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這個名叫李愛莉的女人出現(xiàn)在了慕昕陽的生命中,然后又這樣匆匆地離開了。之后慕昕陽再也沒有對任何女子稍加辭色,因為李愛莉徹底傷了他的心,讓他再也不敢輕易相信愛情。而且也正是因為她,慕昕陽一開始的時候才會對藍雨霏那么狠辣無情,除了恨藍雨志害死了慕昕欣之外,還因為藍雨霏的眉宇之間,跟李愛莉的確有幾分相似之處。
自從扔下一百萬的支票,并且聲明再也不想看到她之后,李愛莉便和余佳興一起消失了,一年多以來從未聽到關(guān)于他們的任何消息--當(dāng)然,那只不過是因為慕昕陽毫無興趣打聽他們的消息而已,否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休想逃過他的眼睛??墒墙裉?,李愛莉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并且還試圖跟蹤他?
聯(lián)想到前一陣子邢開源說曾經(jīng)在某省某市的會所里看到過一個叫郁金香的女人,難道……那個人真的是李愛莉?可是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會所里?當(dāng)初自己不是給了他們一百萬讓他們暫時周轉(zhuǎn)了嗎?那筆錢雖然不是很多,但應(yīng)該足夠支撐到重新找到工作為止了,怎么會淪落到重入會所的地步呢……
算了,想這些干什么?不管那個女人怎么樣,總之自己跟她已經(jīng)毫無關(guān)系,而且說過永不再見了,何必還要考慮這些呢?慕昕陽甩了甩頭,將目光收了回來,并且將關(guān)于李愛莉的所有畫面從頭腦中驅(qū)逐了出去,然后拿起文件準(zhǔn)備投入到工作中去。
為了去找藍雨霏一訴相思之苦,他可是扔下做了一半的工作跑路的,所以現(xiàn)在必須得加緊了,否則若是影響到集團的大事就不太好了。全神貫注地處理了一部分事物,時間已經(jīng)接近十一點,助理楊柳敲門而入,提醒他中午還有個飯局要應(yīng)酬。慕昕陽點頭,站起身收拾了一下,然后便帶著楊柳離開了總部,往凱旋門大酒店而去。
汽車依然由王君負責(zé)駕駛,陳海坐在副駕駛室,而楊柳和慕昕陽坐在后排。平穩(wěn)地向前駛了一段路之后,王君突然發(fā)現(xiàn)剛才那輛黑色寶來車又出現(xiàn)在了他們后面!里面的人到底是誰?他想干什么?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跟蹤他們?
覺察到事情不太對勁,王君立刻微微一側(cè)頭說道:“老大,那輛寶來車!又在跟蹤我們了!”
“是嗎?”慕昕陽微微一皺眉頭,繼而冷冷地笑了笑,眼前迅速滑過了李愛莉那張美麗的臉:“別管她,只管往前開,去酒店就是!”
“不管他?那萬一他對你不利呢?”慕昕陽的回答讓王君不自覺地愣了一下,但既然是老大的吩咐,他也只得照做,因此繼續(xù)開著車向前走去,同時小心地注意著那寶來車的動靜。因此他發(fā)現(xiàn)那車子只是跟著他,什么都沒打算做的樣子,他快,寶來車也快,他慢,寶來車也慢,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舉動。慕昕陽不知是真的不在乎身后的跟蹤,還是早就想好了應(yīng)對之策,總之一直趕到了酒店,他依然一語不發(fā),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到達酒店,慕昕陽等人便下了車,邁步進了門??墒蔷驮谒麄儎倓傔M入電梯之后,慕昕陽突然脫下西裝外套遞給了王君,口中冷笑一聲說道:“換上我的衣服,出去開車離開,隨便去哪里都行。到一個合適的地方之后,把寶來車里的人帶到辦公室等我,陳海陪著王君一起去?!?
王君一怔之后,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要讓自己假扮成他,好吸引寶來車主人的注意,然后將他帶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再想辦法把車里的人揪出來,看看他到底安的什么心,為什么要三番兩次跟蹤他們。要知道經(jīng)過這兩次跟蹤,王君已經(jīng)越發(fā)肯定對方絕不是跟蹤的好手,因為他根本不懂得掩藏自己的行跡,那么,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點點頭,王君接過西裝換上,然后將慕昕陽和楊柳送到目的地之后,又立刻跟陳海一起乘坐電梯來到了大廳,接著出門坐進了汽車,發(fā)動車子疾馳而去。當(dāng)然為了不讓對方看出破綻,王君故意掏出手機裝出了接電話的樣子,以遮擋著自己的臉,保證只將一個不太會露出破綻的背影送給對方,應(yīng)該可以讓對方上當(dāng)了吧?
果然,他們的車子剛剛發(fā)動,那輛黑色的寶來車便立即跟了上去。從反光鏡里看著那輛車,陳海不由哧然一聲冷笑說道:“就這破水平還玩兒跟蹤?太小看我們哥倆了吧?”
