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對峙中一點點滑過,安辰墨和魅劍兩人眉間都泛起了細(xì)密的汗滴。
所謂高手相逢,勝負(fù)就在轉(zhuǎn)瞬之間!
一秒……兩秒!
這一刻,被魅劍挾持的韓雪才感受到了一絲懼怕。
因為安辰墨眼中的殺氣太強烈了。不光是她,就連科爾也都在情不自禁的發(fā)抖。他拽著她的手,很明顯的在哆嗦。
這氣勢……好強悍!透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恨意。
“??!”
驀然,安辰墨一聲怒嚎,一個犀利的空翻朝著魅劍撲了過去。那手中忽然寒光一閃,頓見血光一片。
對決只在一瞬間,完全是秒殺技!
但……倒在地上的卻不是魅劍,而是科爾。
魅劍在千鈞一發(fā)的時候自知無法抵擋安辰墨那石破驚天的一招,立馬把科爾拉在了他的面前。而他自己卻飛身從殘破的矮墻翻了出去。
他的速度快得驚人,在獵豹和老西追出去時,卻都已經(jīng)沒了影子。
科爾倒在地上,四肢在不斷抽搐。他頸脖的動脈已經(jīng)刺破,血噴的到處都是。
此時,他不安心的瞪著眼睛,瞳孔里透著難以置信。他沒想到魅劍會在剎那間把他送上刀口,他甚至連準(zhǔn)備工作都沒有做。
就是那么剎那間,他就成為了魅劍的替死鬼!他不甘心,他特別不甘心!
安辰墨盯著倒在地上不斷噴血的科爾,一張臉寒得更冰塊似得。
“活該!”他冷呲一聲,瞥向一旁對他怒目圓瞪的韓雪。
韓雪陰著臉,滿眼都是恨意。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凌亂的垂落臉上,愈發(fā)像被糟蹋過的人似得。
“小傻蛋,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安辰墨走上前摟著她,卻根本認(rèn)不出她不是諾西。她的喬裝太過天衣無縫,再加上此情此景,他哪還有心思辨別真?zhèn)巍?
他心疼的看著她滿身的傷痕,脫下自己的衣服把她裸露的肌膚罩住。
韓雪盯著安辰墨,瞳孔的光芒寒得如冰。她忽的眉峰一寒,揚手一巴掌朝他揮了過去。
“我恨你,恨你!嫁給你這么悲劇,這么苦。你既然保護(hù)不了我,你為什么要娶我啊?知不知道他們那玩意刺進(jìn)我身體的時候我有多痛苦,多難過?他們的臟手抱住我的時候我有多惡心?”
她咆哮道,臉頰猙獰極了。
安辰墨的臉霍然出現(xiàn)一個鮮紅的掌印,臉色因她的話而更加死灰。他痛苦的看著她,悲情得無以復(fù)加。
“我會為你報仇的,我會的。小傻蛋,我們不去想這件事了好不好?我會一一把他們碎尸萬段的。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他哽咽道,想要拂去韓雪臉上的血跡。
“滾,別碰我!別用你無能為力的手碰我,我惡心你!”
韓雪嘶叫道,揚手打飛掉了安辰墨的手。她指著他,瞳孔瞪得跟銅鈴似得,“這一輩子也不要碰我,我恨你,恨死你!”
“小傻蛋,不要這樣好不好?你要當(dāng)心腹中的寶寶啊。”
安辰墨眼底含淚,卻怎么都流不出來。他的心好痛,如刀割般。那血腥味不斷涌向喉間,似要噴出來似得。
“我已經(jīng)是殘花敗柳了,我已經(jīng)被人糟蹋了。你還要這寶寶做什么?你就是個掃把星,跟著你我從來沒有一天幸福的日子可言。我恨你,恨你……”
她咆哮道,腳步踉蹌的朝著大門外走。她的神色特別悲涼,有股萬念俱灰的絕望。
獵豹和老西都盯著她不敢做聲,因為安辰墨都安撫不了她,他們就更別提了。萬一把她激怒做出什么不和諧的事情,那就得不償失了。
安辰墨被她無情的話刺痛,他痛苦的轉(zhuǎn)過身,一步步朝她追了過去。
“小傻蛋,我不在乎你發(fā)生過什么。不管你變成什么樣了,我都不在乎。我們可以從新開始,好不好?”
安辰墨走上前一把抱住韓雪,眼底的淚水終于決堤,‘嘩嘩’的淌了出來。她為他受盡凌辱,他決然不會嫌棄她的。
韓雪甩開他的手,冷冷的瞪著他,“從此以后離我遠(yuǎn)點,等寶寶生下來我們就各走各的。老死不相往來!”
言罷,她拉開車門坐了上去,但卻沒啟動車子離開,因為她不可能單獨離開的!
安辰墨見狀慌忙坐了上去,卻是深怕她想不開一個人開車走了。
“小傻蛋,過去的都過去了,別多想好嗎?”
韓雪冷冷瞄他一眼,譏諷的笑了笑,“你放心吧,他們那樣凌辱我都還活著,我怎么會選擇輕生呢。我討厭不尊重生命的人?!?
獵豹和老西也緊跟著坐上來,聽得韓雪的話,個個都忍不住蹙眉。
她口口聲聲把‘凌辱’兩個字掛在嘴邊,仿佛在跟他們強調(diào)她被凌辱過似得,這……感覺太詭異了。
只是悲情的安辰墨想不到這一點,否則他肯定會疑惑的。他見大伙都上車了,迅速轟動油門,緩緩從大門駛了出去,離開了瘋?cè)嗽骸?
