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剛入夜,舒錦意就歇下了。
守在外邊的丫鬟卻不知,他們的少夫人根本就不在屋里。
風呼呼吹過樹梢,刮出沙沙聲響。
一道黑影從小樹林過來,懷里帶著個人。
早就在那里等久的葉惋惋看見舒錦意就跪來,“丞相夫人。”
舒錦意伸手托起了她的手,淡聲道:“東西拿到了。”
葉惋惋頷首,面有凝重。
“有困難。”
舒錦意仿佛是看出了什么來,問。
葉惋惋搖頭:“沒有。”
“姬無舟這個人……你喜歡?”舒錦意站在前面,目光淡漠幽深。
葉惋惋忙搖頭,急著解釋道:“是害怕此事敗漏,害了丞相夫人。”
舒錦意卻笑了一聲。
不知為何,葉惋惋聽到這笑聲,覺得瘆人,身子不禁顫了顫。
“只要你按著我說的去做,必不會將我害了,除非……”舒錦意別有意味地看葉惋惋,“你下不去手。”
葉惋惋身子一顫,噗通一下跪了下來:“丞相夫人,我……”
“起吧。”
舒錦意一手拽起了她,不欲聽她的解釋。
葉惋惋還是有些害怕。
“有的是人取代你。”
聞言,葉惋惋身子倏地一抖,咬牙道:“請丞相夫人放心,我會完成任務。”
舒錦意轉身朝隱在黑暗里的黑衣人點頭,很快她就被帶離小樹林,同時,葉惋惋也被另一人帶走。
落在褚府的屋檐邊,黑衣人便沉聲問:“丞相夫人為何……”
“只要聽從吩咐行事便好,其余事,你們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
黑衣人瞇了瞇眼,幽暗的眼目盯著她好半晌,低聲說:“如果這世道有還魂一說……我能否當您就是墨將軍?”
灼灼眼目,直盯著舒錦意的反應。
舒錦意看過來,淡淡道:“那就當我是他好了。”
黑衣人低頭,將她帶回了那間屋子,從后面無聲無息的離開。
……
身穿官服的褚肆走到院門,抬頭就瞥見清羑,道:“隨我來。”
清羑一驚,徒然瞪大眼。
柳雙本欲要和清羑換班,卻親眼看見褚肆將清羑叫走的一幕。
清羑忐忑不安的跟著褚肆一起走到了前面,見四下環(huán)境清幽,更是將清羑給嚇壞了。
“相,相爺……”
褚肆伸出寬厚的手掌,清羑心狂跳,幾欲要哭出來。
“相爺……奴婢……”不愿。
“還沒繡好。”
褚肆不悅的出聲。
“啊?”
清羑懵了圈的抬頭。
褚肆瞇了瞇黑眸,清羑立即反應過來,“繡,繡好了!”
“東西。”
褚肆對這丫鬟一點耐心也沒,面無表情的樣子嚇得清羑不敢喘大氣。
“是,奴婢這就回屋拿給相爺!”
說話也不結巴了,可心跳還是快的。
相爺想干嘛?
為什么讓她繡鴛鴦?
大半夜的才偷偷摸摸找她要,相爺他到底是……對她有意?
清羑臉都被嚇白了。
沒多會,清羑就以最快的速度拿了那繡好的鴛鴦荷包送到了褚肆的手中。
褚肆拿過對站在十幾步開外的徐青道:“賞。”
“是。”
徐青走上前來,將一錠銀子送到了清羑的手中。
清羑愣愣的,半天回不過神來。
褚肆捏著薰著香味的荷包回屋,見舒錦意安靜睡顏,不由放緩了聲音。
晚間的洗漱后,褚肆鉆進被窩里,靜靜凝視著這張睡顏。
即使是變了樣,依舊如此吸引他。
褚肆慶幸自己能在短時間內認出她來,否則又該錯過了。
舒錦意側了側身,睜開明亮的眼。
四目近距離相視。
“什么時候回府的。”
“不用起了,”褚肆伸手壓住了她的身體,拉起被褥蓋好兩人。
舒錦意側了個身,背對著他。
褚肆從背后看著她。
“那個李滿華……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錦意想起之前在外面見到的一幕,還是禁不住問了這個人。
褚肆微怔。
“那日聽說了些話。”
“什么話,”褚肆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廓周圍,輕聲問。
“關于你與她的話,”褚肆問得舒錦意有些惱羞。
他這么問,到顯得她是在吃醋了。
褚肆神情認真,卻無往那方面想的意思。
是舒錦意自己別扭,先臆測了別人的想法。
“太子半年前納側……出了些岔子,險被皇上發(fā)現(xiàn)他身上隱藏的東西。”
斟酌了半晌,褚肆尾尾道來。
無非就是太子如今身份尷尬,不得不藏拙掩人耳目,蒙過皇帝的眼睛。
舒錦意聽完后,慢慢轉回身來,兩人以一個拳頭距離相對,“你認為,皇上這么想的?”
“如何想,他心里清楚就好。”
褚肆當然知道皇帝不會那么容易被蒙混過去。
但對太子,總該是沒有太大的關注,做這些,太子也能一時安然無恙。
“這些,又與李滿華有何關系?”
“太子悅她。”
舒錦意眨巴著眼,有些驚訝。
以太子的身份怎么會和小官家的女兒有牽扯?看褚肆這個樣子,想必其間的事情不簡單。
“他們身份懸殊……皇上必不會同意。”
褚肆神色淡淡道,“李滿華與太子真心相愛。”
帝王家,有真情嗎?
褚肆仿佛是看出了她的心底想法,道:“不管怎么樣,這個女人,都不能暴露。”
對太子不利。
暫且不提帝王家有沒有真情,只要現(xiàn)在他們還相愛,就會成為阻礙。
舒錦意看褚肆的目光極為古怪,以他狠厲的性子,在發(fā)現(xiàn)李滿華阻路的那一刻,怕是早就不允許了這個女人的存在了吧。
然。
他竟派人保護她!
舒錦意突然覺得褚肆藏太深,她完全看不透。
這一夜,舒錦意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醒來后卻記不得太清楚。
洗漱后,舒錦意見身著朝服的褚肆突然蹲到了她的面前,手里的拿著個東西。
一股清香味隱隱襲入鼻間。
舒錦意一怔,“你……”
褚肆低頭正認真的給她系一個荷包,瞧見上邊的圖案,舒錦意就愣住了。
鴛鴦!
“這荷包,我戴著不合適。”
“戴著,別丟了,也別摘了,”褚肆按住了她亂動的手。
舒錦意臉孔微紅,他知不知道送荷包表意著什么?
褚肆當然知道,正因為知道,才送她。
看著掛在舒錦意腰間的荷包,褚肆才心滿意足的上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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