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定教這地寸草不生
午門之外,
人頭滾滾,
被斬首的犯官連同那些碩王府內那些正兒八經皇親國戚的人頭堆在一起足足有四十幾顆,其中單單是碩親王的子嗣便有二三十人,不得不說這頭種馬確實當得挺盡職的。
雖說朱家并非人人都似這碩親王這般能配種,可這兩百多年,十幾代人傳下來,皇親國戚也有十幾萬人。
“倒是越來越像個孤家寡人了……”
駱粥在碩親王的四爪蟒袍上擦凈繡春刀后仰頭看向大殿,始終沒有看到那一道明黃色的身影,之前還想著保下碩親王一命的朱明,下定決定之后,也是面都沒有露過。
“也是……”
駱粥收刀入鞘搖了搖頭了然道。
講到底,朱明只不過是念著幼年那幾分舊情罷了,這皇清國戚的身份固然高貴,可在他心底的分量,也遠遠沒有文武百官和外人想象中那么重要。
畢竟他的親戚太多了,他也顧不過來,甚至于很多堂弟堂妹的名字他也是記不得的,因為這些人名字都不記得的人,讓他好不容易再度握緊的快刀,變得遲鈍,生出隔閡,顯然是不劃算的。
當然了,自己也不可能一個一個去砍,因為即便是一輩子便是什么都不做,不吃不喝地砍頭,只怕是從少年砍到白頭,也砍不完這么多的腦袋。
還得等自己坐上了那個位置方便,畢竟那時候,都不用自己開口,就會有人把他們的腦袋都砍了送了過來。
“嘩……”
這是清水潑地的聲響,剛剛刑行完畢之后便有數十名宦官提著水桶拎著抹布出來洗地,擦凈,或許是這幾日午門死去的人太多了些。
那殷紅的血漬已經順著青石的縫隙浸入地底,從高處的大殿上看去就像用紅線畫成的棋盤一般。
“先別著急收尸。”
“把頭顱擺成一個“死”字吧,讓其余的大人退朝的時候路過也都看看,莫要這個字忘記怎么寫。”
駱粥看了一眼正在搬運尸體宦輕聲官道,說罷,又親自提著碩親王的人頭率先擺到了那青石板上,余下眾人見狀沒了法子,只能硬著頭皮陪著擺放。
不多時,
午門之外便寫好了一個以鮮血為線,以人頭為墨的“死”字,遠遠看去分外規整,分外明了,說來也是不過寥寥六筆,歷朝歷代繁體簡體的寫法也沒怎么變過。
常言道,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殺人,有愛情,親情,友情等數不數勝的情感,能無形之中置人于死地。
可依照駱粥看來,還是只有“死”最殺人,相比于精神超度來說,自己還是更喜歡物理超度,那種血債血償,鮮血淋漓的感覺最為解恨。
“陛下,國之蛀蟲已除!”
當滿身鮮血的駱粥再度出現在大殿上之時,莫說滿朝文武,便是平日里那這個鼻孔朝天拽的二五八的親王,外戚,以及一眾勛貴也是下意識低著頭,不敢與之對視。
“嗯。”
“既然已經鐵證如山,名單上京畿之地那些衙門里的官員也一并差人抓來吧。”
朱明也不知為何,望著身上那粘滿朱家人鮮血的少年郎沒有太多的怒意,以至于方才死了那么多親近之人,除了一開始的恨鐵不成鋼之意外,也沒有太多的起伏。
“陛下,那四大商幫走如何處置?”
駱粥躬身繼續問道。
“那幾名蠱惑碩親王,一同抬高上京糧價的掌柜今日就得死!”
“四大商幫背后的主子謀劃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他們也都得陪葬。”
“可,他們本就是宗族制,盤踞在各地,一大幫子人聚在一起做生意,死了一個主子,馬上就能從宗族里挑出另外一個來,再加上他們的祖籍都分布在各地,錯綜復雜,只怕不好殺……”
“在加上這兩日北伐大軍剛剛到達北疆,往后一段時日還用的上他們,畢竟他們世代經商,有諸多渠道籌備糧草,若是貿然動手,只恐弊大于利,且徐徐圖之,還得等到用完了,布置妥當之后再連根拔起吧。”
“近來你只需要殺了那幾個肇事之人,敲打一下他們,先把那批糧食放出來,將上京的的糧價穩定下來便可……”
朱明思索片刻后眉頭緊皺道。
“當然,若是愛卿你有自己的法子也盡可試一試,只需要記住一點,切莫影響北伐后續的糧草的供應便可。”
“臣,明白!”
駱粥點頭道,也清楚的知道朱明的憂慮,四大商幫能夠如此肆無忌憚的抬高糧價,自然也是知道朝堂一時半會奈何不了他們。
可自己卻有的是陰損的法子。
“罷了,你且先行下去處理吧。”
“臣,告退!”