而就在他們走后不久,藏在草叢里的維娜悄然冒了出來,急匆匆的朝著瘋?cè)嗽簺_去。里面的一幕,令她不敢直視。
雇傭兵一個不留的被殺了個精光,而科爾還倒在血泊里,他面前一大灘血跡很是觸目驚心。
維娜走上前把他抱在懷中,怔怔的看著他死灰色的臉頰。
他還有一口氣,只是已經(jīng)很微弱了。那雙眸子依然不甘心的瞪著,因為他被安辰墨秒殺了,而且還是替魅劍死的。他想不通!
“我跟你說過你斗不過他,你就是不聽!”維娜喃喃道,心里頭隱隱作痛。她以為他們只是床伴的關(guān)系,以為她們之間誰也不愛誰。
可看到他快死了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不知不覺當(dāng)中,她竟然也有些在乎他了。
“維娜……對……對不起,我其實……挺喜歡你的。我本來打算……等……等報仇之后就跟你求婚的,可惜我等不到了……”
科爾睨著維娜,苦澀的牽出一絲笑意。他抓著她的手放進(jìn)了自己的衣袋中,里面有一只戒指。
維娜把戒指拿出來,鼻子一酸就忍不住淚如雨下。戒指是鉑金的,戒托上是她最喜歡的白玉蘭花,惟妙惟肖的。
“別哭……我死了之后,所有……的財產(chǎn)你都拿去。也不枉你跟我那么久,算是給你的補償,對不起?!?
“科爾,別離開我,堅持下去。我現(xiàn)在就帶你下山去,你忍著點!”
維娜哽咽道,撕下衣服上的一塊布條把科爾的傷口緊緊的包扎起來。背著他就朝后院邊的那輛破吉普車沖了過去。
她好急,好慌。
她不知道身體哪里來的爆發(fā)力,幾百米的距離,她竟然背著他健步如飛。她心里只有一個渴望:救活他!
科爾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脖子上的一片血跡令人不敢直視。
維娜依然不放棄,把他扛上車后轟著油門飛馳離去。
瘋?cè)嗽豪锘臎鲆琅f,只是又多了幾具不知名的尸體,等著中情局的人又絞盡腦汁的去破案。
……
牧莎莊園里,一片混亂。
韓雪已經(jīng)洗去了一身污血,把自己關(guān)在了臥室中。任憑安辰墨如何祈求,她都不開門。
她斜眸盯著門扉,唇邊泛著絲絲冷笑。
終于走進(jìn)安家了,接下來的戲,越來越好玩了!
她要避免跟安辰墨的接觸,否則的話一定會被他發(fā)現(xiàn)的。所以她一再的強調(diào)她受過凌辱,這樣子的話,安辰墨即便有些疑惑,卻也能說得通。
試問,哪個女人在受過糟蹋后還能坦然的面對丈夫呢?她覺的這一步棋走得非常妙。不但成功打入了安家,而且還令他們個個撓心撓肺的,不得安寧。
“小傻蛋,求求你開門好嘛?別這樣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這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你開門啊?!卑渤侥闹T扉,聲音悲情得不得了。
他不知道要如何做了,遇上這樣的事情,按照諾西的烈性子,她肯定無法接受自己被人那啥了。
怎么辦呢?他要怎么去安慰?
“你滾啊,滾!我不要你憐憫,不要你可憐我?!表n雪冷笑著咆哮,聲音尖銳又可怕。
“我不可憐你,你是老婆,我心疼你啊。小傻蛋,開門讓我進(jìn)去吧?”
“你滾開啊,就是因為你我才變成這樣子。如果不是你當(dāng)初無所不用其極的給我用藥,我的身體怎么會變得那么不好,我怎么會得抑郁癥?如果不是你結(jié)下那么多仇敵,我怎么可能被他們擄走,又怎么會被他們糟蹋的?”
她嘶吼道,令門外的安辰墨更加自責(zé)。
他頹然的坐在門外的地上,死死的揪著自己的頭發(fā)。他的心好痛,疼得呼吸一下都是疼的。
誰來救救他,他快崩潰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曾經(jīng)對諾西做過的那些傷害都不要存在;如果可以,他情愿她受的苦全部都落在他的身上;如果可以……
“小傻蛋,原諒我的曾經(jīng)好不好?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不是!我很愛你,我愛得沒有方向了才會那樣子做?!?
他一下下的捶著門扉,一雙深幽的眼眸里浸著點點水光,樣子可憐極了。
“你就是故意的,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嗎?難道你給我注射的藥劑都是在無意中嗎?我真蠢道極點了才會嫁給你,我恨你!你是個魔鬼,魔鬼?!?
韓雪在房間里歇斯底里的咆哮著,卻無人知道她臉上是泛著笑意的。如此酣暢淋漓的詛咒安辰墨,感覺真的太好了。
能夠把傳說中神一樣的男人弄得如此灰頭土臉,這也是一種本事,不是么?
她對自己的表現(xiàn)滿意極了,不但成功的讓安辰墨崩潰,還讓安氏就此無法動彈。起碼短時間里,這龍頭老大的位置就輪不到他們頭上。
而這一切的一切,是她一個人策劃的。她為此自豪著,雀躍著,更欣喜若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