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酉時,公主才幽幽轉(zhuǎn)醒,元翎中間又被其他事給叫走了,沒有陪著到她醒過來。
“云姨,我的小鳥呢?”
公主醒來竟然第一個想到的是她念念不忘的小鳥,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喏,小條子下午又跑來一趟,親自把鳥給送來了,就怕你秋后算賬,找他們麻煩,我說小祖宗,你就不能安生些,上個樹都能摔下來,白瞎了我教導你這十幾年。”云姍遞來一個精致的鳥籠子,里面也只不過是只普通的雀鳥,無語道
“哎呀,知道了,我這不是看到有個面生的王爺,想要試探試探嘛,不知那位是誰啊,竟然獨自進后宮御苑,無人敢阻攔么。”公主無辜臉
一般成年皇子都會在宮外建府,入宮也就只能在前朝走動,就算是去后宮探望自己的母妃,也只會從別的地方小心的走,并不會在御苑這種后宮花園中胡亂走動,驚動宮內(nèi)的女眷,畢竟男女大防還是要注意的。公主這一番試探也不無道理。
“他就是七王爺宸王殿下,十年前被派到禹城協(xié)助趙晗接管那邊的二十萬大軍,最近才剛回來。”
“禹城”公主陷入了沉思,忍不住重復著
“那你可曾探到什么了?”云姍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武功甚不可測”公主一臉認真
“那你云姨我可不暴露了?”
“無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家里最后的親人長輩了,自小有個武功高強之人保護也是能充的過去的嘛,往年不都是那么說的?”
“你就小心著點吧,咱們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萬不可招惹不該招惹的人,反而壞了咱們多年的籌謀。”
“嗯,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已到了戍時,初夏的天還有些明亮,并未有入夜的跡象,一天中的燥熱并沒有完全散去,連風都帶有一絲的暖意,街道上忙碌一天的小攤販都已經(jīng)收拾東西回家了,當然又有些街道的熱鬧才剛剛開始。
天璽王朝是沒有宵禁的,入夜之后,往往還有夜市可以閑逛,一天忙碌之余,回家可以帶著自己的妻兒老小出去看一下熱鬧的朝都景象,也是一種繁榮的體現(xiàn)。
此刻宸王府的書房里,氣氛到了冰點。與外面街道的熱鬧成了鮮明的對比,連家里的下人們都避開這個地方,免得受池魚之殃。
“我說王爺,你今日也太反常了,救了人就算了,還巴巴的送過去,在那里被晾的可夠涼的,連我這種臉皮子厚的人都呆不下去了,您倒好,反而杵在那里如瘟神一般,趕都趕不走,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是吧。”
此時作死的人就在一張椅子上斜躺著身子,說不出的舒服懶散,說出來的話確實很氣人,只是對面的人卻不接他的話柄,這一招如同打到了棉花上,連個反彈都沒有,反而直接淹沒了。
“那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見對面人無動作,他也不著急,反而繼續(xù)發(fā)問。這位發(fā)問的儼然就是今日的林院正的兒子林翳了。
“你看了那公主的病,可有什么疑惑?”對面的人終于說了一句不疼不癢的話來。
“并無異樣,那病情確實如家父所言,無跡可尋,無法得到根治,目前看來只能維持著。”林翳不在意的說著。
“我記得她初到宮中之時并沒有這個怪病的。”元昭不解道。
“她是在禹城受了巨大的刺激,入宮之后夜夜夢魘,不得安寧,才突然得此怪病的。小小的人就遭此大罪,造孽啊!”
“他身邊那個云姑姑不是宮里的人。”元昭堅定的說。
“嗯,那位云姑姑之前是這個小公主的貼身侍女,自入宮起就一直不離左右,是從禹城一起趕來朝都的安定侯家的家仆,所以也就留在了宮中。說來也挺可憐的,這位小公主七歲就遭逢家變,一家子都無一生還,這十年來無依無靠,在這宮中長大,實在是不易啊!”林翳說著說著還搖搖頭,滿臉的惋惜之情。
“一個家仆都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安定侯一家滅門確實不簡單,她們是如何躲得過滅門之災的,可有提及?”元昭掃了一眼還在那邊惋惜的林翳。
“哦,說是當時小公主闖了禍,被安定侯發(fā)去面壁思過,那面壁的地方就是城外的月望山,只有這個家仆跟著,然后就躲過了一劫,這娃娃小時候都如此調(diào)皮,實在是不好管教呀!那望月山說起來咱們很長時間沒有爬過了,等回了禹城,咱們再爬一次吧,那里風景甚美啊!”說著一臉向往的樣子
元昭實在是看不下去他那張不知如何是好的臉,心中忍不住作嘔,卻也無可奈何,自五年前兩人相識至今,他都是如此模樣,也叫人已經(jīng)習慣了,是的,習慣就好了。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元昭不想與他計較
“那是啊,進宮之前,父親在我耳邊叨叨了半天說的都是這位公主如何如何,要不是我是他親兒子,我都以為那小公主是他的私生女了,那關懷備至的模樣,真是一把老父親看自己的娃,完全都看不夠的。可憐我父親只有我這么一個兒子,也沒有個女兒什么的陪在身邊聊表欣慰。看來是寂寞的了。”林翳一臉悻悻然
元昭想著如果此刻林院正看到自己兒子如此調(diào)侃他的模樣,會不會氣的跑來打斷他的腿。
只是當年那個小姑娘如今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