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風(fēng)有些大,辛橦抱膝坐在開了滿滿繁花的樹下,覺得有些微的發(fā)冷和頭疼。
也許是連日來的噩夢太多,不是睡不著就是被嚇得一身冷汗而醒,辛橦咬了咬有些蒼白的唇,企圖讓自己看起來有點血色,可是當(dāng)拿起鏡子來看時,卻仍舊還是那一副頹唐的面容。辛橦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拴在藤條上的螞蚱,時不時的拿去火堆里烘烤,卻在快死的時候又被丟進水里,解了身上的灼熱疼痛,反復(fù)折磨,辛橦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可是辛橦無路可逃,只能困頓的在火里掙扎,窒息,最后絕望。
抬頭望去,目光越過高聳的圍墻,那一輪淡淡的圓日在濃濃的云霧里顯得有些迷離,辛橦伸起手來擋在自己的眼前,白希的手指上有著觸目驚心的印痕,結(jié)痂的地方凝著深褐色的血,陽光繞在辛橦手指上,血的顏色變得有些怪異,辛橦閉了閉眼,想著如果自己能在這樣的陽光里死去,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忽然,毫無征兆的,零零散散的雨滴落了下來,辛橦忽然想起今天是母親的忌日?這原本應(yīng)該是自己與母親相聚充滿溫情的一天,可是現(xiàn)在自己卻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等在這里,等著那個魔鬼一般的男人的降臨,然后狠狠的撕裂自己的自尊,**自己的驕傲。
褲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辛橦下意識的抗拒這通電話,可是鈴聲沒停下兩秒,又再次響了起來,刺耳的令她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她顫顫的接了按下接聽鍵。
手機里傳來清冷低沉的聲音。
“在哪里?”
辛橦不說話。
“說話!”那聲音明顯帶著不耐煩。
“在家。”
那聲音似乎頓了頓,戲謔道:“怎么你聲音聽起來這么的不好?是不是昨晚我要你要的太狠了?”
辛橦很有把手機摔出去的沖動,可還是忍著氣:“我想出去,今天是我媽媽的忌日。”
那聲音輕輕的笑了起來,平靜而危險:“那我下班回來陪你去?嗯?不過你今天出去了,今晚回來就得好好的補償我。”
辛橦怒然:“江寧城!你這個瘋子,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你這是軟禁,是違法的,你懂不懂?”
江寧城笑得更大聲了點:“辛橦,我以為這幾年你早就學(xué)乖學(xué)聰明了,可是沒想到你到現(xiàn)在還是那么的幼稚?你想想看,我對你做得哪一件事不是違法,嗯?”
辛橦臉色煞白,江寧城卻似乎打開了興致:“我來算算,強.暴?虐.打?囚禁……每一條都夠你告我讓我死一萬次了,是不是?可是,辛橦,你告的了我么?嗯?”
辛橦頹然的靠著樹坐下,眼神空洞,聲音有氣無力:“江寧城,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到底要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辛橦覺得此刻江寧城的表情應(yīng)該有些猶豫,但江寧城的聲音仍舊是淡然冷漠:“辛橦,我早就說過,我要的是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