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巖在唐子健的辦公室聊了半天,七繞八繞的把自己創(chuàng)業(yè)的事情告訴了我唐子健,唐子健憑著一個商人的敏感已經(jīng)嗅出宋巖來找自己真實目的。但時宋巖沒有直接說,唐子健也沒有點破,他想了一下說:“宋記者,你出來創(chuàng)業(yè)的事情,王剛一定也知道吧?”
宋巖笑著搖搖頭,實話實話:“我這創(chuàng)業(yè)還沒有把握,不敢大張旗鼓地說,只是一步一步來,報社的人包括王剛都還不知道,不過我已經(jīng)在報社辦了離職了。”
聽完宋巖的話,唐子健一愣,隨即又點點頭,“創(chuàng)業(yè)不易,開始保持低調是對的,你的這種想法我能理解,可惜報社失去了一個好人才,不過離職就頂如破釜沉舟,這是好事也是壞事,很容易讓你沒有退路的。”
“唐總,有沒有退路,我現(xiàn)在都不去想了,我既然選了創(chuàng)業(yè),就決定扛下去。”宋巖在唐子健面前突然多了一股豪氣。
唐子健看著宋巖,突然又笑了,說:“我一直以為你們這種文人優(yōu)柔寡斷,現(xiàn)在我覺得我的判斷還是有誤的,我喜歡登山探險,就喜歡這種敢往前沖的性格,宋記者,你這個朋友我還是交定了。”
唐子健的爽快與大氣,讓宋巖心里很痛快,本來他想順勢把登廣告的事情說出來,可是一想到《新世界》那陳舊的風格,連王云都看不上眼,唐子健肯定也不會有什么好感覺,與其這樣還是這次不說的好,能和唐子健這樣愉快的交流,他此行的目的就已經(jīng)達到了。
宋巖立刻起身對唐子健說:“唐總,我也很高興能交到您這樣的朋友,這是我的名片,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說著,宋巖把自己的名片遞了上去。
唐子健接過宋巖的名片,看了看,又從名片盒里取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給宋巖說:“宋記者,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你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看到手里這張名片,宋巖的心里更踏實了,好了,這正是自己這次最想要的,有了這張名片,從此以后就真的能和唐子建單獨建立起聯(lián)系了,再也不用像今天這樣過五關斬六將拜見唐子健了。
兩人握了握手,唐子健把宋巖送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出了唐子健的辦公室,宋巖的心里有種很好的踏實感,最起碼來時的那些顧慮都消除了。
宋巖走出金海公司,上了車里的時候,一個人也剛到金海公司,她是提前給唐子健打過電話的,所以一路暢行的就坐到了唐子健的對面。這個人就是李雪。李雪和宋巖都沒有看到對方,所以當李雪坐在椅子上的時候,她并不知道,這張椅子剛剛被宋巖坐過。
李雪是來給唐子健送活動方案的,現(xiàn)在她笑意盈盈的看著對面唐子健,等著唐子健對方案做定論。李雪對自己今天的裝扮和方案都很有信心。
李雪穿著一身淡粉色的職業(yè)套裙,化著精致的淡妝,這樣既不失一種女人的嫵媚,同時又顯得很有職業(yè)素養(yǎng),那份方案也是李雪用心改了幾遍的定稿,被裝訂的整整齊齊,放在唐子健的面前。
唐子健對李雪的到來也是很客氣,問了幾句王剛的事,聽到王剛去省里開會了,就不再問了,拿起那個方案細細看起來。
看了幾頁,唐子健想了想說:“李雪,這個方案內容是不錯,不過我覺得好缺了點什么東西。”
正沉浸在自信中的李雪,被唐子健這么一說,心里的自信立刻消了幾分說:“唐總,你覺得缺什么東西。”
唐子健看了看,沉吟片刻說:“我也說不準,李雪,可能是我上次沒有說清楚,給你們報社的贊助只是我活動的一部分,我真正想為我們的企業(yè)做一次有深度的活動,為我們新建的樓盤做一次造勢,我們要讓更多人知道金海公司是做最優(yōu)秀的企業(yè),歐陸花園是市里,乃至省里最好的樓盤,住進歐陸花園就像登到山頂一樣,可以一覽眾山小,但這只是我的一個意思,我們公司前期也為歐陸花園做了許多營銷活動,但是從銷售情況看,好像還差一個點位沒有捕捉道,所以江城人對歐陸花園還是感受不是很深,這個點位是什么,我也一直在思考,我也希望能從你的方案里讓我找到這一點。”
唐子健這一番話說完,李雪的心真的是涼了,那天晚上吃飯,唐子健沒有說這么多,現(xiàn)在突然冒出這么多新的想法,讓李雪有些措手不及,她沉默了片刻才說:“唐總,這些我確實沒有想到。”
“這個不怨你,是我那天確實沒有說清楚,李雪,這是我的錯。”唐子健很客氣的說。
看到唐子鍵的笑臉,李雪那顆被澆涼的心才有點了熱氣,她露出一點笑容說:“唐總,既然您今天說了,我回去就按照您的思路重新修改方案。另外,從下周開始,我們的廣告方案就要正式實施了,您對那個方案沒有新的意見吧?“李雪真怕唐子健把那個廣告方案也突然挑出點刺來。
唐子鍵笑笑道,“很好,那個方案非常好,那個就按我們簽的合同執(zhí)行就可以。”
唐子健沒再找麻煩,李雪的心稍安,心想,這有錢人真是多變,下次要是為唐子健做什么事情,還得再在溝通上費點心思。“
談完方案的事,唐子健突然問,“李雪,宋巖在你們報社一直是當記者嗎?”
