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他浸在水中的下身化作了龍身尾翼，像是魚尾般優雅地輕輕晃著池水，時不時便涌出水面帶起一陣漂亮的水花。

宮凝歡的目光從他的臉再到他尾巴席捲而過的一圈圈繚亂人眼的漣漪……

她微微張了張口，卻有些說不上話來，又只得緩緩地吸了一口氣，重新看向了南顧，眸子暗淡無色地看著他，好一會才調整好情緒，開口道：“王上，娘娘身中劇毒，還望您施以援手救她一命。”

宮凝歡自己心裡清楚，這話說的不過是廢話一句，畢竟給宮止月下毒的人正是南顧，她這麼問，也只是給此事開個頭罷了。

但南顧卻仍舊倚在水中擡起水潤的眼眸溫和地看著她，輕啓蒼白的嘴脣：“那你是不是得做點什麼呢？”

宮凝歡反問道：“您希望我做什麼？”

南顧的龍尾輕輕搖曳水面，看了好一會水中徐徐盪漾開來的漣漪，表情依舊溫淡：“你什麼都能做？”

宮凝歡看著他沒說話。

南顧尾巴忽然不動了，靜了一瞬，又擡起眸看她一眼，嗓音淺淺淡淡地：“那就，下水吧。”

聞言，宮凝歡盯著他看了一會，也許心裡很清楚南顧爲什麼要這樣做，又或許她並沒有抵抗的權利，因而，宮凝歡只是盯著他沉默了片刻，便面無表情地下了水。

一入水，她整個大腦便嗡地一聲炸開一般難受，她緊緊抿著脣瓣壓制住那種來自心底深處的無限驚惶。

而南顧只是倚靠在水邊安安靜靜地欣賞著她隱忍的表情，他的眼神還是溫和得很，但卻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這池水要比宮凝歡想象的還要深，她本就靠著毅力勉強遊動著，可那種一腳踩不到底的感覺讓她愈發的不安，過去的噩夢也一幕幕的在腦海中回放，她很想清醒過來，卻只能眼睜睜被池水沉沒下去，深水迅速吞噬她的理智，淒厲的哭聲和尖叫在耳邊不停地響起，尖銳的承撕扯著她的靈魂，怎麼也無法清醒，宮凝歡忽然後悔了……

猛地，一條溫熱光滑的尾巴有力地勾住了她下沉的腰身，將她往上一拽，瞬息之間將她的帶出了水面，他勾著她的光滑細膩的腰，將她抵在水邊被迫與他對視。

宮凝歡在一陣劇烈地咳嗽後，終於能勉強睜開溼紅的眼睛，臉上都是水珠，一臉茫然地看向近在咫尺的這個人，但很快又垂眸掩住了眼底的那一抹來不及收起的慌亂。

她渾身都是溼透的，薄薄的素衣緊貼著肌膚沒，很清晰地勾勒出她誘惑勾人的身材曲線。

南顧目光溫淺地掃了她上身一眼，最後淡淡地落在她有些發白的臉頰上，像是真的在問她：“你和你主子一樣怕水啊？”

宮凝歡低低喘息了片刻，睜著潮溼而通紅的眼睛看著他啞聲說，“您還沒告訴我，怎麼救人……”

南顧垂眸安靜地想了想，忽而又擡眸道：“那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人的心和龍的心，哪個更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