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岸出門后，玄機匆匆用了早膳，就去老夫人房里看她，時間還早，老夫人才剛剛起身，梅香正在旁伺候，看到玄機進來，俯身向她行了一禮。

玄機拿過梅香手中的衣衫，吩咐道：“你去廚房把我給老夫人熬的粥端來，這里的事就交給我吧。”

“是，夫人。”世子夫人日日來伺候老夫人晨起，她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勞煩你每日早起為我熬粥。”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有些動容。

“只要您喜歡就好。”玄機真摯地說道。

玄機為老夫人穿好衣衫后，又體貼地彎下腰替她穿襪穿鞋。

老夫人看著孝順的玄機，不由得嘆息道：“我萬萬沒想到，風光了一輩子，到頭來老了沒用了，竟是你來伺候我。”

玄機理解老夫人心中悲涼，連忙安慰道：“香香是您的孫媳，您若是不讓香香伺候，香香心里還不高興呢。”

玄機笑著扶了她坐在梳妝臺前，拿了梨花梳子替她梳理花白的長發，分散著她的注意力：“祖母，您今日想梳什么樣的發式呢？”

“都老了，隨意就好。”老夫人望著鏡中自己蒼老的模樣，不由得一陣心涼。

“那可不行。”玄機認真說道，“三日后就是四爺大婚的日子了，您可是秦氏王府的主事人，多少人等著拜見您呢，您可不能隨意了。”

“是啊。”想到從小疼愛的孫兒，老夫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但沒一會兒，她臉上又流露出一絲擔憂來，“香香，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可得如實和我說。”

“您問吧。”玄機十指翻飛，仔細地為老夫人盤著頭發，她原不善盤發髻，伺候老夫人伺候久了，倒也熟能生巧了。

“季修他是不是對你有意？”老夫人是多少年摸爬滾打過來的人，看人看事自有幾分眼里。

玄機手上一頓，立刻笑了笑：“香香如今是世子爺的人了，這點四爺比誰都清楚。”

玄機不否認也不承認，老夫人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不免心疼起秦季修來：“都怪我啊，如果當年你沒失蹤，季修如今便不會受這求不得之苦。”

“這怎么能怪您呢，香香失蹤又不是您……”玄機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就連手中梳子掉在地上了，都沒察覺。

“夫人，粥端來了。”梅香端了粥進來，打斷了玄機的思緒。

“祖母，事情都過去了，四爺如今也快大婚了，不管對香香是有意還是無意，都已經不重要了。”玄機冷靜了下來，替老夫人把頭發仔細地盤好，扶她到桌前坐下：“孫媳為您熬了您喜歡的小米粥，您嘗嘗。”

“好。”老夫人今日精神好了不少，胃口看上去也不錯。

玄機原該高興，可因為老夫人方才的那番話，不得不讓玄機多想，當日殺害父親的兇手直指秦氏王府中人，那個人會不會是……

玄機一時不敢再往下想，面前坐的可是秦伯岸最敬重的祖母，如果真是她派人殺害了父親，那自己與秦伯岸便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