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想她都覺得痛。但是,這件事情不告訴他麼?因爲王萍的屍首在警方那裡,阿虎已經(jīng)和王萍的親戚取得了聯(lián)繫,王萍的家就在這裡,他們打算一個星期以後火花。
而在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裡,葉秋的把這件事情告訴歐陽建林。
但是這話怎麼說得出口啊!葉秋氣惱地恨不得直接把手裡的手機給扔了,這種通知家屬的事兒怎麼每次都是她來辦呢?怪就怪在她聽了人家那麼多個故事。
真是的,愛聽故事愛講故事的這個毛病以後她得改一改。
葉秋也不是個性格拖拉的人,但是這件事情葉秋不想說的太早,晚說一天就讓歐陽建林再正常地過一天,讓他再好好地過幾天平靜日子吧。
誰知道,到了第二天的時候歐陽建林主動給葉秋打了電話,弄得葉秋有些口齒都不清楚了。“啊,是歐陽,歐陽總裁啊。呵呵。”葉秋乾笑著。
“葉董事長,是我。我有個事情想要和你說。關(guān)於你說的合作的事情,恐怕我就不能同意和您的合作了。”
“爲什麼?”葉秋倒是沒想到歐陽建林打電話說的是這件事情。
“我剛剛已經(jīng)和總部那邊辭職了。”
一聽到他說辭職了,葉秋心說壞了,這事兒恐怕他已經(jīng)知道了,果然,歐陽建林繼續(xù)說道,“王萍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打算留在這裡陪她。她在世的時候孤苦伶仃的生活在這裡,現(xiàn)在她走了,我想要陪陪她。”
“歐陽總裁,那您……您……”
“你是不是想說我,她都那麼對我了,我爲什麼還要爲她辭職爲她留下是麼?我也覺得我有些奇怪,這樣低三下四的真的好麼?可是萍萍她的家人還在,二老白髮人送黑髮人本來就已經(jīng)很傷心了,以後身邊再沒有人照料著,那我怎麼能放心呢。”
“哦,哦,歐陽總裁,其實這事兒您不用和我說的。嘻嘻。”葉秋尷尬地笑。
“不用叫我總裁了,我比你大一些,你叫我一聲大哥吧。我把你當妹子看。你這個丫頭性格不錯,腦瓜也夠用,我欣賞你。趕明有空我請你喝茶。”
“嗯,好。那歐陽總……大哥,您,真的決定了?”葉秋還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其實我們都太喜歡等,固執(zhí)地相信等待永遠沒有錯,但實際上美好的歲月就這樣一個又一個被等待消耗掉。到了今天,我們已經(jīng)天人永隔了。
其實生命中的任何事情都有保鮮期。那些美好的願望,如果只是珍重地供奉在期盼的桌臺上,那麼它只能在歲月裡積滿塵土。我和你說這幾句話的意思死想要告訴你,當我們在此刻感覺到含在口中的酸楚,就應該珍重身上衣、眼前人的幸福。”
“嗯,歐陽大哥,我記住了!”葉秋的眼中泛著淚光,使勁兒的點頭。這是一個過來人的肺腑之言,葉秋不得不珍而重之。
是的,她實在是太幼稚了啊。掛了電話,葉秋想起剛纔歐陽建林說話的語氣,心中突然多了一份釋然。
原本以爲歐陽建林會悲痛欲絕,就憑這他看到那管口紅時候的片刻失神,葉秋就敢斷定他對前妻餘情未了。可如今他竟然沒有傷心?就連葉夫人看上去兩天不見都憔悴了那麼多,但是他怎麼會那麼鎮(zhèn)定呢?
是不傷心麼?當然不可能,
怎麼會不傷心呢,他不但會傷心,而且會特別傷心,這種傷心或許不會表露出來,他只是那樣忍著,知道有一天他的某一根弦再次崩斷,或許那個時候他就會想要釋放悲傷了吧。
因爲王萍和蘇慶厚的事情,葉秋這幾天的狀態(tài)一直不怎麼好,就連線索都突然中斷了。雖然那個大媽發(fā)現(xiàn)的那個來這裡送她的富人男人很可疑,只是沒人能確定他的容貌,硬生生地就這麼斷了線索。
但是阿虎已經(jīng)和公安局的人打成一片,拿到了最新最準確的一手消息,根據(jù)得到的這些證據(jù)他們分析覺得,這件事情或許真的是入室搶劫吧。
連葉秋都不得不暫時秉持著這個態(tài)度,雖然直覺告訴她絕對不可能,可是她不是名偵探柯南,這件事情她解決不了。兇手是誰,她不知道。
因爲這件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葉秋在家狠狠地睡了幾天,一直到王萍葬禮的前一天,葉秋纔有突然正常起來。
知道自己這幾天怠慢了父子倆,葉秋晚上的時候親自做了八個菜一個湯,讓凡凡吃得連呼好吃,更是吃了兩碗飯,蕭寒霖也不例外,這些日子葉秋心情不好,他跟著也吃不好睡不著的。今天見到葉秋心情好,他也覺得高興很多。
而且這些日子都沒有吃到葉秋做的飯菜了,今天被犒勞,果斷要多吃點啊。於是蕭寒霖也緊跟著吃了兩大碗飯。
葉秋吃的不多,但是看見兩父子都這麼給她捧場,心中不覺溫暖了很多很多。這些日子她一直把自己封閉起來,不怎麼和蕭寒霖溝通,也不怎麼和凡凡說話,她一直在思考之前歐陽建林和葉夫人和她說的話。
所以就在今天下午,她決定等明天的葬禮參加完,就把自己的另一個身份告訴蕭寒霖。不論蕭寒霖會怎麼看她,她都應該告訴他。這樣纔是真正的毫無保留,纔是真正的愛情。
因爲決定了一件大事,晚上吃完飯葉秋也心情很好地膩著蕭寒霖。
蕭寒霖在書房裡辦公,葉秋就在書房裡看書。
她看得書都是從蕭寒霖的書櫥裡面拿的,說起這個葉秋不得不誇誇自己家的男人。這個男人雖然看上去是個花花公子,實際上曾經(jīng)也確實是個花花公子,但是確實不只是徒有其表,他有豐富的底蘊和內(nèi)涵。
每一個優(yōu)秀的人,都有一段沉默的時光。那一段時光,是付出了很多努力,忍受孤獨和寂寥,不抱怨不訴苦,日後說起時,連自己都能被感動日子。
看著滿書櫥的書,葉秋就是這種感覺,她好像是看見了蕭寒霖在學生時代發(fā)奮讀書的模樣,那樣不羈的臉龐,洋溢著青春的蓬勃朝氣。像每個男生一樣,喜歡打籃球,玩遊戲,喜歡漂亮姑娘。也會想每個有上進心的孩子一樣,拼命用功讀書。
他看的書目五花八門,什麼類型的都有。有的是關(guān)於建築的,有的是關(guān)於金融的還有的是關(guān)於……藝術(shù)的!
