓我選的話,我一定選你。我寧可當個逍遙王爺,我也不把你讓給他們。”這是哪出跟哪出啊?難道皇上還想傳位給他不成?
“爺,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來了。”中秋送茶進來,十三弟他倆跟著就進了屋。老十也起身向桌面走去。十三弟只是看他從床邊站起來,也沒理他就坐在床邊看著我。
他把手輕輕的放到我后背上,小聲說:“哥,能讓我看看傷不?”我可想拒絕,老十說:“十三弟,過來喝點兒水吧,外面跑了一天了。”十三弟沒有動地兒,但是并不太開心的嗯了一聲。
十三弟看我并不想讓他看傷就說:“今天太子那屋的小太監問我的跟班你的傷來著,我讓他說你的傷重了。”說完把手放到我被子里,手挨著我的胳膊,好涼的手,我看他沒有再往里伸也沒有說什么。
十四弟往我們這邊走來,他把手拿了出來起身走到老十那邊看老十寫信。十四弟把剛才十三弟抽出手去時露的被縫壓好說:“哥,天冷了,你可蓋好點兒,別感冒了。我額娘也問過你的傷,我說好多了。哥這樣子說不會有什么問題吧,我們說的都不一樣,我額娘都說我天天說話沒個準,還說要親自來看你呢。”
我動了動身子,剛才十三弟在我邊上坐著時,我很緊張,一動都不敢動。笑著說:“沒事兒,就是要這個效果。”
老十放下筆說:“其實我一直挺奇怪的,你干嗎讓我們今天說你好了,明天說你病重了,這樣子不好吧?”
我指了指杯子,十四弟把水遞給我,我喝了口水說:“沒什么不好的,這樣子最好。你們想想從你們嘴里出去的話,最先傳到誰耳朵里?”
我對宮里的傳閑話速度那真是相當的崇拜啊,如果早上我跟個不認識的奴才說:“哎呀,我肚子疼。”很正常一句話吧?那用不了一個時辰,皇阿瑪就不知道從哪個奴才那里聽到我肚子疼了,而且可能變成我得了什么重病了。再過不一會兒,這后十二宮里比較會來事兒主位們送的補品就會放到我桌上了。
老十自信的說:“那當然是皇阿瑪那兒了。”
我笑著說:“老十這回你可猜錯了。你們的回答最先到的一定是毓慶宮,而不是乾清宮。先知道的是太子和索額圖,而不是皇阿瑪。”
他們都十分奇怪的看著我,十三弟聽明白我說的意思了,哈哈笑了起來說:“哥,你這招夠壞的。”老十和十四弟也看著他。十三弟看了老十一眼明顯有點兒挑釁的味道。
十三弟慢慢的說:“哥這件事情現在最關心的是太子和索額圖。他們對額太的命倒不是真的關心,而他們的面子和地位是最重要的。如果哥的情況時好時壞,那額太在家里也是坐立難安吧。哥好些了那離判他也不遠了,哥病重了,那他直接就會被皇阿瑪辦了。而他是打著太子和索額圖的旗子辦事兒,那他有事兒,太子和索額圖的人可就丟大了。哥我說的對不對?”
我打了個響指說:“賓果,全中,小十三很聰明啊。獎你個蘋果吃。”我扔給他個蘋果。他接住笑著起來,還不是沖十四弟和老十笑著。小孩子啊。
老十有些不高興,他太直,沒有動過這些壞腦筋,他覺得該殺就殺,何必玩人家啊?我說貓吃老鼠從來是玩夠了再吃,那樣子比較有感覺。
老十對他們說:“你倆過來,還有三封信,一人寫一封吧,今天的活就算交差了。”他們坐在一起開始寫,而我把臉側向他們那邊看著他們三個專心的樣子。老十抬頭正好看到我看他,沖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