聽到唐子健突然向自己問到了宋巖,李雪楞了一下,心里想,“這個唐子健怎么會向自己問宋巖,他是什么意思啊,難道唐子健對自己和宋巖關系也有興趣,可是不管是王剛還是自己,誰都沒有告訴唐子健,他們曾是夫妻。
李雪猶疑著,就嗯了一聲。
唐子健聽完,沉吟片刻說:“這體制內用人是有問題,宋巖在都市報只當個記者確實有點屈才,怪不得。”
唐子健的話,李雪越聽越不明白,她看著唐子健,琢磨著唐子健剛才那句話的意思,總覺得唐子健話中有話,甚至感覺到宋巖和唐子健好像曾經(jīng)單獨聊過。
看到李雪這樣一臉疑問的看著自己,唐子健笑了,對李雪說:“李雪,我就是突然想起來,隨便問問。”
李雪見到唐子健沒有再往下說的意思,本想不問了,但有點不甘心,李雪猜想從剛才唐子健的話里,也許自己對宋巖的疑問,自己能從唐子健這里能找到答案,李雪就笑了一下,順著唐子健剛才的話往下說:“是啊,體制內用人確實存在一些問題,但是宋巖已經(jīng)脫離體質了,現(xiàn)在他在外邊辦了一份雜志,”
唐子健看看李雪嗯了一聲說:“宋巖能有這份勇氣我倒是很贊賞,不過創(chuàng)業(yè)多艱,創(chuàng)業(yè)不容易,不去做是無法體會其中的艱苦的。”
“唐總,您說得對,我估計宋巖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宋巖也沒有告訴報社的人,大家都不知道宋巖離職在外邊辦雜志,連王社長都不知道,我也是偶然才聽到他在辦雜志,具體什么雜志還不清楚。”李雪顯出一副不太了解的樣子。
唐子健看看李雪臉上的表情,心里暗暗一嘆,想,看來這個都市報內部是人事關系挺復雜的,看著宋巖和王剛的關系挺好,居然自己手下的骨干離職以后去創(chuàng)業(yè)的事,王剛都不知道,王剛這個人心機挺多,背景也挺深,但是品行欠佳,在省里的時候就因為用人上出現(xiàn)過問題。這個宋巖離開都市報一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王剛作為朋友可以互相利用,但是不能托底深交。不過宋巖離開報社這倒也是一件好事,以后有需要宋巖辦的事,就無需再通過王剛這個中間了。“
唐子健有了這樣的想法,就笑著李雪說:”李雪,既然這樣,那宋巖的事,我們就不談了,還是說方案。
李雪本來是想從唐子健這里知道更多關于宋巖的信息,沒想到唐子健簡單說說了兩句,又引到了方案上,李雪心里有些失望,李雪只能笑笑說:“好的,唐總,我回去就按照您的意思,把方案改了。”
“好了,李雪,辛苦你了,等方案改完了,我再請你和王剛夜游春湖,這次啊,我們不在別墅里,我們直接坐船,到湖心去。”唐子健站起身一臉笑意地說。
李雪也站起了身,她發(fā)現(xiàn)盡管今天自己做了精心的裝扮,但她和唐子鍵兩人見面,從開始到結束,唐子健都沒有在自己的容貌上夸過一句,目光也沒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分鐘,所有的話題都是圍繞著方案和宋巖進行的。對比那晚在別墅里時,唐子健對自己夸獎,李雪心里的有些失落。
李雪站在電梯里,來時的那種興奮都一掃而光,今天的這次見面總體是失敗的。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感嘆道,難道自己真的老了,已經(jīng)沒有吸引力了?還是辦公室里太單調缺少氛圍,讓唐子健忽略去欣賞自己的美麗,或者就是唐子健身邊的女人太多了,李雪根本就沒有進入唐子健的眼睛,那晚別墅里的夸獎也僅是一種客套。
走出電梯,李雪的身體軟軟的,感覺自己想好的兩條路難以實現(xiàn)了,而宋巖那美麗的新生活卻又像一個陰影開始逐漸籠罩她的天空,相比自己目前的困境,更讓李雪感覺無奈與糾結。
屋外陽光燦爛,李雪卻只看到一片烏云在自己頭頂盤旋,這是一種不平等的生活。李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