這個就觸到了葉秋的雷區(qū)了,她拎著兩本時尚雜誌走到蕭寒霖面前,冷聲道,“蕭寒霖!你以前還學過藝術(shù)?”
“上大學的時候,我修了兩個專業(yè)。其中一個是藝術(shù)鑑賞。”蕭寒霖頭都沒擡,手指翻飛,正在打什麼東西。
“你還投資過電影?”葉秋指了指某一本雜誌扉頁上的大標題報道:盛世集團豪擲3.5億拍3D,其總裁抱
得美人歸。
蕭寒霖瞥了一眼那份雜誌,顯然那份雜誌已經(jīng)是好幾年前的,但問題就出在這裡,好幾年前葉秋也就是林若正失憶著呢,雖然現(xiàn)在也沒恢復,但是那個時候葉秋根本就不記得蕭寒霖這號人的存在啊。
蕭寒霖那麼精明的人立刻就明白了葉秋的雷區(qū)在哪兒,葉秋是想當初她槍林彈雨的在外面不要命的拼殺,連個關(guān)心她的人都沒有,結(jié)果她老公當時正事業(yè)有成泡美人?
這,這這麼鮮明的對比,饒是葉秋這樣的“好”脾氣也受不住了啊。
“那什麼,這都是誤會,那個時候凡凡說想要看這這部片子的3D版,我就投資了。”
“放屁!少那凡凡當擋箭牌,那時候凡凡才兩歲多,他那會就知道什麼是3D什麼是2D了?蕭寒霖,我生的天才不是妖怪,拜託你在撒謊的時候說個靠譜點的行麼?”
蕭寒霖無語皺眉,對啊,不是這個原因,可是他就記得這一個原因了,其他的根本就沒原因,因爲……因爲他確實是衝著美人去的啊。
唉,完了,常在河邊走,終於溼鞋了。這下子可怎麼辦好啊,蕭寒霖恨恨的看著那本雜誌,恨不得把出版這本雜誌的人扔進鍋裡炸兩回再撈出來。
真是太氣憤了啊!!!
“哼!”葉秋冷哼了一聲,拿著書回臥室了。
只留下蕭寒霖一個人在書房裡撓頭。這丫頭正常過來了還不如不正常的時候呢。起碼不正常的時候會乖乖的,偶爾貼心地和他說兩句情話。這傢伙可好,連智商都恢復過來了,這下自己可解釋吧。
重點你說這是過去的事兒了,老抓著多不好。
晚上處理完了公事,蕭寒霖回臥室洗漱完畢,鑽進被窩,葉秋還在被窩裡看書,儘管他站在她眼前裸著上身晃來晃去,她也只當是什麼也沒看見,直接忽略。
而蕭寒霖和她說話,她就一個字:“哼!”
“我說,還記得我上次給你講的故事麼?鋸木屑!你這就是在鋸木屑!”蕭寒霖無奈。
“我就鋸木屑了,我還把他直接吞進肚子裡了,你怎麼著?”葉秋耍橫。
蕭寒霖對葉秋的無賴面目一直都是沒有辦法的。要說蕭寒霖這一輩子碰見的任何事兒多了,偏偏對付這麼一個無賴他是打不得罵不得,凡凡有時候要是鬧脾氣過分了他訓兩聲人家還聽呢。這個,這丫頭是軟硬不吃。
而且訓了也白訓,因爲人家壓根就不怕他。
蕭寒霖好一陣無奈,最後只好討好似的鑽進被窩抱住葉秋。
“你幹什麼?放開!”葉秋瞪眼!
“不放,就不放。你是我老婆,我樂意抱著你。”
“你……”葉秋怒目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而偃旗息鼓,“那你抱著吧。我睡覺覺了。”說完還“吧唧”給了蕭寒霖一個晚安吻。隨後鑽進他懷裡了。
搞得蕭寒霖莫名其妙,這,這丫頭究竟是要鬧哪樣啊?
聞著蕭寒霖身上的熟悉味道,葉秋無比安心,她在心裡默默地道:人的一生裡,總會有一些不能承受之輕,我的生命裡,就只是你。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我賭上我未來所有的幸福,只盼有一天你會懂。希望你多年後,你在某一瞬間,想起今日的我的時候,臉上依舊有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