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是說好的,要將臣的女兒指給宸王殿下么,怎會突然換成安定公主了?那臣的女兒以后該將如何啊?”
昭和殿御書房內(nèi),一位已過不惑之年身著紫衣官府的男人立在書案旁,身材消瘦,面部硬朗而尖刻,胡子修剪的精致,滿眼精神,透著股精明,此時說話不由有些惱怒。
“薛愛卿不必驚慌,此事也只是權(quán)宜之計,這么多年你辛苦操持,就是為了輔佐吾兒,朕心里明白,自會讓你如愿的。只是此刻還需要沉住氣,昭兒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倘若強求,只怕會招來更大的怨恨,反而會牽連到你的女兒,何苦來哉!外界情況現(xiàn)在還尚不明朗,各方勢力都在按兵不動觀望著,萬不可自露馬腳,讓別人有了防備之心,那么咱們這么多年的經(jīng)營可要付之東流了。“
一代帝王竟然也會有耐心解釋的時候。
”那,臣之后該怎么辦,難道就這樣等著?臣的女兒可是等不得滴的呀!“
“朕會將你的女兒指為側(cè)妃,同沐妍一同嫁入宸王府,你想想,沐妍做了正妃,你女兒再入王府就不會讓他們起疑,自不會有人想法害了你的女兒,反而會是一個庇護,等待時機成熟,朕自會助愛卿一臂之力的。”
那人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內(nèi)心掂量了半晌,確實是利大于弊的好事,只是苦了自己的女兒了,但為了將來的考慮,那安定公主的確不是什么大的阻礙,等待事成之后,有了陛下的承諾,還怕好事不成?
那人最后才稍稍滿意的退出了御書房。
“何慶,這么多年朕養(yǎng)虎為患,一步一步給了他野心和權(quán)利,是不是做錯了!”文帝此刻竟有些疲憊的跟自己的心腹說道。
“陛下,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殿下,奴婢理解,想必宸王殿下也自會理解陛下苦心的。奴婢覺得這十年宸王殿下在禹城倒是沉穩(wěn)許多,治軍嚴(yán)明,軍中的將領(lǐng)都無一不服,陛下可無需擔(dān)憂。”何慶可不敢發(fā)表自己的什么觀點,只是順著文帝的話說,求個心安。
“十年前,朝中盛傳他母妃是禍國殃民的妖孽轉(zhuǎn)世,迷惑圣心,朕竟然無法相護,迫于壓力最后不得不處置了他母妃,讓他記恨朕多年,是朕對不住他們母子,如今朕只能想法護著自己的兒子而已,卻也舉步維艱,寸步難行,朕這個皇帝做的真是窩囊。”
何慶連忙跪下請罪,連頭都不敢抬,文帝沉默了一會并不作聲。
第二日,文帝就下旨,將安定公主指于宸王為宸王妃,戶部尚書之女薛素晴,刑部侍郎之女陳珂為宸王側(cè)妃,并擇日成婚。
此時,元昭想不炸也炸毛了,一個沐妍就已經(jīng)夠讓人頭疼的了,這次一下給塞了三個女人,那還不天天唱大戲去,連戲臺子都不用搭建了。可是一連幾日陛下都避而不見,連上朝都罷免了,美其名曰皇家喜事,普天同慶,就連街上的百姓都一派喜氣洋洋。
林翳也識時務(wù),不敢出現(xiàn)在元昭面前碰釘子,就連元豐都一連幾日不曾到宸王府打牙祭,每個人都似乎知道此刻老虎屁股摸不得,都躲著不出現(xiàn),元昭只能打碎了牙齒和血吞,真的有些郁悶了。
而沐妍該吃吃該喝喝,跟個沒事人似的,以前如何如今還是一樣,也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難道她不應(yīng)該鬧起來嗎?就算大動作沒有,也應(yīng)該有小計策才是,怎么會如此安靜?就連元翎都默默忍著,一切看起來很平常卻又不尋常,元昭連發(fā)力的地方都沒有,有力無處使,竟然比打仗還累,也是相當(dāng)無奈。
“陛下這次給宸王賜婚到底是何意圖?本宮到現(xiàn)在還想不通,他一向看重這個兒子,竟然會給他賜了門無用的婚事,這三人中,也就戶部尚書還有些用處,那刑部侍郎的勢力真是可有可無,更不用提那個鄉(xiāng)下丫頭了,更是無所依靠,難道他放棄這個兒子了?”皇后也是考慮幾天都沒有想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怎么看這門親事都無關(guān)緊要,并無大用。可就算是這樣還依然不能掉以輕心,陛下寵了那么多年,不可能不給自己兒子做打算的。
“不管陛下有何意圖,咱們都要為豫王殿下有所打算才對,不如過幾日就在御苑里辦個賞花宴,邀請朝都名門望族的貴女們前來相看一番,也早日給豫王殿下選一門稱心的婚事才對。”常麼麼倒是說到皇后的心坎里去了,遂將賞花宴交由她來辦理,務(wù)必要快些才是。
這常麼麼辦事效率果然高,不出兩日,朝都的貴女們都收到了皇后的帖子,參加宮里舉辦賞花宴,這些人自然知道所謂賞花宴只不過是個幌子,只怕是要給豫王殿下選妃了,都開始精心準(zhǔn)備一番,討得皇后的歡心,才有機會走到豫王的身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