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忙了一天,諾西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公寓。她倒在床上,腦袋昏昏沉沉。
唉,又怕是悲劇的感冒了吧?
抑郁的嘆息一聲,她支起身子來到書房打開了電腦。
趁著最近有空,史蒂芬給她發了很多資料讓她處理。并且把很多研究資料都給她發了過來。顯然,他對諾西真的特別厚愛。
諾西打開郵箱,一件件拷貝了下載。卻在郵箱里,看到了卡羅寫來的一封洋洋灑灑且催人淚下的信。
“西西,我最愛的小西西。
你到底怎么了?你就這么忽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讓我一顆心哇涼哇涼的。
難道你忘記在片場時,大雨磅礴的那天,是誰給你未雨綢繆的準備好感冒藥?
你趕工的那天一人吃了兩人份的飯,那一份是我的。我忍著饑餓在片場待了一天,我毫無怨言。因為你是我細心呵護的搖錢樹,我不能讓你有半點閃失。
可現在,你一言不發的關掉了所有的聯系方式,讓我這顆蒼涼的心忽然間承受這么巨大的傷痛,你于心何忍?
西西,求求你快點聯系我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你知道的,你簽了我五年,你不給我賺夠棺材本,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看著卡羅的信,諾西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淡笑。
這個卡羅,不知道找了多少個槍手幫他寫,竟然會用那么多成語。
她拿起手機,翻出了卡羅的電話撥了過去。
“我又沒死,我只是想靜一靜,你干嘛說得我好像很無情似得?電影節不是還沒到嗎?你慌什么?”
“噢,我的小西西。你總算是良心發現打過來了。事情是這樣的,咱們票房已經突破了三十億。我和席若飛的意思是給你專門舉辦一個影迷見面會,給你造勢一下。你也知道,這次由你掀起的狂熱,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哦。”
卡羅接到諾西的電話,顯然特別激動。拿著電話就滔滔不絕。
諾西聽他說完,忍不住眉心微蹙。
“我單獨的影迷見面會?確定是我一個人嗎?墨不去我就去。”她有些納悶,極少有人專門就影迷舉辦一個見面會吧。又沒有任何的借口。
“對,你單獨的!咦,你這話什么意思?你和安到底出了什么事?”卡羅后知后覺的問道。
“沒什么事,總之我現在不想看到他。你最好不要讓我遇見他,否則你再也找不到我。”
“不會不會,我發誓!但凡他靠近你一百米范圍內,我立馬趕蒼蠅一樣趕走他。”
“你才蒼蠅呢,你們全家都蒼蠅!”
聽得卡羅如此形容安辰墨,諾西立馬就不樂意了。
“呃……那你要我怎么做?”
“總之我不想看到他,除此之外,你想怎么著就怎么著。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我掛掉了。”
“等等!你和安到底怎么了?”
“管你什么事,三八。”
諾西掛掉電話,臉色有些訕訕的。
她把所有資料都下載后,靠著椅子重嘆了一聲。這些資料都特別麻煩,要花很多心思去看。
她趴在桌前,一頁頁的瀏覽。
忽的胃里那股莫名的惡心感又如巨浪似得襲來。她隱忍不住,慌忙沖進了衛生間,大吐狂吐了起來。
直到膽汁胃液都涌了出來,她才停住那股惡心感。
好半天,她支起身子,卻已經虛脫得冷汗淋漓。
漱了漱口,她抬眸看著鏡中一臉蒼白的自己,一股疑惑在眉間燃起。
她是怎么了?
她摸了一下額頭,卻又沒有發燙。
是感冒前的癥狀嗎?她有些納悶!
嘔……
剛舒適一點,諾西又一個干嘔,對著馬桶又吐了好些酸苦的胃液。
她再無力站起來,一屁股坐在了衛生間里,抱著馬桶直喘氣。
細密的冷汗一粒粒浮上了她的臉頰,她整個人看起來仿佛在承受什么無形的酷刑似得。特別痛楚。
以前,安辰墨看她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就會特別緊張。而現在……
諾西悲涼的吸了吸鼻子,嘴角漾起一絲苦澀的笑意:裴諾西,都離開了,你堅強一點。
當心里好受一點了,諾西才爬了起來。
搖搖晃晃的走進臥室,她一頭撲倒在了床上,抱著抱抱熊再無法工作。
爵士商務酒店里安辰墨靠在雪狼身邊,眉間盡是焦慮。
“你快點啊,我要看小傻蛋。”他催促道,特別的緊張。
雪狼斜眸狠狠瞪了安辰墨一眼,臉色有些慍怒。
“不然你自己來?誰讓你要得罪西西的?我估計是抱抱熊淋了雨又被烘干,針孔攝像頭怕是受損了。”
原來,安辰墨忍了兩天沒地毯式搜索諾西,是因為他知道肯定能找到諾西。抱抱熊里有他按照的攝像頭。
可他啟動程序的時候,卻發現這攝像頭沒用了。這可是全球最為精密的攝像頭,怎么會壞掉?
所以他找到了雪狼,讓他幫忙解決!
