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的五大車東西送到東宮,把東宮的人都震了個夠嗆,想著程家不愧是有錢,送給程側妃的生辰禮竟然都要用車拉,還一拉就五大車。
東宮的管家想著,程公子這得花了多少錢。
東宮的女人們對程側妃更是羨慕嫉妒恨了。
程側妃一臉震驚地迎出來,看著程初和五大車東西,一臉驚恐,“大哥,這都是什么?你怎么給我送來了這么多的東西?”
她大哥不愧是紈绔,這也太敗家了吧?
“你快生辰了嘛,這些都是你的生辰禮,都是好玩的東西。”程初將程側妃拉到一邊,與她嘀嘀咕咕半天,程側妃聽著聽著,眼睛漸漸地亮了。
她早就受夠了東宮的這幫子女人整天的勾心斗角,她不是能斗的那個,要是真斗起來,她斗不動,自從她被上了玉蝶封了側妃后,多著人明著巴結她,背地里攢著勁兒想把她拉下來,畢竟,太子妃都能被拉下馬,一個側妃算什么難?
她這些日子筋疲力盡,就等著新太子妃入門,但新太子妃八字還沒有一撇,她正愁著怎么辦呢,大哥不愧是她的親大哥,這不就給她送來了及時雨?
她歡喜地對程初道謝,“多謝大哥,你對我太好了。”
她問,“大哥,這些東西,花了你很多銀子吧?”
“花了我一萬兩,借了宴兄五萬兩。”程初擺手,“這不算什么,爹娘把我那份家業提前給我了,今年我剛接手,還不怎么會賺錢,沒賺多少,不過我已經摸到了門道了,沒準趁著今年過年,臘月里,就能賺回來。”
程側妃點頭,“花了大哥這么多銀子,我很過意不去。”
程初大手一揮,“我就你這么一個妹妹,只要你過的順心,別早早被人害死了,我給你花點兒錢不算什么。”
程側妃用力地點頭,“大哥放心,我一定不讓人早早害死我,努力活著。”
對她這么笨這么弱的人來說,進了東宮,就求一個不早死,能活多久算多久,活久了,就是賺。
程初又給妹妹鼓了鼓勁兒,兄妹二人又話別了一會兒,程初出了東宮,剛走出宮門,后勁兒上來,便累癱了。
他一屁股坐在東宮門外的路邊,想著誰來拉他一把,真是累死寶寶了。
蕭澤回宮,便看到了坐在東宮外面馬路邊上的程初,他讓人停車,對他詢問,“舅兄怎么坐在這里不進去?”
程初立馬站起身,連連說,“剛從里面出來,不小心崴了腳,索性揉了揉歇一歇再走。”
他對蕭澤擺手,“太子殿下快進去吧,我走了。”
轉眼,他就跑沒影了。
蕭澤:“……”
這是崴腳的樣子?他看他跑的比兔子還快,一點兒也不像是崴了腳。
馬車進了東宮,蕭澤下了車,問管家,“今兒宮里可發生了什么事兒?程初來做什么?”
管家連忙說,“程公子來給程側妃送生辰禮,剛剛走。”
蕭澤點頭,原來是來送生辰禮啊,鬼鬼祟祟的,他還以為來干嘛呢。
管家跟著蕭澤往宮里走,一邊走,一邊唏噓,“程公子可真是大手筆,給程側妃足足送來了五車東西,且五車都是大轎子車,拉的滿滿當當的。”
蕭澤腳步一頓,轉頭看著管家,“五車東西?什么東西?”
管家道,“據說都是打發時間玩的物事兒,老奴掃了一眼,全都是,應有盡有,很多東西,都很是新奇好玩,要不殿下您去看看?”
蕭澤對玩的東西沒興趣,他如今頭疼父皇對蕭枕的態度,“果然是紈绔,送個生辰禮,都送不到正經處,敗家。”
五車玩的東西,也虧他想得出送得到,真是不靠譜,哪怕他提攜了程側妃,看來這程家也是不堪大用,只能拿拿銀錢給他救救急這么點兒小用處了。
蕭澤擺手,“本宮沒空,隨程側妃自己玩去吧!”
