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什么跟什么這是?沒錯,你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么,我的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絕對不是昕陽哥的玩具!我還從來沒有見昕陽哥對哪個人如此在意過,如果你僅僅是他的玩具,他會這么緊張你嗎?
眼見自己無論如何不能把藍雨霏這錯誤的觀念給就糾正過來,楊月著實有些急了,忍不住提高了聲音說道:“雨霏!要我怎么說你才肯相信?我真的不是來監視你的,昕陽哥讓我跟你一起住,只是為了照顧你,怕你太善良太單純,容易被別人給騙了!”
楊月這句解釋顯然還不如不解釋,所以藍雨霏一聽不由更加氣得面紅耳赤,連連冷笑著說道:“太善良太單純?你干脆說我傻,說我愚蠢,說我是白癡好了!你怕我被別人騙嗎?可是除了你跟慕昕陽,我沒看到哪個人曾經欺騙過我!康玉成嗎?他才沒有!他是個敢愛敢恨的真君子!我偏要跟他一起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你管得著嗎?慕昕陽管得著嗎?”
楊月發誓,她真的快要崩潰了,而且與此同時,她更是感到哭笑不得,被藍雨霏給噎得半晌沒有說出話來。果然不愧是個如假包換的中國人,就連吵起架來居然也這么詩詞滿口,古色古香,真是……太讓人無語了!
好不容易將噎在半路的一口氣喘了過來,楊月有些無奈地搖頭說道:“雨霏,我知道如今我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但是作為你的好朋友,更作為昕陽哥的好朋友,無論如何我都不能眼看著你往錯誤的路上走。所以如果你還要這么任性,這么跟康玉成糾纏的話,那我就要告訴昕陽哥了!”
“盡管告訴,我才不怕!”楊月的威脅對于此事怒氣沖沖的藍雨霏來說,更無異于火上澆油,因此藍雨霏也顧不得理會慕昕陽那些讓她生不如死的手段了,一梗脖子反擊了回去,“你的任務本來就是向慕昕陽告密,有什么好稀奇的?不過……你的意思是你還沒有把你暴露身份的事報告給慕昕陽?”
暴露身份?越說越像真的臥底了好不好?楊月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這有什么好報告的?我只是受昕陽哥的托付來照顧你的,不是你認為的監視,不用動不動就去告什么密!”
“我說呢,都過了這么久了,慕昕陽居然還沒來找我興師問罪,原來……”聽了楊月的話,藍雨霏不由恍然大悟,怪不得慕昕陽這么久了還這么沉得住氣,還以為他正在醞釀著什么更加折磨人的手段呢,原來是因為還不知情?
失神地站了一會兒,藍雨霏突然感到很沒意思,慕昕陽沒意思,楊月沒意思,自己更是沒意思。為了報復慕昕陽的監視,居然說出剛才那么混賬的話,還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呢,現在想想簡直覺得牙酸!
無奈地暗中嘆了口氣,她冷冷地丟下一句“我去休息了”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不再理會為她著急和擔心的楊月。
其實她看得出來,楊月對她的關心的確不是假的,要說一點也不感動更是不可能。但是一想到她居然是受慕昕陽的指使前來監視自己的,卻又讓她怎么也擺脫不了被出賣的屈辱感。說實話,現在她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楊月才合適了。
獨自留在客廳里的楊月更是六神無主,更不知道該怎么讓藍雨霏解開心結,從而重新將她當成最好的朋友和姐妹。思來想去,她根本無計可施,不由苦惱地仰天長嘆:昕陽哥,救命啊……
元旦晚會之后,學校放了三天的假。不等藍雨霏反應過來,被慕昕陽派來接她的陳海已經把汽車停在了她宿舍的門外,讓她躲都沒地方可躲。一想到慕昕陽跟李愛莉“再續前緣”的那幾張刺眼的照片,藍雨霏就覺得胸口一陣窒息,難受得要命。所以她根本一點兒都不想跟陳?;厝?。但是一來大哥就在F市,二來她現在也根本沒有力量跟慕昕陽對抗,因此萬般無奈之下,她只好簡單收拾了一點東西,然后坐進了汽車。
一路上,陳海倒是跟藍雨霏說了幾句話,但是看出藍雨霏情緒有些低落之后,他也就識趣地住了口,專心地將車開回了F市??吹杰囎铀シ较虿⒉皇翘焐先碎g房產集團的總部,藍雨霏忍不住開口問道:“陳哥,我們去哪?”
“去哪?當然去水墨雨溪了?!标惡R贿呴_著車一邊輕松地回答著,“老大也放了幾天假,所以現在不在總部了,讓我直接把你送到水墨雨溪去找他。”
什么?水墨雨溪?他還肯讓我去水墨雨溪嗎?他跟李愛莉再續前緣之后,難道現在沒有一起在水墨雨溪卿卿我我嗎?還是說……現在李愛莉就在水墨雨溪,他讓陳海把我帶過去,只是為了跟我攤牌的?
