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司出來,安辰墨買了一大捧玫瑰花驅(qū)車來到了紐約海港口。他租了一艘快艇,飛快的駛到當初諾西墜海的地方。
此刻的海面微波蕩漾,看起來特別的平靜。四下里依然吹著刺骨的海風,那一股股咸濕的味道在空中飄蕩,讓人忍不住哆嗦。
安辰墨站在快艇上,把一朵朵玫瑰花瓣掰碎,再灑向空中。嫣紅的玫瑰花瓣如同小船似得,飄飄蕩蕩的落在海面上,順著波濤飄走。越來越遠。
他癡癡的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眉間落寞又可憐。
想起那個血腥的夜,他心里依然在不斷滴血。
忘了我……不管我是生還是死,我都不會再愛你了,別……別傷害無辜的人了……墨,保重。
諾西氣若游絲的話依然在耳邊環(huán)繞,他一想起來就心顫。
“小傻蛋,你到底是活著,還是已經(jīng)消失了?為何我感受不到你一丁點的氣息,即便夢里,我都沒有看到你。難道你真的不愛我了?不管是生還是死,都不愛我了?”
“小傻蛋,你回來啊,回來啊……”
他望著海平面,聲聲凄厲的嚎叫著。海風卷起他的聲音,變得更加的詭異。
“我不能沒有你,不能沒有你。”
他癱坐在快艇上,悲痛得無以復(fù)加。
十八歲,她的生命在十八歲終結(jié)。她是個孤兒,沒有媽咪,沒有爹哋。她最愛的男人卻活生生把她推進了地獄。
如果她沒有遇到他,她肯定依然孤傲且囂張的在當她的太妹。那個打遍東區(qū)無敵手的太妹。他是罪大惡極的,他是她命中的克星。
“都說人死之后,靈魂會在與天最近的地方飄渺。可我已經(jīng)在海天相接的地方,為何還是找不到你的靈魂?小傻蛋,你在躲著我嗎?不愿意看到我嗎?”
安辰墨昂起頭,目不轉(zhuǎn)睛的在天際尋找那飄渺的靈魂,可是他找不到。
“回來吧,我不會再傷害你了。永遠不會!來世,我還愛你好嗎?如果你輪回了,別喝孟婆湯,別過奈何橋,等我一起好嗎?”
呢喃中,安辰墨又忍不住淚如雨下。如果有來世,他一定會做一個特別完美的男人,不再把她傷的體無完膚。
如果有來世……
可是,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果嗎?
“小傻蛋,安氏最近動蕩太大,我要去趟英國,可能要過段時間才能來看你了。你一定要來找我,即便是個夢,也讓我好好寵你,好嗎?我錯了,如果你聽得到我的心聲,聽得到我的懺悔,請別怪我,好嗎?”
當天色漸晚,安辰墨眷戀的看了眼海面,才又依依不舍的離去。
天地間,仿佛響起了他們最為喜歡的那首歌:讓時光匆匆離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氣息。人生幾何……
英國,倫敦摩天酒店樓頂?shù)男D(zhuǎn)餐廳是一家頗為高檔的餐廳,坐在這里,能夠俯瞰倫敦的許多美景。尤其是夜幕降臨的時候,更是漂亮得無與倫比。
安辰墨坐在窗邊,他笑睨著對面的瓊斯,眼底掠過一抹冷光。他今天身穿一套黑色手工西裝,微長的頭發(fā)垂肩,整個人顯得帥氣不羈。
“瓊斯先生,初次見面,認識你很高興。”安辰墨端起酒杯輕輕碰了一下瓊斯的杯子,笑的特別讓人毛骨悚然。
瓊斯有點慌張的看著他,被他淡定從容的氣場震懾。
“安先生,我代理的安氏各大專柜都已經(jīng)受到極其嚴重的破壞。這個損失很大,我想提出解約。”
驚慌歸驚慌,瓊斯依然闡明了自己的要求。
安辰墨淡然一笑,端起酒杯輕啄了一口。
“我們一向合作很愉快,最近的突發(fā)事件對你產(chǎn)生巨大的影響,我為此感到很抱歉。但是你提出要馬上解約這件事,是否有些欠妥?你也知道,我們春季的設(shè)計已經(jīng)開始上市,你現(xiàn)在解約,會影響我們公司的運作。”
按照安少飛的意思,是讓安辰墨留下瓊斯這個大客戶。因為此人是個非常精明的生意人,每年安氏有五分之二的銷量從他的手中誕生。他是一個很奇葩的代理商。
以前瓊斯是求著安少飛簽約。而打砸事件發(fā)生之后,他奇跡般的要和安氏解約。這讓安氏已經(jīng)投入生產(chǎn)的產(chǎn)品就會積壓。
安氏的奢侈品都很高端,每一種輔料都是專業(yè)定做。所以單就一件產(chǎn)品的成本就不菲。在加上下單后定做的那些輔料,也都不可以退換。
也因此,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失去瓊斯這個大客戶。
聽得安辰墨的話,瓊斯眉峰輕挑,他瞥了眼安辰墨,又慌忙把視線移開了。因為他無法直視他犀利的眼眸。
“我這次損失已經(jīng)很大,如果再鋪上你們安氏的貨。再遇上這種情況,我的身價都要賠進去了。所以……”
“瓊斯先生,關(guān)于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對于打砸事件造成的損失,我們安氏會把你賠償外的損失都補上。至于毀掉的貨,我們會給你在原價上再八折給你從新鋪貨。這樣你并不吃虧。”