管家點頭。
程初一口氣跑回了家,癱在了家里的床上,覺得還是家里的床好,太子真是越來越嚇人,怪不得她妹妹天天恨不得看不見他。
云落也被程初的購買力和精神勁兒震撼了個夠嗆,在程初走后,他見宴輕坐在馬路邊半天不起來,對他問,“小侯爺,咱們回府吃飯?我背著您回去?”
宴輕點點頭,嘟囔,“下次再不跟他買東西了,也不借給他銀子了。”
他妹妹的一個生辰禮,差點兒累的要了他半條命,真是虧死了。
云落誠然地點頭,“程側妃幸好一年就過一次生辰。”
宴輕爬上了云落的背,“女人的生辰,都是這么麻煩嗎?往年你家主子過生辰,三舅兄和四舅兄都送什么?”
云落想了想,“主子什么也不缺,三公子和四公子沒什么可給她買的,每年都親手給她做東西。”
宴輕:“……”
這是連活路都不給他了!
她被三舅兄和四舅兄送了多年親手做的東西,輪到他時,他親手做的東西還新鮮嗎?
宴輕氣,“她干脆別過生辰了。”
云落:“……”
他誠懇地說,“三公子親手做的東西,是三公子做的,四公子親手做的東西,是四公子做的,小侯爺您親手做的東西,是您親手做的,每個人不一樣,親手做的東西自然意義也不一樣。”
他又補充,“當然,您與別人不同,就算您不做什么,只要您陪著主子待著,主子也會很高興很開心的。”
宴輕嘖了一聲,“照你這么說,我比別人都特殊了?”
當他不知道,陪著她,比給她親手做東西還累死個人呢。
“是啊。”主子喜歡您嘛,您是主子千萬百計算計到手的夫君嘛。
宴輕嘟囔,“就是因為比別人都特殊,所以,她才只哄騙我嗎?”
云落:“……”
這話他回答不了了。
“你主子喜歡什么?”宴輕算計著凌畫的生辰在三月初九,如今剛九月初,還早的很呢,得他先過了生辰,才會輪到她過生辰。
這么一算,他還有兩個月過生辰,她給他送什么?
云落立即說,“主子喜歡小侯爺。”
你把自己送給她就行了。
宴輕:“……”
他敲云落的后腦勺,“想死吧你?好好說話。”
云落:“……”
他說的是實話啊,再真實的話沒有了。
“重新說。”宴輕給出他一個范圍,“比如,三舅兄和四舅兄從小到大,都給她親手做過什么東西,都說說。”
這個云落知道。
云落道,“三公子親手給主子寫過十本畫本子,主子最愛看三公子寫的畫本子,想拿去書局賣,說一本畫本子定能賺個十幾二十萬兩銀子,能從京城銷到京外各地去,但是三公子死活不同意,于是,主子只能把畫本子壓箱底了。三公子的禮,每年都沒變過,今年三月也是一本畫本子,明年大約還是,誰讓主子喜歡他寫的畫本子呢?”
宴輕點頭,他好像沒瞧見凌云深寫的畫本子,也想看看。
云落又說,“四公子的禮就五花八門了,有親手打造的一把匕首,削鐵如泥,主子出門時,都會隨身攜帶,還有行走在外時用的牛皮水囊,十分結實耐用,還有馬鞍墊,還有一個紅狐披風,一個白狐披風,還有親手畫的式樣親手去了首飾鋪子學著手藝師傅打造的朱釵首飾等等,都是主子最用得著的,如今主子的很多隨手用的東西,都是四公子親手做的。”
宴輕:“……”
凌云揚太可怕了!
他這么寵著慣著的養妹妹,讓別人接手后,還怎么活?他能不能把凌畫今天就送回凌家去?他不想要了。
他想起秦桓喝酒時對他吐槽凌畫的那些話,“她喜歡的胭脂水粉,朱釵裙帶,花屏插畫,香爐用具,就連床帳的紗簾,窗前的燈影,都要讓我事無巨細地按照她的喜好學……”
這么看來,跟凌云揚對比,秦桓那些年受的苦似乎也不算什么了,畢竟,為了妹妹,他都親自跑去學了,他那時一個紈绔,哪里有那么多閑工夫?不喝酒嗎?不踢蹴鞠嗎?不斗蛐蛐嗎?不聽曲子嗎?難道做紈绔的那些時間,都用來給妹妹學著做生辰禮了?
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