“等等,”
“在此之前,伱且去碩親王府一趟。”
臨行之前,朱明又叫住了駱粥猶豫了片刻之后還是開口道。
“臣,領旨!”
駱粥聞聲愣了愣,
可還是很快反應過來答道。
他讓自己去,
而不是讓東廠的番子去,
暗藏之意已經不言而喻。
……
錦衣衛校場,
三千余名身穿錦繡服腰懸雁翎刀的緹騎正靜默的等在場中。
細細看去,眾人皆是脊背挺的筆直,右手壓刀,目不斜視,雖刀未出鞘,寂靜無聲,可那股子肅殺之氣已經在場中彌漫。
本就是隨著駱粥殺伐無數,滿身殺氣,加上青龍的調教之后,這幾千底子本來就不錯的錦衣衛緹騎的精銳程度已經不亞于百戰之師,
畢竟青龍本就是按照殺人機器來培養他們的,他們不需要有太多的情感,只需要服從命令便是。
“指揮使大人到!”
當駱粥邁步走上高臺時,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一身被血浸透的黑紅蟒袍的少年郎身上,目光之中滿是崇敬,不得不說,青龍洗腦的法子也挺不錯的。
“百曉生,四大商幫那邊可有異動?”
駱粥沉聲問道。
“回稟大人,他們那邊暫時還沒有任何異動,如今京畿之地的糧草已經被收購一空,就在一個時辰前,上京城內最后十幾間糧鋪賣的天價糧也已經被百姓買完了,城中的官辦的糧倉里更是空的能跑馬,他們的目的儼然是已經達到了。”
“據碟子最新傳來的消息,如今那四大商幫已經在城外的莊園中搭建了數十個糧倉,正忙安排人手裝倉。”
“看他們的意思,是暫時還不打算賣糧,想來是要等到餓死一些人后,等到百姓沒了法子,這才開倉販賣。”
百曉生思索道。
“嗯,既然如此那就動手吧。”
駱粥聞聲點了點頭道。
“駱大人,咱們再不要在等上半天,等到他們把所有的糧食都聚在一起,到時候也能省下一些搜尋搬運的功夫……”
百曉生欲言又止道。
“餓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不能再拖了。”
駱粥搖了搖頭道。
“可……”
“下官從未曾見過那家辦起白事,在上京府衙門里也安插有眼線,可也沒有聽線人上報那戶人家餓死了人……”
百曉生疑惑道。
“你只是盯著城中百姓……”
“自然沒有注意過那些沒有戶籍之人。”
“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上京城中已經好幾日沒有出現過乞兒和流民了嗎?”
“你說說他們都去哪兒了?”
駱粥反問道。
“講到底他們也是人……”
“只是命比草賤,從未有人提起罷了。”
駱粥幽幽道。
自己來到這方世界一年多,除了這件事之外也見過不少各地災害后上奏的折子。
其中無一例外都會提起受災的百姓幾何,當然這個統計死亡人數奏報和殺頭請功截然相反,都是往低了說。
同樣也是無一例外,沒有那個官員會上報城中少了多少乞兒,流民,甚至于他們姓命都不配出現在那冷冰冰的數字中。
“這……”
百曉生如鯁在喉。
“青龍,聽令!”
“本官令你領兩千緹騎即刻出城,將四大商幫所有人都控制住,如遇反抗者,就地格殺。”
“青龍,令命!”
青龍起身后大手一揮,自有兩千緹騎分出隊列,翻身上馬,整個過程中皆是井然有序,除了馬匹的響鼻聲,和兵甲碰撞的聲響外,便再無雜亂的聲音,在令行禁止方面竟是還要勝過裴行武所統帥的邊軍。
“余下一千人,都隨本官來,出城之前也得把陛下交代的差事完成了。”
駱粥見青龍離去后也是抬了抬手道。
……
碩王府,
后院中,
此時,正值辰時,陽光明媚,又不沒有正午時分驕陽的炙熱,正是賞景的好時辰,碩親王所納的十幾名小妾正聚在后院之中賞花,喂魚,數十名侍女手捧著瓜果和糕點伺候在一旁,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對于自家老爺被陛下欽點上朝的事實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這些年他爛到骨子里的事也干的不少,想來陛下叫去,也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罷了。
“姐姐,這魚怎么不吃食啊?”
一身穿綢緞面容嬌俏的小妾灑下一把魚食后,沒有等來想象中百鯉爭食的場面,那些錦鯉依舊是慢悠悠的在池塘中游著。
“你這傻妮子,這幾日喂得太多了些。”
“你瞅瞅這池子里錦鯉都快胖成一團了,哪里還吃得下。”身旁一個年長一些小妾點了點那人的額頭道。
“那怎么辦?”
