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冷溪聽離妃這麼說,依稀是記起有這麼一樁事了,卻更加皺緊了眉,“即便是我那次不義,可那畢竟是兒時的事情了,我那時不懂事,欺負過他,可後來長大,每次三弟欺辱他被我撞見了,我又何嘗不是出手幫他?他若就因爲那麼一件事記恨上我,記恨上母妃,那就更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你怎麼就不明白?那只是其中一樁事,你很清楚這麼多年以來南顧在王宮裡活得卑賤如螻蟻,他遭受過什麼你我都數不清,如今他有了報復的能力,你又能如何攔得住他?段兒,我並不是要你容忍,可如果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以靜制動便是最好的法子了?!?
“我攔不住他,可我也不能讓他這麼肆意妄爲!”段冷溪說罷便站了起來,顯然無法跟自己的母妃溝通下去了。
他心裡大概是明白,母妃怕了吧,被南顧報復了一通,所以怕了,也不敢讓他以身試險,可如若他再這麼坐以待斃下去,下一個完蛋的人便會是他自己。
“段兒!”離妃見段冷溪要走,不由也跟著起了身喊住他,“你有把握嗎?”
段冷溪頓了頓腳步,轉頭回去看著離妃道:“母妃,南顧沒你想象的那麼厲害,更何況他如今還有宮凝歡這個累贅在身邊,你相信兒臣,我並非只是一時衝動……等時機到了,我自會出手,拿回本該屬於我們的東西?!?
然而,離妃聽了段冷溪這番話,心中卻是愈發地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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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長青殿上,站著一個披著紫紗的女子。
“晏君已經被魅靈衛控制住了,只要王上一聲令下?!?
南顧此時疼得無法站直,便靠在坐榻上,但神色卻一如既往的平淡,他手撐著額角,眸色慵懶平靜地看著鋪在案幾上的畫像,聽到女子的話亦是頭也沒擡,“啊”了一聲,靜靜道,“告訴他們,要挖心掏肺都可以,但是把龍骨先留著?!?
“屬下明白?!币购鈦K不知南顧爲何要留著晏君的命,但也並沒有多問,只是按照慣例把事情稟報了一番。
臨了退下之際,夜衡想起了另一件事,應該是南顧感興趣的,便提了一嘴,“宮家那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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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凝歡喝過藥後,不知爲何困得很,尤其是看到小黃貓吃飽喝足後就趴在坐榻上舔舔爪子團成球兒睡覺了,她看著也犯了困,便抱了張毯子過來挨著貓趴在案幾上小憩。
也不知趴在案幾上多久,迷迷糊糊地隱約聽到了腳步聲,這讓淺眠的她漸漸有了醒意,揉了揉眼睛帶著剛睡醒的鼻音說:“你回來了正好,我有事跟你商量……”
趴在她身側的貓忽然被一隻修長的手抱起,她聽到了貓大聲地喵叫起來,這一下子把宮凝歡給徹底驚醒過來,她冷不丁轉過頭去,看到不知何時出現了的南爵靠在榻邊,懷裡抱著小黃貓,動作輕柔地給小黃貓順著毛,脣間噙著一抹桃花般醉人的淺笑,“你說巧不巧,我也有事兒要跟侄媳婦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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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兩張,明後天五更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