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我知道了。不說這個了,我今天來是有別的事,鐵叔,關于林學深的事情,咱們手里的王牌,到了該用的時候了!”林若的神色變得嚴肅,等待了這么多年,該到時候了。以前是沒到時候,現在他自己惹事,怎么著林若也不能袖手旁觀了。
“嗯,好。”鐵叔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慎重地點了點頭,“我一會就去辦。”
“辛苦你了,鐵叔!”林若緩緩地起身走到鐵叔面前,感激地握著他略有些枯瘦的手,畢竟是一大把年紀了,卻一直為林若鞍前馬后的忙活著,林若嘴上不說心里卻是無比的感激。
“沒事。”鐵叔面色如常,只是眼中有欣慰,拍了拍林若的手。
“喂喂喂,還有我呢,好不好,你也感激一下我啊,啊?”白展風適時地插進來,讓剛才略有傷感的氣氛變得輕快了不少。
“是是是,我得感激你。你和鐵叔都是上天派來幫助我的天使啊,也不知道我林若上輩子修來了什么福分,這輩子竟然有你們在我身邊。”林若眼中泛著感激的淚光,看著二人竟然有些激動。
“哎呀哎呀,我家小公主哭鼻子了,行了行了,別哭啊,不知道的以為我欺負你呢。行了,你好好地我們就放心了,知道不知道,臭丫頭?”白展風拿出一副大哥哥的語氣,嚴厲中透著關懷。讓林若心里一暖。
“嗯!”林若使勁兒地點了點頭。
回老宅的路上,林若還為剛才白展風的話而感動,可能是懷孕的緣故,情緒更容易激動了許多。但想到剛才鐵叔在她問的時候說的最后那一句話,林若深了眸色。
鐵叔問,“若若,你確定這么做么?我們手里的東西爆出來,林學深這輩子就到頭了。”
林若當時堅定地點了點頭,“我確定。”
她有多恨林學深,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從小的時候,她就是個沒有爸爸的孩子,別人都有爸爸疼愛,而她只能遠遠地看著羨慕著,卻不敢告訴媽媽自己想要爸爸,她怕媽媽傷心,連爸爸是誰都不敢問。
后來,終于知道了爸爸是誰,她滿心歡喜地去認爸爸,然而她心心念念了很多年的爸爸只是說:“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
認錯人了?她怎么會認錯呢?那是她媽媽珍藏的照片上的男子,意氣風發英俊倜儻,她小時候夢中出現過無數遍的模樣,雖然現在年紀大了,多了份滄桑,卻總也不會錯的。
當她終于費盡心機的弄了份DNA給林學深的時候,沒有期待的道歉和感人的父女相認,有的只是漠然的眼神和一句:“我不認識你。”
她崇拜的敬重的父親竟然根本不想認她。當她失望透頂的時候,原以為她再也不會有爸爸的時候,林學深卻意外的出現了。他問她她的
外婆在哪里。
那是的林若還是那樣的天真,她滿心以為父親是要認自己,是要和外婆道歉。她違背了當初答應外婆的不告訴任何人外婆在這里的消息的誓言,領著林學深去了外婆的別墅。
然當外婆讓她走的時候,她出于好奇躲在了衣櫥里時,卻聽到了這輩子最不想聽到的真相。她一直引以為傲的父親之所以會和母親生下她完全是為了利用母親的背景。
當外婆指責林學深是有目的地利用了林若的母親時,林學深竟然沒有否認,不但如此,他還全都承認了,他承認是別有目的地利用了程月琴。
當程月琴為了他與家人斷絕關系離開了家里的時候,程月琴就沒有了作用,所以理所當然地被他拋棄。他更是承認,對程月琴沒有半分感情。更不想要認什么女人。
他是誰?他是清正廉潔的蘇城市長,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有私生女?他是怎么威脅地外婆?林若到了如今仍舊記憶猶新,他說,以他現在的權利,去動鼎天卻是有些難度,但是對付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大學生綽綽有余。
如果外婆敢毀了他,那么他就能夠用自己今生的力量毀了林若。只是一招魚死網破,就讓外婆忍著對他的憤怒,因為外婆深知強龍壓不住地頭蛇,就算她再有錢,可是沒有權,想要搬到林學深就是難如登天。
那樣一個父親,一個拿自己親生女兒的性命做籌碼去交易的父親,林若這輩子都忘不了。
除了這個,林若更是忘不了林學深那發狂的模樣,他揪著外婆的衣領,全然不顧長幼禮儀,就那么狠狠地揪著外婆的衣領,問外婆,“東西在哪里?”
