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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貞又重復了一遍,這三人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登時,一個個都羞紅了臉,低頭不語。
“這可不是害臊時候,你們心里頭怎么想,只管告訴我。”可貞正色道,又去看杏月。
杏月雖低著頭,可也能感覺到可貞目光,微微抬起頭覷了可貞一眼,又趕忙垂下頭去,咬了咬牙,“只要能伺候姑娘,我都聽姑娘?!?
可貞好笑,“什么呀,就都聽我?!?
杏月絞著手,“我自是要跟著姑娘,姑娘說什么就是什么?!?
可貞好笑,又去看鶯時,把自己意思告訴她,又道:“回去和牛媽媽好好商量商量?!?
鶯時興興頭頭跑去找牛媽媽,“娘,姑娘說,我們可以一道去金陵?!?
牛媽媽卻搖了搖頭,剛剛,她已是林氏那得知了可貞要嫁去金陵。而且,也希望牛媽媽跟著可貞去金陵。
可牛媽媽卻決定,讓鶯時跟著可貞去金陵,自己留下來服侍林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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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就姑娘這么一個孩子,姑娘出了閣,太太就孤單了。這些年來,我一直跟太太身邊貼身服侍,這會子我也走了,太太就孤單了……你好生跟著姑娘去金陵伺候,我家服侍太太,也算是各得其所了?!?
又規(guī)勸鶯時,“太太姑娘和我們商量,是給我們臉面,我們卻不能倚勢作嬌,給了三分臉面就開起了染坊來……”
這個道理,鶯時自是懂。可是比起可貞依賴林氏,她自幼就是和牛媽媽相依為命。是加依賴牛媽媽,再加上從來沒有想過可貞會遠嫁,自己會和牛媽媽分隔兩地。
一時間,雖然還未離別,卻已是傷感了起來了。
不過,好歹有牛媽媽勸解,再者,鶯時一直都是希望能夠跟著可貞。所以很,就緩了過來,過來可貞這。告訴了可貞知道。
可貞聽了鶯時轉(zhuǎn)述牛媽媽話,很是唏噓??赏瑫r,也很高興。牛媽媽和林氏能說到一起去。一直以來,兩人感情比起自己和鶯時,也不差多少。若牛媽媽能一直伴著林氏,可貞自然是高興。
攬著鶯時,“那我可就等著吃姐姐喜糖了?!?
鶯時羞得不行。
杏月見鶯時說了。也哼哼唧唧說出了口。
可貞鶯時見她這么一個素來言語人這會子扭扭捏捏了起來,俱是好笑不已。
杏月羞惱不已,一跺腳,“姑娘,柳月丫頭說她不嫁人,您勸勸她?!?
“怎么了。柳月?”可貞一愣,隨后握上了柳月手。
柳月笑了笑,“我覺著這樣跟著姑娘挺好。我不想嫁人?!?
可貞嘴角微翕,半晌才問道:“你真已經(jīng)想好了嗎?”
柳月眼睛微瞪,她早已做好了準備可貞會勸說她了,卻沒有想到可貞只是問了這么一句話,忙點了點頭。微微笑道:“是,一直以來我都是這么想。以前想著一輩子服侍老姑太太?,F(xiàn)想著一輩子服侍姑娘,清清靜靜,不知道有多好?!?
“你剛剛可不是和我這么說,你說成了親,少年夫妻老來伴,再生幾個孩子,熱熱鬧鬧,日子就有了奔頭了。”杏月急壞了,忙跳出來道。
“你是你,我是我,這能一樣么!”柳月側(cè)首,向杏月笑道。
“怎么就不一樣了!”杏月跳腳,可見可貞沒說什么,憤憤瞪了柳月一眼,閉了嘴。
“鞋舒不舒服,只有腳才知道。你想過什么樣日子,你自己決定。只是有一天若是改了主意,一定要告訴我。你要知道,只要想,就永遠來得及。我們,總是盼著你好?!笨韶懛啪徚寺曇簦崧暤?。
柳月重重點了點頭,眼里有淚光浮動。
林氏白氏知道后,都是唏噓不已。
“這個傻孩子,怎么就動了這個心思了?蘊兒,你就隨她去嗎?”白氏皺著眉頭問道可貞。
柳月是她買下來,她自是知道柳月身世。
親娘一病撒了手,親爹又討了個后娘。俗話說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后娘嫌棄柳月浪費糧食,一坐了胎,就仗著肚子讓柳月爹把柳月賣了,換了三兩銀子回來養(yǎng)胎。
那時候,柳月年紀雖小,可也已是有些記事了。而且還是這樣大事,自然是牢牢刻腦海里。
可貞聽了柳月身世,倒是有些明白柳月所想了。
“現(xiàn)她還小,等過個兩年,說不得就改了主意了呢!若是不改主意,只要她過得舒心,我沒有意見?!?
就連她自己,其實也是向往那樣日子,怎么會有意見呢!