“給它們換些新鮮吃食吧。”
“咯,正好今天這早點吃不完,就給水里的魚兒嘗嘗鮮吧。”那人說罷,接過一旁侍女遞過來的精致點心往水里拋去。
“還真是給嘴養叼了……”
那年長的小妾見糕點入水之后,錦鯉爭相搶時的場景嗔怒道。
“既然他們喜歡吃,索性也就讓它們吃個夠,在拿幾盤糕點過來讓妹妹喂吧。”年長的小妾揮了揮手,讓身旁的下人再度端來幾盤。
“嘭……”
就在接過盤子的時候,
兩塊糕點掉在了地上。
“啪……”
那侍女剛剛準備去撿的時候,一巴掌已經扇到了臉上。
“真是手笨得緊,一天天吃王府的,喝王府的,養的胸大屁股翹的,到頭來竟是這點小事也干不好。”
年長的小妾打完一巴掌又掏出五兩銀子丟到了地上:“拿去買點膏藥敷上,這臉腫的樣子,看得人心煩。”
那侍女見了銀子也顧不得臉上的疼痛,歡天喜地的跪倒在地連聲道謝,說是怨氣,倒也談不上。
畢竟眼下整個京畿之地,也就屬王府的日子最好過,別看自己在王府受氣,可回了老家便是尋常衙役見了自己也得恭恭敬敬的,等到上了年歲,回去還能蓋上一個大宅子。
“姐姐您何必動怒?”
“唉,咱們王府里又添了幾個姐妹,伶俐的丫鬟都被挑走了,姐姐身邊使喚的丫鬟,也是越來越不夠用了,也就是用順了手,不舍的換,趕明兒,還是得花點銀子去人市多挑幾個。”
年長的小妾聞聲不由得撫額嘆道。
“姐姐,您不妨在等等。”
“妹妹聽說現在城外邊好多人都吃不起飯了,估摸著在等上十天半個月天就有人要賣兒賣女了,到時候咱們姐妹一起去城外看看,花不了幾兩銀子,就能挑來幾個可人的丫鬟。”
“妹妹倒是說得在理。”
年長的小妾聞聲也是眉開眼笑道:“這趟王爺掙了一大筆銀子,免不得要給諸位姐妹賞下一些,加上百姓兒女命賤又賣的便宜,這一進一出倒是還有富裕的。”
涼亭中,
“一群鼠目寸光的婦人。”
王妃坐在涼亭中望著那幫玩鬧的小妾冷哼道,隨即念頭一轉又憂心道:“也不知道王爺此舉,會不會耗光與陛下之間那分情份……會不會影響了宣兒這個親堂弟,在陛下心中的映像。”
……
“咚,咚,咚……”
駱粥領兵一路疾馳而來,望著道路兩旁被剝去的樹皮和光禿禿的樹枝心底便越發的沉悶,到底還是低估了眼下的局面。
大多百姓貪圖小利,倒賣官府放的平價糧,加上大多城中百姓本就沒有存糧的習慣,以至于這短短十來天,就已經出現百姓嚼樹葉,啃樹皮的情況。
“快到了……”
駱粥望著不遠處那座極為闊氣府邸冷聲念著,自己不愿,也不屑于與升斗小民爭利,卻偏偏有人和自己唱反調,絞盡腦汁不顧死活的從他們兜里掏銀子。
“你們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旺旺旺……”
如今早朝未散,自己提前領兵而來,他們自然是不知曉朝中發生的事情的,兩名守門的家奴也是囂張跋扈慣了牽著惡犬厲聲問道。
“噗嗤……”
駱粥也不多說,
手中繡春刀揮過兩名家奴應聲倒地。
“旺旺旺……”
幾條惡犬見了血反倒是激起了兇性。
“大人,莫要臟了刀,且交給下官。”
隨在一旁的王如齡望著那兩條尖牙利爪,油光水滑狂吠不止的惡犬開口道。
“嘖嘖,這王府里的狗都比外邊的人過得滋潤,這毛油光水滑的,肉也是不少,不能浪費,拿回去燉肉……”
王如齡極為熟練的解決完那幾條惡犬后,又差一個錦衣衛拎著,自己則是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嘭……”
王府的大門被猛然踹開,
“丁修,你分出五百人直奔庫房,莫要弄丟了一兩銀子。”
“王如齡,你且領人將王府圍住,莫要放跑了一個家眷。”
駱粥聽著后院傳出的鶯鶯燕燕之聲沉聲下令道,說罷又提著繡春刀邁步徑直往王府的后院走去。
“啊……”
駱粥前腳剛剛踏進后花園,
便聽得一聲女子的驚呼聲。
“哪里來的不開眼的東西?”
“不知道這里是王府的后院嗎?”
一名正在賞花的嬌俏小妾看著入院的兵卒皺眉罵道,晃眼之下,還以為是王府的侍衛不小心闖了進來。
“聒噪!”
