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托沒想到,那位杰森主教居然如此沉不住氣。
不就是端了一些地區教會,殺了一些教士,沒收了一些財產嘛,至于這么早就把教會騎士都派出來嗎?
是,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別這么急啊。
關鍵是,你丫派出教會騎士的時候,能不能別和薩克森貴族的軍隊攪和在一起啊,如此光明正大的一切行動,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有勾結是吧。
就這水平,放在電視劇中當反派估計活不過三集。
“維爾納伯爵,那位傳言的巴赫公爵在這里嗎?”
看了一眼對方軍隊雜亂的旗幟,奧托并不認識,只好求助一旁的維爾納。
維爾納仔細辨認了一番后,搖搖頭。
“沒看見他的旗幟,想必他應該還在卡塞爾附近和公爵大人的軍隊作戰吧。”
“那位巴赫公爵不在,憑著這點軍隊就想擋住我們嗎?”奧托點點頭,冷哼一聲。“那就先拿眼前的人開刀吧。”
說著,奧托就下令給巴德,讓他準備帶著騎兵們莽一波。
這一次法蘭克尼亞公爵派出的平叛軍隊,可是兵分兩路,其中的主力,由那位法蘭克尼亞公爵率領,從馬爾堡出發,進攻薩克森南部的卡塞爾、富爾達等地區。
奧托和維爾納作為偏師,具體的任務就是給對方壓力,迫使對方分兵,同時襲擾薩克森人后方。
由于承擔了深入敵后的任務,哪怕是偏師,隊伍中的戰馬裝備率還是挺高的,近半都是騎兵。
而眼前,對方只是幾十名騎兵帶著不足千人的部隊,根本不可能擋住奧托的軍隊。
不過,薩克森軍隊也意識到了自身人數不足,并沒和奧托的軍隊糾纏,很快退到了附近的城堡中,憑借著城堡進行防守,這讓奧托頗感頭疼。
奧托并未攜帶什么攻城器械,對方既然進了城堡,那就麻煩了。
如果強行攻擊城堡,那就付出的代價和收獲就不成正比了。
“先把附近的修道院和教堂抄了,然后就地召集那些農民們和教士去攻城。”
奧托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繞過這些城堡不是不行,但問題是,許多城堡的位置都十分險要,雖說里面的兵力不多,目前對于奧托的軍隊構不成威脅。
可一旦奧托選擇不管這些城堡,繼續深入薩克森地區,一旦進攻受阻,這些零星的城堡,足以變成薩克森人切斷奧托退路的節點。
既然奧托的任務是騷擾消耗薩克森人的戰爭潛力,那有什么,是比讓薩克森人打薩克森人更簡單直接的呢?
幾天之后,奧托的軍隊掠來了數千民眾,給這些人發了一些簡陋的武器,士兵們便驅趕著民眾們去進攻一個個城堡和堡壘。
戰斗的過程,沒什么好說的,利用農民們消耗守城士兵的箭矢和士氣,等到時機差不多了,再讓士兵們發動最后一擊。
原本兵力數量就不足的薩克森一方,分散到各個城堡和據點之后,人數就更少了,面對奧托這樣的攻勢,很多城堡其實被攻陷的速度還是相當快的。
畢竟,真正無比堅固的城堡還是少數,大多數城堡的城墻,說是城墻,放在前世不過是高一點的院墻爆了。
這種高度城墻,一些簡易的攻城設施就能取得不錯的效果。
何況很多時候,守城的士兵,面對攻城的熟悉的面孔時,往往下不了手。那里面,可是有著他們的親朋好友的。
奧托進軍的速度不算快,
但薩克森人顯然沒有做好全部大戰的準備,連民眾都沒有安排好。
或許是因為此前幾次戰爭都是“貴族式”的戰爭的緣故,讓這些薩克森人忘了,戰爭本來就應該是你死我活殘酷血腥的。
一周不到的時間,奧斯納布呂克南部地區的城堡和防守據點,幾乎都被拔除得干干凈凈。
只有少數幾個堅固的城堡,奧托沒有選擇進攻。
同樣的,奧托一方付出的傷亡也不小。
至少兩百多士兵的生命,獻給了那些被攻占的城堡。至于被掠來充當主力的普通民眾,更是一半人已經去見了諸神。
“還是太慢了一點。”奧托聽著騎士們匯報進度,不由皺起了眉頭。
按照這個速度,想要完全掃平奧斯納布呂克地區,豈不是要花費近一個月的時間。
這么長的時間,薩克森人的主力亦或者援軍早就來了。
“這還慢啊?”維爾納伯爵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不是薩克森人沒有提前做好準備,根本不可能有現在的進度。
不過他也清楚,奧托擔心的是什么。
“要不,咱們干脆南下,和公爵大人的部隊一同夾擊薩克森人的主力。只要擊敗敵人的主力,剩下的一切都好辦了。”
“擊敗敵人不難,問題是擊潰太難了。”奧托看著地圖,眉頭鎖在了一起。
“薩克森人在南部可是修建了不少防御設施的,我們去夾擊對方,不過是讓敵人縮進自己的烏龜殼罷了,那樣一來,這場戰爭到底什么時候能結束,這可和我們此前我們想要達成的目的相去甚遠。
再說了,既然都是攻堅作戰的話,我們還不如留在這里,至少能牽制對方,還有和敵人主力決戰的機會。”
“兄長,我倒是有一個想法。”一直以來沒怎么說話,甚至都被奧托和維爾納忽略的埃爾,突然開口了。
奧托和維爾納對視一眼,看向埃爾。
“有什么想法,盡管說!”
“我覺得我們之所以現在進退兩難,很大程度在于兵力不足,如果我們兵力足夠,那完全可以不管敵人是否派出援軍,按部就班的推進就好了。
所以現在,我們只需要解決兵力的問題。”
“埃爾男爵,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去找公爵大人請求援軍?”維爾納率先結果話題,搖搖頭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且不說公爵大人手上沒有援軍,等到援軍繞路趕來的時候,薩克森人的援軍也到了,沒有意義。”
“不,眼下我們不是就有合適的兵員嗎?”埃爾微微一笑,并未生氣。
“伱是說,那些農民?”奧托回過神,眉頭依舊沒有松開。“這些人沒什么戰斗力,攻城消耗一下守軍箭矢倒是夠了,難不成你想依靠這些人野戰嗎?”
“沒什么不可能的。”埃爾顯得很有信心。
“這些人之所以戰斗力不佳,最大的問題還是缺乏精神的支持。如果我們能給他們足夠的利益,同時以嚴苛的軍法要求他們,我相信,兩者疊加之下,這些農夫的戰斗力或許會超出兄長的想象。”
這一瞬間,奧托和維爾納看向埃爾的目光變了,仿佛看見了一個殺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