林若清楚地看到外婆的臉因為呼吸不暢而憋得通紅,但偏偏她一字不吭,最后還是鐵叔的及時趕到讓林學深松開了手。
時過境遷,當時林學深那雙發狂的眸子讓林若記憶猶新,到了如今仍舊是讓她覺得無比恐怖的噩夢。
后來林若也問過外婆,問過鐵叔,林學深到底在找什么,但外婆只是說是些沒用的東西。林若狐疑,若是沒用何至于情緒如此失控?但既然外婆不愿意說,那她便不問了。
這些年,面對林學深的打壓和利用,林若當初對林學深的尊敬和崇拜早就化為烏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恨!她恨這樣一個卑鄙小人怎么就成了她的爸爸!怎么就毀了她媽媽這一生!她媽媽原本是個多美好的女子,可只是錯愛了他,就活該落得這樣的下場么?
憑什么?林若也想要狠狠地揪住林學深的衣領,問他一句,為什么?
人怎么能夠這么自私,這么無恥,這么無情!難道他就沒有心么?
她深知手里的東西都寄出去,等待林學深的就只有地獄,但她還是讓鐵叔這樣做了。她要親手把林學深送進地獄,親手把她的親生父親,那個她小時候無比崇拜渴望的男人送進地獄,她是這個世上最不孝順的女兒了吧?
但
是,她不悔。
林若眼睛微紅卻沒有掉淚,那樣的人渣不值得她落淚。收斂了情緒,待情緒穩定,林若回了老宅。
林若到家的時候,蕭寒霖已經在了,林若感覺到有些疲憊,和蕭景升李鳳珍打了招呼,就上樓休息了。晚飯都是在樓上吃的。而蕭寒霖,她懶得多看一眼。
可能是剛才想到了林學深,這么對比起來,林若竟然覺得蕭寒霖沒有什么比林學深強的地方,都是一樣的無恥,都是一樣的,無情。
因為氣著他,就連晚上他和她說的話她都故意忽略,第二天早上仍舊照例她起床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這一上午過得很快,林若遠遠地看了眼昨晚重播的當地新聞里,林學深那張惹人厭的臉,冷笑了一聲,有了蘇婉琳的錄音再加上蕭寒霖這些日子收集的證據,還有林若今天扔出來的殺手锏,想必上邊的領導已經準備怎么處理林學深了。
到了下午,果不其然,鐵叔先打了電話,說上面已經決定把林學深的市長之位撤掉,先收押,至于判什么罪行就要等到上面調查之后。
但鐵叔估計,就算是有人求情,就憑著貪污受賄上億這一條,等著林學深的就是地獄了。
知道了這個消息的林若沒有預想的開心,更加沒有報復的快感。相反是無比的沉重席卷而來。她親手把父親送進了監獄,送給了死神。她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女兒啊。
在糾結復雜的情緒中林若沉沉地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破天荒地蕭寒霖在床的另一側,壁燈昏黃地亮著,讓林若有一絲恍惚。
蕭寒霖見林若醒了,低頭微微一笑,竟然讓林若突然想到一個詞,傾國傾城。呵,她是犯花癡了么?
沒有回應蕭寒霖的示好,林若起身趿拉著拖鞋向衛生間走去,身后傳來蕭寒霖的聲音,“若若,謝謝。”
知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出手的事,林若面無表情道,“沒什么,只是不想讓別的女人利用這件事情在我頭上作威作福。”說完不再等待進了衛生間。
待林若再出來的時候蕭寒霖已經下樓了,樓下極少見的歡聲笑語,是林若的小姑子蕭秋怡回來了,而與她一同來的,還有一個她并不想見到的人,蘇婉晴。
他們回國的時候把蘇婉晴留在了美國,讓錢寧夫人照看,沒想到蘇婉晴這么害怕孤獨,這么快就回來了。
李鳳珍面對著旋轉樓梯,先看到了林若,她慈祥地沖著林若揮了揮手,“若若,睡醒了啊,快過來,媽媽有事情要告訴你啊。”
看得出來,李鳳珍心情極好,這么多天一直愁眉苦臉的麗容今日終于見到了笑模樣,林若也應景地咧嘴笑笑,乖巧地走了過來。
“若若,媽媽告訴你,今天上午,有匿名人士舉報了林學深貪污受賄巨額財產,再加上寒霖交上去的東西,媽媽基本已經沒事了。現在就等著上面宣布解除對媽媽的禁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