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兒如今可滿意了?”林氏安頓著可貞上了床后,捏了捏可貞小臉,眼里滿是笑意。
可貞心里翻了個白眼,吐槽不已,這有什么好滿意?攏共就這么大點屋子,估計也就二十平米樣子。好吧,總算是比原來腳踏遠了那么一米多兩米距離。
原來可貞百般哀求下,林氏請秦嬤嬤幫著可貞臥房外間安了張榻,以后姜嬤嬤守夜就睡這張榻上了。惹得姜嬤嬤淚眼婆娑,一個勁地謝著可貞,弄得可貞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紫。
天地良心,可貞只是不習慣自己睡床上,有人睡腳踏上罷了,雖然也確實心疼姜嬤嬤,可真沒像姜嬤嬤說那么夸張,可貞覺著自己真沒那么高覺悟。
可如今林氏發(fā)問,可貞還真是不好意說什么了,雖然結(jié)果并不滿意,可過程總是令可貞感念。于是百般不愿意,也只得重重地點了點頭,點了兩點后整個小腦袋瓜也耷拉了下去。
不過林氏素來眼里心里只有一個可貞,這些日子以來倒是把可貞一些細微動作表情研究得很是透徹。見可貞反應(yīng)不太對,瞬間收了笑意,想了再想,才猶豫著低聲問道:“蘊兒是不喜歡人伺候嗎?”
可貞聞得林氏如此問話,不由得有些臉紅,難道自己表現(xiàn)這么明顯嗎?可還是清了清喉嚨道:“有點吧!現(xiàn)我基本上都能自己料理自己,實是用不上人,你看檸子寶藍,往日里也是閑著時候居多。再說了,咱們?nèi)缃穸歼@樣了,還擺這個譜做什么?還是早些習慣是正經(jīng)?!?
可貞說是心里話,每日里穿衣洗漱用飯,可貞都能自己來,其余洗衣服打掃衛(wèi)生可貞以前也是做慣了,只是這里沒人肯讓她做罷了。除了這些,也沒什么事兒了。每日里除了寫大字念經(jīng)做些針線,就沒別了。
林氏聽得心下心酸,“蘊兒不必這樣自苦,雖說我們不比以往了,可也斷斷不會缺了姑娘小爺們?!?
可貞望了望林氏,輕輕拍了拍林氏手,抿嘴笑道:“姨娘,我倒不是自苦,只是覺得現(xiàn)這般真也挺不錯。而且現(xiàn)我只盼望著,計大*奶說真能成。”
原來,計大*奶寧氏臨走前,特地告知了眾人,府里正想辦法給他們辦回良民戶帖,讓他們管安心住下。因為這事兒,秦管家兩個兒子帶著三個已成年孫子跟著一道往京里去了。
眾人乍乍聽聞這話,若不是還計氏孝期,真想大笑三聲。
人都是得隴望蜀,有一想二。如今有了正經(jīng)日子過,自然又想起了懸頭上那官奴身份。
原本以為計家過個幾年,等這事兒淡了,能給眾人把賣身契解決了已是不錯了,沒想到計家竟能銷了她們官奴身份。
可官奴真是這么好銷嗎?
“銷籍自然是不可能了,可是卻能幫你們重辦個良民戶帖,這事兒姑老爺也是情愿??捎钟幸粍t,從今以后就沒有生堂顧家了,你們也不再是原本顧家少爺姑娘,只是一平平常常百姓了?!睂幨项D了頓道。
聽完了寧氏話,除了可貞和秦管家老倆口,其余人都不能接受,這不是背祖棄宗、別籍異財嗎?老爺這是怎么了?
可貞自然是不覺著這事兒能嚴重到這個程度。留得青山,還怕沒柴燒?頂著官奴身份,一輩子別說出頭了,說不得一輩子都得躲著了。而且改頭換面改只是身份,骨子里不照常留著顧家血么!
只是這話,是不能從可貞嘴里說出來。
秦管家老倆口跟著顧家老太爺,什么沒經(jīng)歷過?向來是越挫越勇性子。所以覺得只讓不改姓,那就無所謂。既然雍睦堂能為生堂,那生堂就不能改成別堂了嗎?因此是極開懷。
其余人心里亦是各有想法,卻都不像談氏這么直白,“這不可能,老爺不會答應(yīng),少爺姑娘們都是老爺骨血……”說著又怨上了寧氏,字里行間透出來意思都是寧氏和計氏一樣,都是要絕顧家子嗣。又向秦管家道:“我們家徽州老家還有宗祠祭田學田,我們可以回徽州。”
按規(guī)矩,籍沒家產(chǎn)是不會動祭田學田??烧勈弦膊幌胂耄齻?nèi)缃衲芑厝幔炕氐萌幔?
寧氏被談氏話里話外機鋒氣得眉毛倒豎,虧得她休養(yǎng)足,行事深有法度,才沒有當場發(fā)作。倒是隋嬤嬤聽她又滿嘴里拉拉扯扯地拿計氏說嘴,登時一貫冷著一張臉冷了,指著談氏,“連三姨娘四姨娘兩位有正經(jīng)契書納進門良家妾都沒有說話,哪有你一通房抬賤妾說話份!”
一席話堵得談氏一口氣上不來,顧仲利兄弟二人亦是紫漲著臉,渾身抖得跟篩子似。眾人也都愣住了,雖然一直知道隋嬤嬤一百二十個看不上談氏,可也沒想到她竟會當著這么多人面揭談氏短給談氏難看。反應(yīng)過來后忙說著話兒岔開了話題,談氏終于閉上嘴了,可這話兒也說不下去了。
后來,眾人又都找過寧氏,寧氏倒也耐心,一一分析了利弊。眾人心里雖不舒服,可也知道,這是目前好法子了。何況連顧浩然亦是同意,也輪不到她們愿意不愿意。秦管家倒是一直都是認同,因此忙遣了自己兒孫護送計大*奶回京。
所以,現(xiàn)可貞滿心里想就是良民戶貼,若是能辦下來,她和林氏身上又沒有刺字,比其余眾人是少了一重大煩惱。對于可貞而言,若能改頭換面重生活,亦是不錯。畢竟如今靠著人家過活,終究不是正事兒,何況這雖是名義上嫡嫡親外祖家姨媽家,可到底,讓人有些尷尬。又是這么大人情,以后可怎么還。可是若是出去,母女倆自己過日子,亦是不現(xiàn)實,先不說旁人不會答應(yīng)。就說無依無靠,母女倆該何去何從,該怎么生活,這都是大問題。何況,可貞還不知道林氏是怎么想。
“大*奶既是如此說,這事兒必是有一半可能?!绷质辖o可貞搖著扇子道。
“也是,計大*奶并不是興口開河之人?!笨韶扅c了點頭想了想,撩起自己衣袖,看了看已經(jīng)恢復如初小臂,摸了摸又問道:“姨娘,小九她們手臂上刺字真消不掉了嗎?”
鳳梨話:天氣一熱蟲子就出來肆虐了,聽了花友話,打算買防蟲網(wǎng)了。去年我肉肉真心慘,老媽種小番茄,弄全是菜青蟲,一個晚上,吃了我十幾株肉肉,把我心疼。今年事先就說好了,什么都不準種。不過想想還是不放心,蝴蝶貌似也挺討厭,還是用防蟲網(wǎng)擋上比較安心一點。
令:謝謝姐妹們賞臉,么么大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