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咳,能不能不去?”聽到聚會兩個字的溫情暖把頭伸出被窩,滿臉都是極不情願,然後弱弱地道:“你自己不是有女朋友的嗎?怎麼不找她?”
看到溫情暖帶著點嬰兒肥的小臉上的不情願,還聽到對方踩自己的痛腳,哪怕是無意識的也不行,因此柳回也不樂意不痛快了,他瞪了一眼沒自覺的溫情暖,然後衝著溫情暖擺擺手悶悶不樂道:“我女朋友的事你別管那麼多,你這是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更何況,你還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難不成你連陪我去個聚會都不願意?”然後斜眼睨著溫情暖,大有一副她不同意他就跟她拼了的節(jié)奏。
溫情暖看的有些好笑,她只是不太喜歡那種表面浮華內(nèi)裡複雜的所謂聚會,既然某人讓她去,她就去一去吧~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見溫情暖很“識相”地點點頭表示同意,柳回也難得露出了一個非常真的笑容,然後還沒等溫情暖看清楚,就轉(zhuǎn)身離開了,離開前留下一句:“別急著離開房間,到時候我會帶你過去的。缺少什麼牀頭有按鈴,按一下會有管家或者僕人來的。”然後就這麼輕飄飄地離開了。
溫情暖躺在暖暖和和的被窩裡,整個人愜意的不得了,困頓的她只覺得柳回的聲音彷彿是從遙遠的九天之外傳來的,聽不太清,就是糊里糊塗地點點頭,整個人卻是窩在被窩裡不肯出來。
等到柳回走了之後,溫情暖耳邊一片清淨(jìng),然後就這麼迷迷糊糊地又睡著了,等到柳回下午帶著一羣人來給溫情暖做造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人居然還在睡,還睡得特別香,柳回過去喊她起牀,她居然只是在牀上蠕動了一下,並不起來。
柳回只覺得自己太陽穴的青筋突突直跳,不過鑑於他一直以來的修養(yǎng),只能做到把被子掀開把人從被窩裡揪出來。
柳回請來的那些造型師服裝師化妝師就吃驚地看著黑著一張俊臉的柳回手裡提著一個看不見臉倒是一直哭哭啼啼的女人,然後直接把人扔給了他們,讓他們決定。
這羣人看著柳回的黑臉,嚇得一句話都沒說就開始把人按到椅子上,在溫情暖的臉上塗塗畫畫然後在她的身上比比劃劃。
等到柳回已經(jīng)處理了一沓公司的事務(wù)之後,已經(jīng)是三個小時以後了,他覺得脖子有些發(fā)酸,剛擡起頭打算放鬆一下,就看見做造型接近尾聲的溫情暖,一眼驚豔。
柳回從沒想到這個小妮子化了妝認真打扮起來居然能夠這麼美這麼驚豔,嘖嘖著繞著溫情暖轉(zhuǎn)了兩圈,然後咋舌道:“我算是頭一回見識到了什麼叫做人靠衣裝馬靠鞍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這是被折騰了三個小時的溫情暖的唯一想法,不過這時候整個人已經(jīng)被身邊的這羣人折騰的說不出話來了,因此溫情暖就只能在心中狠狠地鄙視了一番裝模作樣的柳回。
於是,溫情暖就這麼在被折騰了一個下午之後終於被那羣人完成“包裝”了,她現(xiàn)在恨不得馬上撲倒在軟軟的牀上,卻被柳回的一聲輕咳給硬生生止住了,當(dāng)然,還有一個原因是她的裙子和十公分的細跟高跟鞋讓她沒法正常行動。
故作優(yōu)雅地坐在椅子上的溫情暖恨恨地看著自己腳上的高跟鞋,突然覺得這個高跟鞋就是對女性的一種束縛,跟以前的那什麼小腳一樣,壓迫,難怪國外女權(quán)運動的時候反對高跟鞋……
胡思亂想中的溫情暖突然被人拉了起來,溫情暖擡頭一看,居然是柳回,她被打斷了胡思亂想,一時腦子不太清醒,無意識地問了一句:“你拉我?guī)稚叮俊?
柳回?zé)o奈,他一開始果然是瞎了眼,居然還覺得這個女人挺不錯的,現(xiàn)在看來啊,這個女人有點二缺。
“當(dāng)然是去聚會的地點了啊!”柳回很破壞氣質(zhì)地翻了個白眼。
“啊?哦!”好不容易反應(yīng)過來的溫情暖趕緊雙手勾住柳回的左手胳膊,然後跟著他小心翼翼地上了柳回的車。
沒過多久,就到了聚會的地點,這是家五星級的飯店,而且保密性非常之高,一般大人物都願意到這個飯店來,不會有狗仔媒體之類的。當(dāng)然,相應(yīng)的,價格也是高到出奇。同時,非權(quán)貴沒有請?zhí)麤]有貴賓卡不能進入裡面的奢華包間。
等到進了宴會廳的時候,宴會還沒開始,不過大部分人已經(jīng)到了,而且三三兩兩地圍在一起聊天,至於聊天內(nèi)容,無從得知。
金碧輝煌的宴會廳的穹頂頂部墜著閃耀著璀璨光芒的水晶吊燈,牆上掛著一些世界名畫的高仿品,整齊擺放的長桌上放著來自世界米其林大廚親自烹飪的佳餚,服裝齊整姿態(tài)挺拔容貌秀美的服務(wù)生們,推著一輛輛滿載著世界各地美食的餐車在餐桌間飛快地來回走動著。
宴會廳中人人都穿著自己最自信華貴的服裝,臉上飛揚著自信的神采,無論是誰都感覺進入了古時候歐洲古堡舉辦的宮廷晚會。
裴浩天正在跟幾個合作伙伴商談接下來的生意合作問題,結(jié)果一個合作伙伴突然笑著舉起手中的高腳玻璃杯衝著宴會廳的門口開口道:“柳大少今天真是到了這個聚會也不忘記溫香軟玉啊!”