也所以,大家都知道了他和諾西吵架的事情,都把他鄙視到索馬里海溝去了。
安辰墨聽聞攝像頭有可能壞了,臉色頓時就暗沉了下來。
“那怎么辦?咱們去找她?以你們的力量,起碼能夠把哈佛翻一個底朝天。”安辰墨厚顏看著雪狼,特別諂媚的道。
“你還是不要去找她,估計她在氣頭上,找她也是適得其反。她把鬼魅戒指的程序都攔截了,可見是不想看到你。”
雪狼轉頭抑郁的看了安辰墨一眼,忍不住又道。“有時候我都不想看到你。”
“喂,你什么意思啊?我哪點討人厭了?”安辰墨怒道,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雪狼挑了挑眉,一臉挑釁。
“干嘛,不可以鄙視你?誰讓你那么霸道,你讓西西沒有一個朋友,讓她圍著你一個人轉。這生活有什么意思?”
“可她維護蕭元,她知道你被蕭元傷了還這么護著他。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嗎?”
安辰墨氣急的咆哮,他這還不是為他打抱不平嗎?他反過來鄙視他?有這樣的禽獸嗎?
“她維護蕭元,你也不問問原因。她是個愛憎分明的人,能夠維護他,必然是有過不一樣的經歷。你就那么武斷的對她,氣得她翡翠冰荷都摔了。活該,自作自受!”
生平最不喜歡替人擦屁股的雪狼,這一次的確也特別鄙視安辰墨。
他怎么能去撕掉她的書呢?怎么能把她送給他的翡翠冰荷還給她,還說了那么混賬的話?
他就不知道諾西是一個很敏感的女孩,有些東西是不能碰觸的嗎?
他們這些旁觀者都看得特別清楚,他自己就體會不到嗎?
他還好意思在這里讓他幫忙修復攝像頭,哼!
“你走開,我弄好會叫你的,杵在這里我心煩。”雪狼推開了安辰墨,開始修復程序。
安辰墨看到雪狼這么唾棄他,心里的怒火又排山倒海似得冒了出去。
“對,在你們眼中小傻蛋什么都是對的。她欺負我的時候你們就什么都沒看到,哼!”
“我只看到她拖著受傷的腿奮不顧身去到瘋人院救我們,看到她對你那飛蛾撲火般的感情。老大,我就不懂,西西只有十八歲,她比你懂事多了。你都二十五了,你還這么幼稚。”
雪狼鄙視看了安辰墨一眼,又開始搗鼓程序。
“說了那是虛歲!”
安辰墨特別沒底氣的咆哮一聲,氣呼呼的轉身下樓。砰的一下把自己關進了臥室。
他很氣,很沮喪!
他怎么就不知道諾西的好了?他只不過要兄弟們安慰一下他,給足他勇氣去找她。
可他們……
這什么兄弟,整個一幫禽獸,落井下石的!
哼!
靈狐看到安辰墨氣匆匆的奔進了臥室,慌忙來到樓上,抬手給了猛虎一顆爆栗。
“你干嘛那么說他?他都已經很難過了。蕭元傷了你,傷了安氏。老大沒殺他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西西還去維護他,他肯定生氣了。”
“他也不問問原因,怎么那么笨呢?你說這種人,怎么能當我們的老大呢?”
雪狼仰頭,一臉黑線的看著靈狐。
靈狐眉頭一挑,抬手又是一顆爆栗。
“你看到他遇到西西的哪一件事平靜過?又不是面對恐怖分子,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對付。那是西西,那是他最愛的人,他當然無法冷靜了。”
靈狐對此特別的有感觸,因為自從他有了小蝶之后,他也是這樣的。
他可以冷靜的面對千萬敵人,卻無法看到小蝶在他面前掉一顆眼淚。
熱血的男兒就是這樣,當血性化為繞指柔的時候,總是那么的不知所措。
“唉,總之西西這次怕是真生氣了。你有空讓小蝶去哈佛找找,勸勸。你看老大整天跟引爆的地雷似得樣子,隨時都炸毛,真討人厭。”
雪狼損歸損,手中卻迅速忙碌著。他們幾個是生死兄弟,又怎么會不了解安辰墨的個性呢。
所以但凡能夠幫上一點忙,他們都會義不容辭。
誠如這個該死的程序,即便讓他很挫敗,他還是在不斷的嘗試破譯,攻克。
靈狐睨著雪狼一臉的沮喪,似發現新大陸般驚訝。
“你該不會是無法破譯自己設下的程序了?”他挑眉,嘴角忍不住微顫。
這個叫做什么?自作自受?
雪狼惡狠狠的瞪了靈狐一眼,又埋頭弄一大堆數字。
“新發現啊,原來你連自己設置的程序都搞不定。”
“你要不想你婚禮沒人當伴娘,就給我滾遠一點。”
雪狼憤憤道,眉間涌起一絲無奈。
鬼魅戒指的攔截木馬是他交給諾西的,可諾西不知道修改了哪個地方,變得很不一樣。
他非但沒法攻破,就連以前的程序都亂了套。
最為一名頂級的黑客,他太抑郁,太挫敗了。
靈狐訕訕的下樓,卻發現安辰墨的臥室大打開。他慌忙尋過去,卻不見了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