“這話也是!”白氏嘆了口氣,轉(zhuǎn)頭就和林氏商議起了陪房事兒來了。
一連七八天,本來就是臘月里,忙不行。再加上可貞事兒,蘇鐸進京事兒,是忙上加忙,連可貞也腳下生風。
蘇氏過來幫忙,看著可貞有條不紊打點著蘇鐸進京行李,向林氏白氏道:“我大嫂真是好福氣?!?
可貞蘇慎議親事兒,雖然還沒有后敲定,可林氏這邊已然應允了,只等顧浩然意思了。而蘇鑄那邊,其實也知道顧浩然意見并沒有那么重要。而蘇氏又是太夫人大太太議定大媒人選,自然已是得到音訊了。
看了信后,蘇氏還和仲青生了一場氣。仲青得知大舅兄要和顧家結(jié)親,很是驚訝??伤仓?,岳父大舅兄個個都比自己看得遠,敢結(jié)這個親,肯定是有自己想法。因此,也沒有多說什么,只哄著有些氣急蘇氏。
蘇氏見仲青哄著自己,再大氣也消了。只是有些遺憾,這本來是自己先有意思。可卻被大哥大嫂撿了便宜了。
臘月十六,蘇鐸白氏帶著一同赴考幾家要好人家子弟,和跟去服侍蘇紹啟程往京城去。先去臨安府,那坐了蘇懷遠早就備下船,一路順河北上。
雖然白氏蘇鐸不家,可是林氏可貞娘倆還是大操大辦過了一個年。畢竟,母女倆一道也過不了幾個年了。
錢玥是媳婦,雖然蘇紹不家,可是林氏還是擺下了宴席請了請娘子。
成親將近兩個月了,錢玥已是沒有那么嬌羞了。再加上。這些年,她和林氏早已是熟了,言談之間也活潑了起來了。
只是。看向可貞眼神有些復雜。
她已是知道可貞要和金陵堂叔祖家議親事兒了,也知道金陵堂叔祖家是什么樣人家,雖為可貞高興,可也為自家兄長惋惜。
過完年,林氏莊嬤嬤打點著可貞嫁妝同時。也給鶯時和杏月挑著女婿。
鶯時跟著林氏可貞多年,這感情是無人能比。而杏月差不多是莊嬤嬤一手帶大,莊嬤嬤自是一心一意為她籌劃。
再加上牛媽媽,三個人議不亦樂乎。
因著鶯時杏月肯定是要給可貞當陪房,所以這挑選人家也勢必是要跟著可貞去金陵。已經(jīng)不是單純給鶯時杏月挑女婿了,這自然而然就困難起來了。
而且可貞又提出。要讓鶯時杏月兩人自己看看,她們二人看中了,才能定下。
鶯時杏月羞得不行。可貞卻自有打算,“你們自己中意了,才能一心一意過日子了?!?
林氏聽了,睫毛微顫。晚上無人時候,悄悄問著可貞?!疤N兒,你和娘說實話。你蘇慎表哥,你自己中意嗎?”
可貞一愣,還真是如林氏說那般,細細想了想,老實回道:“挺中意吧,給我做竹塤不知道多貼心,尤其是去年做那個,費了很大功夫?!闭f著又笑道:“娘,您放心,日子是人過出來,窮日子過富,富日子過窮,看都是人。我們兩個不論什么已然都比旁人高出不少了,會好好過日子?!?
說實話,可貞對于蘇慎了解真實屈指可數(shù)。唯一一些了解也都是從白氏林氏他們那知道。
蘇鐸蘇懷遠覺著他孝順,為人處事妥當穩(wěn)重,做學問上雖不是太有天賦,可也算愛學善問,相貌也算端正,只是有些不善言辭。
白氏覺著他家里人口簡單,雖然祖孫三代并沒分家,卻沒有那許多糟心事體。而且,蘇越兄弟三個,除了大房,大太太要伺候二老,蘇越抬了個姨娘生了個庶女外。蘇赳蘇超都只有嫡子嫡女,也沒有抬姨娘,各自只有兩個屋里人。白氏看來,蘇家家風算是不錯了。那么,這樣家教下出來蘇慎想來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只是,有些木訥。
林氏覺著他雖寡言少語,卻是個外冷內(nèi)熱性子。
可貞很相信他們,再加上那兩個竹塤,真對蘇慎印象還不錯。
這時候女孩子,婚姻丈夫選擇上是沒有什么自由。蘇鐸蘇懷遠林氏白氏眾人能如此為自己考慮,能征詢自己意見,可貞已經(jīng)很感激了。
而相比自己,鶯時杏月選擇余地加自由一些,可貞自然是要可能讓她們享有這份權(quán)力。
只是,林氏莊嬤嬤要求本來就挺高,再加上可貞要求高。所以這人啊,還真是不大好挑。
林氏等人皆不大滿意,可聽得消息,上門來毛遂自薦卻委實不少。家里頭還好,畢竟自家可供挑選小廝攏共也就那么幾個。而魏氏那里,真是人流如織,知道魏氏要給可貞丫鬟挑女婿,還是陪房,都上趕著過來磕頭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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