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好幾包餅干,終于覺得肚子有點撐了。我像只懶貓似的又懶洋洋的陷在沙發里看電視。我正看緊《巴黎圣母醫院》,林夢夕也湊了過來,一看樣子就知道她怒氣未消。但她也不好對我實施暴力,便對我展開了語言攻擊:“小依依,聽說那個巴黎圣母醫院,也就是那個精神病院缺了個敲鐘的,你怎么不去啊?”
我一聽,這簡直就是小兒科,還想用這話讓我難堪,那就是沒門。我連忙反駁道;“啊?怎么?你從那辭職啦?還是連精神病院都不要你?”
林夢夕聽了又氣的在屋內大叫,鬼哭狼嚎的,此時此刻門鈴聲響了,她依舊鬼哭狼嚎的,也不怕嚇到門外的客人。
我連忙跑去開門,一張熟悉的臉進入我的視線。看到他一副休閑裝的打扮。身著一件英倫風格的格子衫,搭著條深黑的牛仔褲,還披著件深灰色卻又簡短的外套。他的著裝一切都搭配的如此完美,還噴了點Curce的香水,沁入人心,與凌晨時候的他截然不同。
我微微一笑說道:“尹文哲,你來了。”他卻皺了皺眉頭,一種疑惑之情在臉上散開:“怎么?家里鬧鬼了?”
在他說這話時,林夢夕已經用一秒鐘整理好發型,用一秒鐘整理好衣服,再用一秒鐘調整好表情,以極速奔向門口。因此,還未等我開口回答尹文哲的話,她便接到:“沒有鬧鬼啊,All is well。你真的來啦?太好了太好了,這樣你稍等一下,稍等一下。”
在她一口氣語無倫次的說出這些話后,她便把我拉進屋內,瀟灑的一關門,把尹文哲置于門外。其實她何止讓尹文哲等了一下,是等了一個多鐘。
林夢夕花了半個鐘挑了件衣服,期間還問我“這件怎樣?”“這件呢?”只可惜還未等我說出意見,她便自答起來“不行,這個太幼稚”“這個也不行,太露,要清純點。”在她無數個自問自答中,她終于挑好了件:淡紫色的略帶絨毛的清新棉裙。隨后又披上件長外套,穿上她的銀色高跟鞋,滿意的擺了幾個Pose。隨后又花了半個鐘在化妝。在開門的前三秒,她還噴上了她心愛的法國香水,然后興沖沖的去開門。誰知尹文哲一見到她,就不停的咳嗽;“別過來,我對你身上的法國香水過敏。”
林夢夕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回房間獨自郁悶。于是原本的三人游變成了二人游。這對于林夢夕來說是什么呢?之恩那個說是人性的悲哀。
尹文哲又很猛的咳了幾下,我忙過去拍他的后背。
“你沒事吧?”我有些擔憂,萬一過敏很嚴重怎么辦?
他卻突然大笑起來,拉著我往樓下跑。“其實我剛剛是裝的,只是不想有人當愛迪生的偉大發明罷了。”
沒想到他也有狡猾的一面。“我還以為呢。”我松了一口氣,真是虛驚一場。
他卻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以為什么?以為我有事對嗎?”緊接著他又一步步向我逼近,裝出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看來你還是很擔心我的,對不對?”他再次問道。
我一步步往后退,誰知重心不穩,身體往下傾。幸好尹文哲一把摟住我,我的身體能不往下倒全靠他摟住我的那只手了。
可我還是掙扎著。“你快放下我。”我緊張的說道。
他的臉又再一次逼近;“你確定以你現在的姿態要我放開你嗎?”
我掃視了一下左右的地面,如果他一松手,我肯定又會往下倒。
真危險。“那你把我拉起來啊。”
他這才順勢把我拉起來。“走吧,上車。”原來前面的那輛哈雷摩托車是他的,真是酷死了。“你最好抱緊我,要不我怕一加速你會遭遇不測。”
可我還是像沒聽見似的,不搭理他。他卻把本應控制車頭的左手抓住我的手往他的腰上放。“我要加速了,抱緊。”
隨著他的話風來的更猛烈了,我只好緊緊的抱著他的腰。以這樣的速度飛馳了大概半個多種,車子終于停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蔚藍的海,還有些許潔白的海鷗在海面上盤旋。在陽光的照耀夏金黃色的沙灘與湛藍的天空形成閃耀的一處。真沒想到這個城市也會有這般美景。
正欣賞著這美景,一個欠揍的聲音響起:“剛剛有個人抱得我好緊,害我差點喘不過氣。”
“哼,誰叫你開那么快。但其實你可以開汽車來,偏要開摩托車來。”他沖我一笑。“真是聰明的丫頭。走吧,去那邊。”
說著又要過來拉我的手,但被我極力甩開。我跟他走進了一間木房子。真是間精致的小木房,比后面的海景更多人眼球。
“喜歡不?這是給你的。以后可以來這玩玩,這是鑰匙。”說著便拿著鑰匙在我眼前晃。我上、下、左、右的打量他,之后便疑惑的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狠狠地說道。
他卻笑而不答,走入里面的房間之后,捧著一大束玫瑰向我走來,此時此刻我覺得世上最大眾化的表白他都想到了。緊接著,他向我單膝跪下,真誠的望著我。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感到居高臨下的感覺。
“白依瑤,玫瑰花代表我愛你,你接受我嗎?”
