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媽的語氣中滿是擔憂,微微低著頭,小心翼翼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沈言,想要從他的神色中得到一些信息。
然而,他的臉上除了冷淡便只有冷漠,好像躺在臥室里那個不吃飯的人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良久得不到回應,于媽不得已抬起眸子,輕聲問道:“少爺,您看接下去怎么辦?”
沉默良久,沈言低沉的嗓音才緩緩傳來,沉聲道:“我進去看一眼,你先下去吧。”
臥室內。
沈言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宋弈寧,憔悴的沒有人形。
聽到響動,她也不扭頭,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一般。
臥室內靜的只能聽到沈言稍顯粗重的呼吸聲,深邃的目光緊盯床上的人,沈言的臉色越發難看。
心,不自覺的有些抽疼,熟悉的疼痛襲來,他微微垂下了雙眸。
“所以,你準備一直絕食到底?”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疲倦,沈言依舊低垂著雙眸,不愿多看她一眼。
就怕這多看了一眼,心里便舍不得這么對她了。
聽到聲音,宋弈寧連眸子都不轉動一下,輕笑一聲,聲音異常的虛弱,“被你這樣對待,還不如死了算了!”
狠絕的話語,她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猙獰。
一句話,讓臥室內再次陷入了安靜之中。
“我絕對不會讓你如愿,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硬氣,還是我硬氣!”冷哼一聲,沈言的言語中滿是冷硬。
深邃的雙眸中更是浮起了一絲不容人抗拒的神色,無形之中,兩個人的拉鋸戰再次開始。
下午的時候,宋弈寧就被強制性的掛上了營養液。
既然她不愿意自己吃飯,那他怎么也得吊住她,不會讓她這么容易就離開他的身邊!
華巖地產。
偌大的辦公室內,沈言皺眉坐在辦公桌后,桌上的文件幾乎堆成山,他坐在一堆文件之后幾乎看不到人形。
門口傳來嘈雜的爭執
聲,讓他不由皺眉,抬眸,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從門口闖進來。
對上沈言的雙眸,蘇寧滿是抱歉的神情,“實在是不好意思,方總說什么都要進來,攔都攔不住。”
方若今天一身月白色的職業裝,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微微向沈言點頭,說道:“沈總,我怎么也是華寧地產的股東,想要見你一面不會這么困難吧?”
看似柔和的詢問,卻夾槍帶劍,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沈言微微挑眉,隨即對著蘇寧揮了揮手。
會沒等她完全走出這個辦公室,方若便自發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說道:“今天我來呢,是給沈總送請帖來的。”
紅色請帖,金色的字體,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散發出點點光芒。
對上沈言疑惑的目光,方若的唇角緩緩勾起,輕笑一聲,說道:“秦覃從國外回來了,他的腿已經能夠正常行走,這場宴會是慶祝,也是幫他辦的歡迎宴,想必沈總不會缺席吧?”
溫婉的笑容,說話的聲音明明那么輕柔,卻處處透出威脅與得意。
沈言雙眸微沉,掩飾住眼中的神色,沉聲說道:“這是當然,我一定會準時參加的。”
“啊,對了,順便帶上寧兒吧,你們不是夫妻嗎?”別有意味的話語,沈言立刻警覺起來。
方若笑的柔和,溫潤的雙眸中看不出一絲情緒,仿佛只是隨口一提。
然而,沈言是個何其敏感的人?哪里能注意不到她話語中的不一般?
“這是當然,我自然是要帶著她一起的,秦覃的腿能好,我也很開心,定然會送上一份大禮。”
“那真是極好的。”方若微笑著起身,渾身散發著一股溫柔的氣息,表面看上去毫無殺傷力,“那就恭候大駕光臨了。”
隨后推門而去,離開前的那一個微笑,惹的人產生了無限的遐想。
辦公室內。
沈言撫摸著手中的請帖,臉上表情莫測,深邃的雙眸中滿是冰冷的情緒。
他萬萬沒有想到,秦覃的腿
被打成那樣竟然還能有治愈的機會!他更沒有想到,方若竟然會這么大張旗鼓的辦宴會,甚至邀請他參加。
言語之中處處提及宋弈寧,這其中肯定有什么古怪!
方若離開了沒有多久,蘇寧便推門而入,眼神之中滿是歉意,“沈總,實在不好意思,剛才實在攔不住,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一定不會讓她進來的。”
揮了揮手,沈言表示并不在意,沉默片刻,他沉聲道:“三天之后,你讓蘇白準備一下,一起和我去方家的宴會。”
“好的。”蘇寧點頭答應,隨即拿出一份文件,“還有這個,宋氏集團的股份,我們已經收購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一點很奇怪,宋青平那邊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完全沒有察覺。”
沈言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習慣性地轉動著手中的筆,輕聲說道:“或許,他是故意的呢?”
聽此,蘇寧不由睜大了雙眸,詫異道:“故意?這些股份足以讓宋氏集團倒閉,難道他就這么放心的放手?”
宋青平是個老狐貍,他也想不明白他的心里到底在打算什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同時注意自己的動作,絕對不會給他任何一個機會!
“注意他的動向,稍有不對勁就告訴我,明白了嗎?”
蘇寧點了點頭,張了張口,有些話卻說不出來。
“你想說什么?”放下手中的請帖,沈言再一次拿起文件,無意的問道。
“沒什么,就是沈總,您這么做,夫人知道嗎?如果有一天您真的扳倒了宋氏集團,您和夫人之間……”
蘇寧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這欲言又止的樣子,接下來想說什么,沈言也能猜的很清楚。
手中的動作瞬間停住,雙眉微皺,臉色有些沉重。
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可是,如果想要知道沈父真正的死因,要為沈父報仇,他能用的,就只有這一個辦法。
傷害宋弈寧是根本不可以避免的事,他只能想著以后補償,根本沒有其他解決的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