如果真的是那樣倒好了,我就可以徹底解脫了!可是……既然可以解脫了,為什么我的心又這么痛,痛得仿佛斧砍刀劈針扎,讓我只想狠狠地哭一場?
劇烈的心痛讓藍雨霏忍不住抬起手,緊緊地抓住了心口的衣服,而且因為用力過大,指節都已經泛白了,卻怎么都壓制不住心口的劇痛,讓她不由自主地劇烈喘息起來。
陳海立刻就感覺到了她的異常,忙轉頭問道:“雨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啊?啊……不,沒有?!辈幌塍@動陳海,藍雨霏忙放開手微微笑了笑,除了臉色略略有些發白之外,倒也沒有什么不對勁,“陳哥,現在……誰在水墨雨溪?”
“誰?當然是老大了,還能是誰?”陳海很是奇怪地看了藍雨霏一眼,顯然覺得她今天著實有些怪怪的,令人不解,“雨霏你沒事吧?臉色那么白……是不是功課比較緊,吃不消了?”
“是吧……”雖然最近的確因為期末復習而比較疲累,但對于智商高于一般人的藍雨霏來說,當然還不至于將她折磨到臉色發白的地步,真正折磨她的,是慕昕陽。
慕昕陽在水墨雨溪?那是一定的,但我真正想問的是,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是不是李愛莉?他們是不是……“還有誰?”
“啊……?。磕阍诟艺f話?”藍雨霏這句問話沒頭沒尾,當然讓陳海忍不住愣了一下,不確定地反問了一句,“你說……誰?什么還有誰?”
這丫頭真的沒事嗎?為什么怎么看都覺得有事的樣子?她的樣子太不正常了,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一樣,難道在天之驕子不小心吃虧了?不會吧?有楊哲和楊月兩兄妹在,照理說她應該吃不了什么虧啊?
陳海在這邊被藍雨霏的異?;5靡汇兑汇兜?,可是那正主兒卻顯然還沒有這方面的自覺,兀自白著臉點頭說道:“當然跟你說話,這里還有第三個人嗎?我是問你水墨雨溪除了慕總裁之外,還……還有誰在?”
還有誰?你想找誰?難道你認為老大會趁你不在的時候金屋藏嬌???這也太扯了吧?要藏也不是今天藏啊!他明明已經派我去接你了,難道會同時藏別的女人在水墨雨溪嗎?有腦子的人都不會那么笨好不好?何況咱老大除了你,從來沒有帶任何女人去過水墨雨溪,你這不是瞎擔心嗎?
不過話雖如此,玩心大起的陳海卻忍不住想跟藍雨霏開個玩笑,因而故意神秘兮兮地說道:“你問我水墨雨溪還有誰?這個嘛……我不方便告訴你,還是你自己去看吧,說不定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正好,到了,下車吧,老大就在里面等你呢!”
這陳海吧,自以為很幽默,但他卻不知道這幽默來得著實不是時候。如果他直接回答水墨雨溪里除了慕昕陽沒有別人說不定還好些,或者他直接說除了慕昕陽還有李愛莉在那里也可以,藍雨霏都算得上有心理準備。
可是他偏偏來了這么一個回答,就讓藍雨霏忍不住頭皮發麻,渾身發顫了:什么玩意兒?驚喜?驚嚇還差不多!不就是一進門就看到慕昕陽正摟著李愛莉,兩人正一臉奸笑地看著自己,然后跟自己徹底攤牌,說些“正主兒已經回來了,你這個替身可以滾蛋了”之類的話嗎?
看看陳海一臉“不懷好意”的詭秘笑容,藍雨霏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放棄了繼續追問的念頭,然后抖抖索索地下了車,看著不遠處那扇緊閉的大門,就是聚不起足夠的力氣邁步往前走。
“進去啊?怎么了?”陳海奇怪地問了一句,“沒事兒,進去吧,我剛才跟你開玩笑呢!我走了!”
說著,陳海便開著車離開了。藍雨霏嘆了口氣,已經懶得分辨他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玩笑了。心里想著該來的早晚會來,躲也躲不掉,她便多嘆了一口氣,然后緊走幾步來到了門前,抬手按響了門鈴:死就死了!最壞就是被慕昕陽指著鼻子罵一聲“滾蛋”而已嘛,有什么了不起?
門鈴響了兩聲之后,房門便被打開了,慕昕陽那張依然俊朗的臉映入了眼簾,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按什么門鈴?我不是早把這里所有門上的鑰匙都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