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欺離開後,宮凝歡在榻邊坐了下來,手裡的劍一下沒一下地劃拉著南爵的腿,她力道不輕,這幾劍劃下來,讓南爵身上新的舊的血痕交錯(cuò)在一起,怵目驚心。
宮凝歡淡淡地側(cè)目往自己腰側(cè)瞥了一眼,南爵的手不知何時(shí)伸過來的,並且已經(jīng)取走了她的酒壺,接著,低低地笑了一聲,伴隨著有些孱弱的喘息,慢慢悠悠地從榻上坐起來,慵懶地靠在窗臺(tái)邊,窗外是嘩啦啦的雨在重重拍打著。
但屋裡此時(shí)此刻挺安靜的。
南爵不緊不慢地打開了酒,一邊慢慢地說:“我在那隻鹿身上下了毒。”一邊說著,微微仰頭喝了一口酒,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頗是愉悅的表情,“還不錯(cuò)。”
宮凝歡挺平靜地把劍尖銳的末端抵在了南爵的心臟上,“你膽子不小,敢找上門送死。”
宮凝歡這一劍一下子刺破了他的衣衫,南爵卻在疼痛中勾了勾嘴角,也沒去管宮凝歡抵在他心臟上的劍,又喝了一口銀月草,忍不住發(fā)出了“嘖”的一聲讚歎,“這酒真不錯(cuò)。”
苦的。
這樣苦澀的銀月酒,難喝得很的酒,南爵說不錯(cuò)。
果然是個(gè)變態(tài)。
宮凝歡看著他,亦是微微一笑,一劍毫不留情刺進(jìn)他的胸口。
南爵倒抽了一口氣,痛哼了一聲,臉色愈發(fā)冷白起來,低頭下去看了看刺進(jìn)胸口的劍,卻反而有些得逞似的勾了勾脣角,半是低喘著啞聲說,“好像刺偏了呢。”
他說著,又慢慢擡起眸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宮凝歡:“你捨不得。”
“來到格拉島的目的是什麼?”宮凝歡冷冰冰地盯住他。
南爵身受重傷出現(xiàn)在格拉島,還被路欺帶回來了,這一點(diǎn),宮凝歡必須搞清楚。
南爵輕哼了一聲:“你猜。”
宮凝歡依舊盯著他沒說話。
見狀,南爵只好低嘆了一聲,他看著自己被刺的鮮血淋漓的胸口,和宮凝歡握著劍柄的手,她的手指白白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的,此時(shí)卻沾了他的血,看著又分外撩人,讓他有一種想要低頭下去舔一舔她的手指的衝動(dòng),他看著她的手指,彷彿是頭一回這樣悲傷低啞的語氣,他緩緩慢慢地說:“宮凝歡,我想你了。”
他清清晰晰地喊出她的名字,卻第一次這樣悲涼。
彷彿……是在黑暗中追逐著一抹微亮的星光,它很遠(yuǎn),忽隱忽現(xiàn),抓不住,摸不著,看不到的那種思念的悲涼。
而今終於瞧見了人,她就在面前,很近很近,能聽到她的聲音,能喝到她喝過的酒。
身心也終於舒暢了起來,哪怕此時(shí)渾身遍體鱗傷。
南爵擡起頭,忽然又笑吟吟地看著宮凝歡,重複了一遍方纔說過的話,“我說,宮凝歡,我想你了。”
宮凝歡靜默了一瞬,笑了。
她絲毫不溫柔地拔出了劍,“哧”的一聲尖銳刺耳的細(xì)微聲響,劍毫不留情紮在南爵的身旁,晃了晃。
宮凝歡靜靜地看著他:“路欺的解藥呢。”
(^_^#選了蠢柒取的名哈麼麼噠;接下來的劇情就是爲(wèi)了揭曉南顧南爵這一點(diǎn)的,不著急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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