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知天知地知君心2
經過了積年累月的鍛煉,花斐君睡覺的時候那叫一個老實,身子骨能跟棺材板一樣直,說不動,一晚上都能保持一個姿勢,連頭發都不會顫一下,呼吸又淺,弄的莫堯總是忍不住伸手探到他的鼻子下面,看看他還在不在喘氣。
有些人喝了酒,就睡的死火山一樣沉,雷打不動,比如花逸,有一些人,喝了酒躺在床上兩個眼睛就跟浴霸上的大燈,锃亮锃亮,比如莫堯。
他來來回回的翻身,發誓高考之前一定先干掉半打啤酒,這樣才能保證自己不在考場睡著,或者他應該每天早上起來都干掉半打啤酒,這樣他不會每天上課都對著桌子磕頭。
借著月光,他用手肘支撐起身體,打量著花斐君的睡相。
此刻他真覺是自己那上千萬的小說白看了,除了“好看”“真好看”“真他媽的好看”,他找不出別的詞來形容面前這幅容顏。
或者,他能想到花斐君脖子上頂的這個不叫“臉”,而叫“容顏”,就已經算是對花斐君的贊美了。每一副長著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的皮囊,都可以被叫做“臉”,但是不是每一個都稱得上是容顏。
就這般看著,也能入了迷。
“君子?”他壓著聲音輕聲喚了一句。
看到花斐君沒有任何的反應,雨刷一樣的睫毛顫都沒有顫一下,確定了他已經睡了。
莫堯嘆了口氣,低下頭,輕柔的吻在花斐君的額頭,見他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順著姿勢,便那樣用唇貼著他的額頭,許久,才慢慢像下移去。
輕如棉絮的吻,落在了花斐君平整的眉間眼角,滑過臉頰停滯在他如同雕琢過的鼻尖。他能感受到花斐君的呼吸,像撩人的春風拂過他的頸間。
莫堯離開他的鼻尖,再一次向下滑去的時候,花斐君忽然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唇,莫堯的吻只落在他的手背。
這個動作定格了很久。
莫堯的臉跟被火燒了似的,就好像自認為穿戴整齊如運動員一般矯健奔跑在操場,可別人卻說,“看那個二貨,裸奔還這么帶勁!”
花斐君伸手推了他一把,側過身將莫堯按回枕頭上,他的手雖然沒有太用力,可是卻如同壓在莫堯心上一塊千斤磐石。
莫堯瞪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上那塊墻皮剝落的痕跡,內心萬馬奔騰,他的小伎倆被人看穿了,可那人卻靜如止水,靜如棺材板。
看穿不說穿,看透不說透,花斐君啊,你上輩子到底修煉了什么武功,怎么能這么淡然,我剛剛親了你,親了你的額頭你的眼睛,你的臉頰你的鼻子,只差嘴了,你還能這么淡定,到底有沒有事能讓你這個波瀾不驚的心稍微的驚一驚。
噢。有。如果他親的是花逸,估計君子這會就驚了,沒準能用三級跳的功力彈起來給自己當標槍順著窗戶直接扔到對面馬路上。
花斐君就這樣側著身,按著他的肩膀,看起來就像摟著他睡著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