“安先生,此事我已經(jīng)決定了。還請你不要堅持了。我從來沒拖欠你們的貨款,所以也請你理解一下。”
瓊斯似乎很怕安辰墨在繼續(xù)說下去,怕自己動搖。
安辰墨斜睨著他的臉頰,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既然瓊斯先生執(zhí)意要這樣,那我就不強求了。那你在文件上簽個字吧。”
他從提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瓊斯,臉上漾著不易擦覺的陰戾。
待瓊斯剛瞄了一眼,他忽的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袋。
“噢,不好意思,拿錯了。是這份才是。”安辰墨慌忙又從手提包里拿出另外一份文件遞給瓊斯。“簽個字就好,咱們買賣不成情愿在嘛。我們安氏從來不勉強別人。”
他一把搶過瓊斯還在看的文件,訕笑了一下。
瓊斯接過安辰墨的文件,臉上頓現(xiàn)一股凝重。他睨著安辰墨手中的那份文件,似乎欲言又止。
“呵呵,這是boyyd公司偷竊我們蘭若的設(shè)計圖的證據(jù),我們已經(jīng)在投訴他們,結(jié)果馬上就要下來了。”
安辰墨笑道,很好心的為瓊斯解釋。看到他一臉驚愕的樣子,他頓了頓又道。
“你簽字,別管這個。這是我們安氏和boyyd公司的私事。我已經(jīng)在安排人著手調(diào)查此次打砸襲擊的主謀,如果跟boyyd公司扯上一點點關(guān)系,我必然會讓他和他的所有總代理商,下-地-獄!”
說到下地獄幾個字的時候,安辰墨似乎專門說給瓊斯聽的。他的樣子很猙獰,很恐怖。
瓊斯悄然吞咽了一下口水,拿著筆的手在不斷哆嗦著。
看著他糾結(jié)的樣子,安辰墨嘴角漾著得意的笑容。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他讓雪狼查了與瓊斯接觸過的每個人,發(fā)現(xiàn)科爾之前跟他見過幾次面。他猜測,瓊斯是想代理boyyd公司的產(chǎn)品。因為他們家一直在模仿抄襲蘭若的產(chǎn)品,這很合瓊斯的胃口。
無論如何,蘭若設(shè)計出來的東西,還是引領(lǐng)著時代的潮流的。boyyd和五大財團是一直在模仿,卻從未超越過。
蘭若始終是最為騷包的存在。
瓊斯不是一個笨蛋,安辰墨那些文件里面證據(jù)確鑿,正要對付boyyd公司,那絕對是百分百贏家。
所以他心中又猶豫了。雖然科爾承諾會給他不少好處,但所謂靠著大樹好乘涼。安氏的東西很好,自然消費群很龐大。比起這抄襲的來說,自然要好上千百倍。
“瓊斯先生,你快點簽字吧。我還得去聯(lián)系別的代理呢。這時間很寶貴啊。”
安辰墨輕挑眉峰,特別不以為意的道。
“這個……安先生,真不好意思。我被你這么一分析啊,頓時就醒悟了。我還是決定和安氏共患難。做你們在英國的總代理。如果有什么不妥之處,還望安先生原諒。”
“哎呦,瓊斯先生。你還是簽吧,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強扭的瓜不甜。你如此勉強,反反復(fù)復(fù)的,我怕再遇到這樣的問題你又退縮了。你知道的,我的時間很寶貴。”
“不會不會,這樣好了,再鋪貨,我不要你的八折。還是按照原價給我好了。如何?況且我是英國最大的總代理商,手中資源也是不容小覷的。”
“唉……”安辰墨揉著腦袋,一副特別焦慮的樣子。
這看得瓊斯愈加的慌張。要知道,失去蘭若這個品牌,就相當于失去了上億的利潤。也劃不來。
“安先生,你看……要不我也不讓你們賠償差價了。”
“這怎么好意思呢?”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可以賺回來的嘛。”瓊斯見得安辰墨松口,心中頓然一喜,慌忙把文件還給了安辰墨。“這頓我請,我請!”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噢,對了。這次千里迢迢來,給你帶件禮物。據(jù)說你特別喜歡中國的貔貅,我專門把我最喜歡的那只給你帶來了。”
安辰墨從包里取出一只早就包裝好的玉貔貅遞給了瓊斯。
瓊斯打開一看,便知道這貔貅價值不菲。他的眼底頓時漾起雀躍,似乎一眼就喜歡上了。
“安先生,這很貴重也?”
“拿著,咱們是合作伙伴啊。告辭了。”
“好好,我送你!”
瓊斯屁顛屁顛的把安辰墨送出餐廳,喜滋滋的捧著貔貅看著他消失。
安辰墨剛走下樓,就接到了雪狼的電話。
“老大,搞定了!我們按照你說的方式成功的把李月秋迷惑了。”
“我這邊也搞定了,大家都回紐約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