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德魯趕到星空寄賣行,這裡已經圍了不少人了。狼牙傭兵團的人各自帶著自己的狼犬同伴,靜靜的在寄賣行門口候著,虎視眈眈的看著那些圍住寄賣行的傢伙。
從人羣中擠了進去,哈維正在和一個青臉男子對峙著。
“狼牙傭兵團想要在萊卡郡城除名麼?肯尼斯大人的事情你們也敢管?”青臉男子看著哈維,發出一陣滲人的冷笑。
“你是誰?你能代表肯尼斯?”哈維質疑道。
“我不能,也不敢代表肯尼斯大人。但是,拿下星空寄賣行,的確是大人的意思。我是‘手斧’考珀,附近街道的馬仔都是我的手下。我知道,在你哈維的眼中,我是個小人物。但是,小人物也可以幫肯尼斯大人分憂,你說,狼牙傭兵團和星空寄賣行有什麼關係,何必攪這趟渾水。”考珀勸道。
“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說的我也不會說。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個小人物,就該有小人物的覺悟,不要參合在這種事情裡。星空寄賣行的生意不小,你找這些地痞堵在門口,影響了我們的生意,小心我要你拿命來賠。”哈維看著眼前的男子,實在提不起什麼性質,一個街道混混,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吹鬍子瞪眼,看來肯尼斯這個名號,真的是給他壯膽不少啊。
“你可以看不起我,甚至你可以殺了我,但是殺了我又能怎樣。你都沒發現,我們圍了這麼久,郡城警衛隊一個人都沒有過來麼。只要你們敢動手,自然有官方的人過來收拾你們,難道你們敢造反?”考珀無賴道。
哈維拳頭攥的直響,卻又不敢動手,他皺眉看著眼前的無賴,說道:“你想過沒有,得罪我的下場會是什麼?”
“那你又想過沒有,得罪肯尼斯大人的下場會是什麼?”
看到這裡,安德魯忍不住走了過去,說道:“哈維,浪費口舌幹嘛?把這些人全部扔出去。”
“你,你是……”哈維疑惑的看著眼前之人,他之前好像沒有見過。
老四連忙湊到他耳邊,將安德魯的身份告知他。哈維突然爽朗一笑,拎起眼前之人,直接砸了出去。
沒一會,寄賣行裡的人就被清理乾淨,門外是一片人仰馬翻,慘叫聲不絕於耳。
安德魯走出門去,讓哈維遣散了狼牙傭兵團的衆人,突然擡起手,向地上呻吟的流氓們喊道:“看!”
閃光術!
閃光術!
閃光術!
連續三個近距離加料的閃光術使出,安德魯這纔回到了寄賣行。
“我的眼睛!”
“我看不見了,媽媽!”
“疼!救命啊!”
……
“老闆,你這是?”哈維問道。
“警衛隊和這些傢伙關係這麼好,這些瞎子就交給他們安置吧。”
“老闆,你沒死真是太好了。這些天有很多小嘍囉來找麻煩,實際上他們都不是肯尼斯的人,只是一羣想要討好肯尼斯的傢伙罷了。如果肯尼斯真的動手,估計咱們很難撐得住。”哈維說到正題。
“肯尼斯的事情暫時不用管了,晚上我去找他聊聊。萊卡郡城這裡的事情,這些年辛苦你了。狼牙傭兵團的規模這麼大,而且能夠躋身第一,你真的很了不起。”安德魯讚道。
“老闆,你可別調侃我了。狼牙傭兵團的成長,小杰瑞和露西纔是最大的功臣,它們不但生崽子快,就連它們的孫子都已經能參戰了,而且實力依舊很強,要比普通的魔狼厲害得多。它們纔是傭兵團的根基,至於這些熱血的小夥子們,主要的作用還是餵養和訓練它們,要知道,這些狼崽子太能吃了,狼牙傭兵團一直入不敷出,都快養不起它們了。”
“倒是老闆,你去了軍隊僅僅三年,就能晉升血戰將軍,帶兩千人就能攻破敵軍五城,逼退德利斯三十萬大軍,這等偉業,幾百年不曾一見。如果說三年前我們兄弟幾人對您只是感激,那麼現在,我們真的是敬仰,如果我們也能去北境和您縱橫沙場該多好!”哈維有些羨慕的說道。
“想要打仗還不容易,你現在好好的積蓄實力吧,如果我猜的不錯,不遠的將來,王國可能會有場動亂,到時候恐怕不想打都不行了。”
……
夜裡,安德魯穿上夜行衣,向肯尼斯的宅院潛行了過去。
這是一處看起來很普通的大宅子,灰色的磚瓦充滿了宅院的每一處角落。但是,當安德魯破窗而入的那一瞬間,普通這兩個字在安德魯打上了大大的叉。
他腳底下踩得是猩紅的地毯,柔軟而又溫暖,是一種不知名的魔獸皮毛製成的,整個三層樓高的宅子,地板上全都鋪設著這樣的地毯,甚至,沒有一絲雜色。
走廊處的燈,不是普通的燭火,油燈,也不是魔法燈,他散發著一種特殊的香氣,這是一種名叫獨角鯨的巨大魔獸體內的脂肪煉成的,很貴重,這在內陸地區很少見到。
所有的內飾,非金即銀,安德魯甚至看到了一個由魔法金屬炙鐵打造而成的擺件,而它僅僅是個擺件,這是這樣。
安德魯鑽進一間房子,裡面有粉色幔帳,幔帳上用手工繡著很多種魔獸的圖鑑,滿滿的溫馨之感。也許,這是家族裡小姐的閨房吧,雖然打掃的很乾淨,但是卻感受不到什麼人氣,想來已經很久沒人住了。
安德魯突然想打開小姐的牀頭櫃看看,但是,他連忙壓制了自己莫名的衝動。他不知道的是,裡面靜靜的躺著一把千鍛鋼的匕首,正是他自己親手打造的。
離開了小姐的閨房,安德魯繼續向前探索,很快就找到了這座豪宅的主臥,這裡的門緊閉著。
主臥內,肯尼斯身著暗金色的睡袍,他在鯨油燈暖色的燈光下,靜靜的翻閱著手中的魔法書。終於,他將最後一頁翻完,合上厚重的書籍,嘆了口氣,將雙手枕在腦後,仰臥在牀上。
吱呀!
主臥的大門開了,一個身著夜行衣的男子從門口走了進來。肯尼斯也不驚慌,他依舊保持著仰臥的姿態,好奇的打量著來人,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