“就是說呢!”王君也笑,很是不屑一顧的樣子:“不只跟蹤,而且居然還三番兩次地跟蹤,有點兒意思吧?等會兒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開我們的玩笑!”
一路交談著,兩人故意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很快將車子開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后面的寶來車不知道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反應(yīng)遲鈍感覺不到危險,居然也一路跟了過來。王君和陳海相視一笑,笑容中透著一股唯我獨尊的霸氣--果然不愧是跟在慕昕陽身邊的人。然后,只見王君猛然一打方向盤,汽車立即一個急轉(zhuǎn)彎,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寶來車側(cè)面逼了過去。
直到此時,寶來車里的人似乎才吃了一驚,因此猛地踩下了剎車,緊跟著就想掉頭逃走??墒峭蹙翘崆翱春昧说匦?,因此才選擇這個時刻動手的?,F(xiàn)在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一個非常狹窄的轉(zhuǎn)彎處,左右兩邊都是障礙,因此王君的車一逼近,就將寶來車擠到了一個三角形的空隙里,想要再掉頭逃走是絕對不可能的。
立即停穩(wěn)了車,兩人迅速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然后刷刷兩下掏出手槍,對準(zhǔn)寶來車里的人大聲喝道:“不許動!舉起手來!否則我們就開槍了!”
這姿勢,真有些警察的范兒,以為這是在抓捕逃犯呢?不過沒辦法,身為慕昕陽的保鏢,他們當(dāng)然隨時有可能遇到各種各樣的亡命之徒,因此必須有點兒看家的法寶才行。否則別說是保護慕昕陽了,連自保都成問題。
寶來車里的人一看這架勢,想必早就嚇得軟成了一團,因此半天沒有任何動靜。不過隔著茶色的車窗玻璃,兩人還是隱約看出駕駛室里的人似乎正拿雙手抱著腦袋,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兩人忍不住對視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同時緊緊盯著那抱著腦袋的司機,以防他突然發(fā)難。慢慢靠近了車子,王君抬頭示意陳海小心,然后慢慢伸出手握住了門把,接著猛然一個用力將車門打開,同時大聲喝道:“別動!”
“?。?!不要開槍!我不是壞人?。○埫。?!”
車門一打開,兩人再度忍不住齊齊地吃了一驚,因為他們無論如何沒有想到,坐在車里的居然是個女人,而且只有她一個人!大概早就被那兩把槍給嚇壞了,因此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腦袋縮成了一團,根本連看都不敢看來的人到底是誰,就那么尖著嗓子拼命地叫了起來,叫聲的分貝非常之高,震得王君和陳海兩個人的耳朵嗡嗡直響。
當(dāng)然不可否認的是,當(dāng)看清車內(nèi)的情況時,兩人也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既然車里只有一個女人,至少這危險性是大大降低了。不過多年的經(jīng)歷訓(xùn)練出的職業(yè)敏感讓他們不敢松懈,依然將口對準(zhǔn)了車內(nèi)的女子,以防被突然襲擊。接著王君大喝一聲打斷了女子的尖叫:“住嘴!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跟蹤我們?”
“我……我……”女子抖抖索索地說著,還是抱著腦袋不肯放松:“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我只是……”
聽她半天還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王君顯然不耐煩了,因此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猛地將她的手扯了下來:“你到底是誰……原來是你?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看清楚女子的臉之后,陳海同樣發(fā)出了一聲驚叫:“原來是你?”
天上人間房產(chǎn)集團總部,總裁辦公室。
一聲門響,早已等候在內(nèi)的王君和陳海便知道是慕昕陽回來了,因此王君立即站起身迎了上去,看到他,慕昕陽只是簡單地問了一句:“帶回來了?”
王君點頭:“老大,是一個熟人?!?
慕昕陽的動作頓了頓,繼而發(fā)出了一聲冷笑:“李愛莉?”
“老大你知道?”王君微微吃了一驚,因為他已經(jīng)聽出慕昕陽用的雖然是問句,但是語氣卻是肯定的,顯然早就已經(jīng)知道寶來車的主人是誰了:“不錯,正是李愛莉,上次跟蹤我們的是就是她?!?
李愛莉,還真的是你。你想干什么?為什么要跟蹤我?難道……拒絕再繼續(xù)想下去,慕昕陽深吸一口氣說道:“人呢?”
“那里?!蓖蹙嘲l(fā)的方向努了努嘴:“我們只是把她帶了回來,什么都沒問,她也什么都沒說,就是坐在那里發(fā)呆。”
慕昕陽邁步進了辦公室,徑直走到自己的辦公椅前坐下,然后才抬頭看著坐在對面沙發(fā)上的女子,片刻之后一挑唇角,勾出了一抹充滿諷刺的、冰冷的微笑:“一年不見,別來無恙嗎?李愛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