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爲了避免尷尬，先開口扯了話題：“季修哥哥，那莫叔叔是何人？”

秦季修輕抿了一口杯中酒，擡眸望向她，娓娓道：“莫叔叔他如今是東宮太子的幕僚，可二十多年前，他卻是名動一時的大齊才子，他出身顯貴，還曾與你母妃有過婚約。”

“原來是他。”玄機驚訝道，端妃也曾與她說過，母妃進宮前，曾與人訂婚，可沒想到，那人竟然是當初在桃塢有過一面之緣的的太子幕僚。

“二十多年前，你母妃還是瑯琊王府的嫡女，莫叔叔乃是宗親後裔，與你母妃青梅竹馬，自小便訂了親，可是……”秦季修似是不忍心再說下去，仰面灌下一杯酒。

玄機擡手爲他續酒，接了他的話道：“可是當年有人傳言說母妃是神女再世，可保社稷平安，所以太后下令，將母妃接進宮中，侍奉父皇。”這些端妃都曾與她說起過。

“是，我那時年幼，並不懂姑姑的心思，也不明白她爲何終日坐在瑤琴前，卻從不彈奏，直到有一晚，我在綰心宮外面遇到了莫叔叔，莫叔叔教我吹笛，就是你方纔聽到的那首曲子，我回宮後吹給姑姑聽，姑姑詢問了來由後，一個人痛哭了一晚……”

聽秦季修說起這些，玄機心裡難受得緊，她已不記得母妃的模樣，卻能想象她當年愛得有多麼辛苦。

“那之後，姑姑就開始梳妝打扮，皇上也開始頻繁進出綰心宮，再後來，姑姑就懷了你。”他們都是成年人，不用秦季修明說，玄機也隱約可以猜出當年發生了什麼。

秦季修爲她倒了杯酒：“香香，今天是你母妃的忌日，你也敬你母妃一杯吧。”

“嗯。”玄機拿了酒杯，站起身，恭敬地往地上灑了一杯酒。

秦季修又說道：“這是你母妃最喜歡的桂花酒，這些年莫叔叔一直在東宮當差，就是爲了能方便進出宮中，他曾與我約定，每逢你母妃忌日，不管颳風下雪，都要一起在這裡陪你母妃共飲一杯她喜歡的桂花酒。”

“謝謝你，季修哥哥。”玄機感念不已，舉起了酒杯，“我敬你一杯。”

玄機說著，一杯飲盡。

秦季修原想阻攔，這桂花酒不宜飲得太快，不然容易醉，可看著她清冷憂傷模樣，他又不忍心阻攔她，讓她醉吧，她或許也需要大醉一場！

秦季修癡癡地凝望著玄機，她今日著了一襲普普通通的淡青色錦緞長裙，髮髻也是簡單低垂的伴月髻，卻依舊難掩美麗優雅的氣質。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總是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了目光，雖然知道這樣凝視著她，定然會使她感到尷尬，他卻挪不動目光。

所以，他打算聽莫叔叔的話，自私一回：“香香，方纔莫叔叔爲你我二人占卜……”

玄機聞言，不由得擡起了頭：“你我二人？”

“莫叔叔說……你我二人前緣未斷，後半輩子將是相依相守之命。”秦季修原打算將莫叔叔這番話爛在肚子裡，可是當看到她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莫叔叔占卜向來準確，他內心自私地期盼，莫叔叔這一卦也是準的。

玄機心裡咯噔一下，相依相守，那豈不是夫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