裴浩天擡頭,結(jié)果就看見門口自己心心念唸的小人兒雙手勾著身旁男人的胳膊,顯得格外的乖巧動人。
柳回看到裴浩天,然後衝著裴浩天身邊的那人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緊接著就拖著溫情暖去了宴會廳的另一頭。
柳回剛好遇上了生意夥伴,於是便想著趁機商談一下,然後讓溫情暖自己去一邊吃喝,只要不走丟就行。溫情暖乖乖地點點頭,柳回表示很滿意,然後就揉了揉溫情暖的小腦袋,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另一邊裴浩天的眼睛和心。
可是裴浩天一直沒法脫身,他的身邊圍著一羣商業(yè)夥伴,他也不可能爲(wèi)了心愛的人徹底丟棄自己的事業(yè)。因此他也只能默默地在心底發(fā)酸。
溫情暖拿著服務(wù)員剛剛端給自己的酒,有些爲(wèi)難,因爲(wèi)她根本不善飲酒,卻也不好意思拒絕,只好腆著臉假裝喝了一口,實際上卻難喝的想吐,忍著肚子的反胃,默默躲到一旁的牆角。
另一邊的裴浩天卻是一點偷溜到溫情暖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他張張嘴,想喊住溫情暖,卻發(fā)不出聲音,他想質(zhì)問那個狠心的女人是怎麼想的,明明看見了他還要跟別的男人秀恩愛!
好不容易裴浩天看見溫情暖去洗手間,他也趕緊起身藉口要去洗手間一下然後趕往溫情暖的身邊。
溫情暖從廁所出來就被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給抱住了,對方把下巴放在她的頭頂,哽咽道:“暖暖,你爲(wèi)什麼要對我這麼狠心?”
溫情暖只覺得莫名其妙,拼命掙脫這個奇怪的男人的懷抱,卻沒掙脫開,只能無力道:“這位先生,你能放開我嗎?”
“……”這個男人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雙手搭在溫情暖的肩上,然後低頭對上溫情暖的眼睛,焦急道:“暖暖,是我啊,浩天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浩天是誰?”溫情暖奇怪地看著對方,小腦袋歪了歪,表示不解。
裴浩天像是受了打擊似的,退後幾步,然後又上前搖著溫情暖受傷道:“暖暖,你怎麼可以忘記我呢?你一定是故意的是不是?!”
就在這時,一路尋找溫情暖的柳回突然出現(xiàn)了,從裴浩天手裡一把搶過被裴浩天搖的頭暈眼花的溫情暖,然後警惕地問道:“你是誰?你想對暖暖做什麼?”
裴浩天一看自己的女人被搶,還是被那個“情敵”給搶了,更加氣憤,道:“暖暖一直是我的女人!把她還給我!”
柳回撇撇嘴,道:“你怎麼確定她是你的女人?”
已經(jīng)是第三個月了,裴浩天放開公司裡面的事情已經(jīng)是第三個月了,在過去的日子裡面,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會爲(wèi)哪一個女人而放棄自己的公司,因爲(wèi)在他的眼裡,女人往往不如公司重要,若是早出生個幾百年,他一定是那個不愛美人愛江山的人。
想到這兒,裴浩天看向窗外的眼神變得有些慼慼然,窗外是溫情暖同柳回在沙灘上面一塊兒堆沙子的場景,他從來是不知道,溫情暖還有如此小孩子的一面,果然是他對她的瞭解還不夠嗎?
裴浩天竟是嘆了一口氣,又是覺得驚奇,他是在因爲(wèi)什麼而嘆氣?
裴浩天走至窗前,習(xí)慣性的將插進自己西服的口袋中,然而指尖傳來的震動卻是讓他一愣,他這次出來並沒有帶自己在公司用的電話,反而是帶的一個私號,而他認識的人中知道他有私號的可謂是屈指可數(shù),這個時候是誰會來打擾他?
他猶豫片刻之後纔是將手機掏了出來,卻是在眼睛看見手機屏幕上面顯示得電話的時候微微的一愣,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辦公司的電話竟然是會打過來。
那麼到底是誰?
他的猶豫讓指尖的震動感消失了,他本想放下手機,然而指尖的震動感再一次的傳來,人人都知道,他最討厭別人連續(xù)給他打電話,哪怕是第一次是沒有接上,你也得乖乖等一個小時在打過來,然而這個電話卻是不斷的閃爍,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