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半巡,一直乖乖坐在那里聽大人們說話的白芷就有些犯困了,小腦袋垂在那里,眼皮耷拉著有些支撐不住了,玄機見狀,忙站起了身,道:“陳叔,我先送白芷回去休息吧。”
“不用了。”虎骨緊跟著站了起來,從玄機懷里抱過白芷,“香妹妹,李大人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多陪他一會兒吧。”
“虎骨哥。”玄機朝他擠了擠眼,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尷尬。
可素來和她心意相通的虎骨,這會兒卻裝作全沒看一般,只沖李遇白點了點頭,請退道:“李大人,小女有些乏了,我就先抱她下去歇息了,李大人請慢用。”
“嗯。”李遇白客氣地點了點頭,極其自然地拉了玄機的手,讓她坐下來:“玄妹,我看你都沒吃,你如今有了身孕,應該多吃點才是。”
玄機尷尬地坐在那里,看看陳叔,又看看碗里已堆積如山的飯菜,很是無奈。
“哎呀。”陳叔突然站了起來,撫著額際,嘆氣道,“老夫果然是年紀大了,喝了幾杯就有些醉了,看來是不能陪李大人了,李大人,請恕老夫失陪了。”
“陳叔請便。”李遇白是何其聰明的人,自然看出了陳叔的用意,便笑著領受了。
“香香,你陪李大人多飲幾杯。”陳叔還不忘囑咐玄機。
“陳叔,你……”還不等玄機把話說完,陳叔擺了擺手走了。
一時間,飯桌上就只剩下了她和李遇白二人,中秋的月亮極圓極大,月光似水般灑落下來,照在李遇白的身上,投射出一股溫雅的氣度。
玄機察覺到自己失了神,忙站起了身,打算告退,可還沒等她開口,李遇白卻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素來溫潤的雙眸,凝上了濃濃的失落:“你就那么不愿意陪陪我嗎?”
“我……”看著他失落的神情,玄機不免心軟,便坐了下來,“你剛才和陳叔說的話……”
“我都是真心的。”李遇白一臉認真,執了她的手緊了又緊,“玄妹,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想娶你為妻的。”
玄機原想說剛才他和陳叔說的話她只當沒聽到,可聽他這么說,知道他還未死心,便冷了聲音:“李大人說笑了,你可是有妻室的人。”
“玄妹,這個你放心,我自然不會讓你為難,我已決心與她和離了,你相信我。”
玄機萬萬沒想到他竟已做好了這樣的決定,未免他對自己泥足深陷,依舊冷然而對:“我只想和我的孩子平靜地度過下半生,你不在我的下半生里。”
玄機說得平靜,卻句句傷在他的心上:“孩子,孩子是秦伯岸的嗎?”
“這事與你無關。”玄機不由得冷了臉,秦伯岸始終是她心里的刺,無論是誰撥弄了它,都會讓她痛苦萬分。
看著玄機一臉的在意和眼眸中流露出的痛楚之色,李遇白心痛萬分:“他知道嗎?他知道你懷了他的孩子嗎?”
玄機感覺有兩道幽如淵潭的眸光注視著自己,令她渾身不適:“我說了這事與你無關。”
“好,在今日以前的事就當與我無關了,不過從今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管定了。”李遇白素來溫和,在這件事上,卻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強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