我沒有搭理他講的話,只是盯著他的玫瑰花看,又拔了一片花瓣。“咦。是真的玫瑰花耶。”
他明顯的感到非常失望。他這才站起來,我么之間只隔著一束玫瑰花的距離。“你還沒回答我的話。”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瞬時消失。
我心里此刻卻變得十分矛盾。心想:你既然可以拋棄程筱瑩,三年的感情說放就放,那也難保你以后不會拋棄我。
我冷笑了一下。“呵,你會拋棄程筱瑩,未免不會拋棄我,說不定我的下場比她更慘。”
他大概沒想到我會這么說,手中的玫瑰花瞬間落地,緊接著又緊緊地抱著我。我沒有掙扎,我想知道他要說什么;“不,事實不是這樣的。”
我推開他。“那是怎樣的?你告訴我呀。”
他被我突然的推開感到吃驚,愣了一會,說:“我雖然和她一起三年,但我心里從來沒有她。”
在我的思想中,這句話顯然沒有邏輯關系,更像是一個謊言。我嘲笑的說道:“是么,在一起三年,你對她卻沒有感情,你覺得誰會信?”
“你。”他斬釘截鐵的說道:“你一定會信的。我跟她在一起,只是她威脅我。”
我又沖著他冷笑,覺得他說的如此不可思議。“哦?她一個弱女子竟也能威脅你?”
“她是那你來威脅我!”他強有力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會拿我來威脅他?我的心理防線終于崩潰,愣的不知說什么好。接著,尹文哲向我陳述了我意想不到的事。
“高一的時候,程筱瑩知道我們兩情相悅,她喜歡我,所以她不能讓我們走在一起。我拒絕過她無數次,她不甘心。最后,她拿了張‘人流手術同意
書’給我看。她說,你知道清白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意味著什么嗎?如果我把這個貼在學校會怎樣呢?當時我看到同意書上簽著你的名字,我確定那是你的字跡,可我卻對那張同意書無能為力。我當時只是想著不能讓你受傷害。所以,我答應她的要求,答應跟她在一起,答應她在你面前要裝的很甜蜜。”
天吶,聽了他的話,我的心再次震驚,再一次愣住。原來程筱瑩這個女人遠比我想的還卑鄙。“那你高中三年對我說的那唯一的一句話也是假的?”
“是!”
我覺得他跟我講的都是天方夜譚,腦子有點混亂;“那我不是第一次,你也要我?”
“要!”他依舊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這些?”
“她不讓我跟你見面,我無法跟你講。”
我依舊疑惑的問他:“那你為什么偏要在這時候告訴我?”
說著,他從口袋拿出一張紙,把它展現在我的面前。
“因為我已經從她手里搶回這張手術同意書了,我可以找我心愛的人了。”
我想我此刻除了疑惑,更多的是絲絲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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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是想拿它來威脅我跟你在一起嗎?”
“不是。”他極力反駁。“你不信,我可以毀掉它。”說著正要哪出火機燒掉它,被我一把攔住。
“慢著!”我厲聲說道。他疑惑的看著我。
“你過來。”我把那張紙放在桌上,讓他過來看。
“你看這個簽名。”
“恩?有什么問題?”
“當然有問題,大問題!你看這個簽名,就是白依瑤的那個然字。我寫我自己的簽名,在寫依字的時候習慣將將最后一筆拉的長長的,而這個簽名里的依字卻是工工整整的,一定是程筱瑩讓人模仿我的字跡然后偽造這張同意書的。”
他沒有像常人般聽了這話對程筱瑩感到氣憤,而是欣喜若狂的抱住我。“真的?”
我被他抱的喘不過氣,輕輕的咳嗽,示意他放開我。
他放開了我,又一個勁的問:“真的?”我輕輕的點點頭。
“真的嗎?”我嗯了一聲。
他又問道:“真的真的?”
我此時感到他一定是神經錯亂,要么怎么一個問題問了四遍呢。我便爽快的答道:“你復讀機啊?”
他卻還傻乎乎的笑。“沒有,我只是太興奮了。這么說,你根本沒懷孕。”
“廢話,你以為我是她,不知廉恥啊。”我打斷他的話。
“呵呵,我知道的。”說著走向那束玫瑰花墜落的地方,輕輕拾起,又單膝跪下,一臉誠懇甚至比之前更有信心的說道:“白依瑤小姐,你能接受我對你一如既往的愛意嗎?”
他以為我會答應,我也以為我會答應。只可惜這種想法僅僅在我的腦海持續了幾秒鐘。因為我很突兀的想起一句話:太容易到手的東西總是不會珍惜的。
于是我斷然回絕他:“不行!”
他臉上顯露出驚愕的神情,迅速站起來,一臉驚愕的問我:“為什么?”
“你沒聽過一句話:太容易到手的東西總是不會珍惜。”
他一聽完,又一凡常人的正常反應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你是想考驗我。好,我接受。”
真是聰明的人。
“走吧,我想去看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