“噗嗤……”
駱粥將繡春刀從她的腹中捅入,望著那倒地的嬌媚小妾,心中沒有丁點憐香惜玉之感。
“您是駱指揮使?”
王妃也是發現了這邊的動靜,起身從涼亭中走出,各個親王的正王妃按照大離朝堂的品級來算,也是正一品,早些時候也曾隨碩親王入過朝,自然是見過駱粥的。
“不知駱指揮使入府所謂何事?”
“為何平白無故殺我王府的人?”
王妃倒也不懼先行問道,望著他身前的尸體心中隱隱有怒意升起,語氣中也是待著責備之意,要知道即便是自己在不喜這些狐媚子,可她們到底也是王府的人,他一個外人憑什么動手。
“本官自然是奉旨前來。”
駱粥面色不變道。
“奉旨前來?”
“王爺怎么沒有和你一起來?”
王妃狐疑道。
即便是陛下要處置,按理來說也應當是自家王爺一同前來,而不是任由他一個外臣闖入王府的內院。
“碩親王嗎?”
“恐怕來不了了!”
“宣兒呢?”
王妃下意識道,心中隱隱也是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不過最為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嫡長子,畢竟親王的位置是可以世襲的。
“本官不知道那個是宣兒,可想來都殺完了,應當是沒有漏掉的……”
駱粥思索道。
“這是陛下的圣意?”
王妃強撐著腦袋里的天旋地轉之感問道,駱粥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等著錦衣衛將整個王府包圍起來。
“本王妃,”
“定要去宗人府討個公道!”
那王妃見狀心神大震,可也不蠢,說罷便領著自己的貼身侍女往門外走去,也不理會后院那些亂作一團的女眷。
“嘭……”
就在她剛剛轉身的那一刻,
繡春刀猛然揮過一顆臻首猛然飛起。
貼身侍女已然倒地不起。
“你……”
“陛下可曾命你來王府殺人?”
那王妃望著身旁的無頭尸體嚇得面無血色,可還是撐著最后一點理智質問道。
“陛下雖然沒說,可派本官前來,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難不成還真讓你們去宗人府鬧?”
駱粥望著那王妃冷笑出聲道,
畢竟陛下他也是要臉面的人。
“都殺了吧。”
“本官要這王府寸草不生!”
駱粥再度抽刀解決完那王妃之后,望著后院那些珠圓玉潤,體態豐腴的女眷沉聲道。
講到底,不論有沒有朱明的暗中授意,自己也會殺了這些人,一則是斬草除根,不留后患,二則是,他們身為碩親王的家眷享受了王府的榮華富貴,也理所應當的擔上王府未來的報應。
在這個吃人的世道中,自己是向來不信那什么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道理,也不聽那禍不及妻兒老小的說法。
“下官,領命!”
話音剛落,
為首的一名千戶便領人殺了進去。
“大人,下官回來了。”
等到王如齡布置完人手趕來的時候,后花園中已經躺了一地女眷的尸體。
后者望著空蕩蕩的后院,
和手中揚起的雁翎刀有些落寞,
可眼珠子一轉,很快落到了那池錦鯉身上,收攏雁翎刀,一路小跑了過去,猛然一腳便踹開了,池塘中用來換水的石板。
“王同知,你這是何意?”
駱粥聽著那疾流的水聲看了過去。
“回稟大人,這后院的池塘中的錦鯉距離房屋遠了些,又有這么一大池子水降溫,只恐燙不死,所以,下官先行把水給放了。”
王如齡訕訕的笑道。
駱粥搖了搖頭也沒過多理會,等到了后院再無哀嚎聲傳來,準備離開的時候,王如齡又是趕在自己身前第一個跑了出去。
“你又要去干嘛?”
駱粥望著王如齡的背影皺眉道。
“回稟大人。”
“下官尋那生石灰去了。”
王如齡回身抖了抖身上的水漬道。
“回稟大人,單單是殺人放火,下官想來還是有些不妥的。”
“等到來年開春,這王府的荒地上依舊會長出雜草來,有了這焚燒的木炭和尸體增肥,說不得還會長得更好……”
王如齡正色道。
“若是灑上那生石灰,且不論他是蛇蟲鼠蟻,還是野花雜草,只要這石灰還在,都別想生在這片地上……”
王如齡篤定道。
“……”
“這石灰若是不在了又當如何?”
駱粥目光狐疑道。
這王如齡自打從那青水縣聽完那書生的言語后,每逢抄家,定然埋頭思索,不知道他腦袋里想的什么,自己說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如今聽完這番言論倒是明白了一些。
“還請大人放心!”
“下官每逢清明,必然親自來上一趟……”
“給這王府續上石灰,”
“定教這地寸草不生!”
王如齡決然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