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一道劃破天際無比刺耳的剎車聲傳來。
司琪身子失控到猛然往前栽去,好在之前她系了安全帶不然這會怕是被甩下了車。
“琪琪,你沒事吧?”
景暖暖也是驚魂未定,她扶在方向盤上的手還是顫著的。
“我……沒事。”
司琪的臉色早已慘白,彷佛看到了三年前的那次車禍,險中求生。她又一次活著。
倆個女人的手緊緊的相握著,懼怕過后是滔天大怒。
兩雙冒火的美眸死死的盯著橫攔在她們車頭的黑色商務車。
景暖暖看著車里出來的幾個五大三粗男人,唇間勾起一抹冷笑。
“看來是找我的,等下我去引開他們。你趁機逃跑。”
“跑去哪?”司琪眸底更沉,看著那幾張熟悉的臉后,唇間亦勾起一抹誚笑“你確定是找你的?”
“難道是找你的?你認識?”
司琪點了點頭“張家的保鏢,看守了我三年。化成灰都認識。”
景暖暖有些明白不過來,她失蹤了快一個月,連她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張家的人怎么會知道?
“你也聯系過他們?”
司琪瞟了她一眼“我有病?”
“那他們怎么找到你的?”
她定定的看著她,好看的紅唇吐出了三個字。
“跟著你。”
“跟著我?”景暖暖驚愕,她反手指著自己“難道這一個月鬼鬼祟祟跟在我后面的就是他們?”
她一直以為是李洋想報復她才找人跟著她的,原來是張家的人?
“對不起,我不知道張家的人跟著我。”
景暖暖有些自責。
司琪輕然一笑。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這個月他們肯定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等會兒我先下去,你把自己反鎖在車里千萬別出去,他們要的是我,不會傷害你的。”
見她要出去,景暖暖一把抓住她,阻止她開門。
“你不能出去,被抓回去就再也出不來了,難道你真的要給張健山做小老婆?”
小老婆?司琪心間嗤笑。蘇家少奶奶的身份她都沒要,憑他張健山想染指她,做夢。
安慰似的輕輕在她手背上拍了幾下。
“放心吧,即使被抓回張家我也不會讓自己受到欺負。”
大不就魚死網破,多活了三年,本來就是她掙到了。
“琪琪,你真的不能下去。要不這樣,我們都先呆在車里,你再打電話給那個神秘人物,讓他來救我們?”
讓蘇炎澈來救她嗎?司琪心間一苦,她已經徹底傷透他的心了,他還會救她嗎?
再說,就算他愿意來救她,她也把他的電話刪了,這會兒就是想求救也求不到。
從大門關上的那一刻,他們之間已經畫上了句號,從此,蘇炎澈生命里沒有司琪,司琪的也生命里也不會出現蘇炎澈。
他們都有著各自的人生路,從此各不相干。
她自然也沒有再去打擾他的道理。
“你在車里坐好。別出來。”
司琪交代這句話后,已經打開門走了出去。
“小姐。”
三個保鏢看到司琪下車,恭敬的彎腰問候。
司琪冷冷一笑,臉上沒有一絲溫度。
“好大的陣勢,這是要給我下馬威?”
“小姐說笑,您失蹤了一個月,二姨太擔心您的安危這才讓我們跟著景小姐來找您的。”
其中一個保鏢回道。
“是嗎?”司琪眸底格外的冷“這么說,我還要謝謝你們?”
這些保鏢在張家早已經練就一身處變不驚本事,所以在面對司琪的怒意時沒有一點驚慌,而是非常淡定回到。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之后他們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小姐,請跟我們回家吧。”
瞟了眼那輛開著車門的商務車,司琪沒動,反問。
“我要是不跟你們回去呢?”
“二姨太說了,如果小姐不跟我們回去,就把景小姐請回去,小姐重情重義一定不會丟下景小姐不管的。”
那個請字,保鏢明顯咬的極重,那是一種警告。
司琪一怒,揚手狠狠的甩了一個巴掌。
“啪”巴掌聲極為響亮,結結實實的打在男人的臉上。
“這是威脅我的下場,我警告你們,不論我在張家處境如何,可我依然是主,而你們是仆,再忘記自己下賤的身份冒犯我,下次就不是巴掌,而是槍子。”
此時,司琪的身上散發著一股強大不容侵犯的氣勢。
以前司琪的狠就已經讓他們有些畏懼,如今更有魄力的她,讓幾個保鏢更不敢小瞧了她。
他們互看了一眼,雖然壓著怒意,卻還是敢怒不敢言,乖乖的回了一個字。
“是”
司琪知道這次自己是逃不掉的,這些保鏢雖然表面服從她,但如果她真的耍狠不跟他們回去,那暖暖一定會受到牽連,就是為了暖暖的安危,她也一定要回去。
“你們回車里等我。”
司琪說完這句話后,便沒再看他們,而是折身走到景暖暖的窗前敲了敲玻璃。
車窗降了下來,露出的是她那張擔心的小臉。
司琪依舊對她笑了笑。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張家關了我十幾年,不一樣拿我沒辦法嗎?我先跟他們回去,你自己回家,有空我們再聯絡。”
交代完,司琪沒等景暖暖回話便已轉身,可卻被她緊緊的扯住了衣袖。
“琪琪,你想清楚了,這次回去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
能意味著什么?兩條路,要么做張鍵山的小老婆,要么死。
然而以她的性格,會選擇第二條。
當然這話也只是在心里說說,回頭給了她一記安心的笑。
“放心吧,她是我親媽,虎毒還不食子呢,不會真把我怎么樣的。”
之后,景暖暖眼睜睜的看著她轉身,眼睜睜的看著她上車,再眼睜睜的看著她坐著的車揚長而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琪琪最后那個眼神像在是訣別,而且現在想來,那個眼神真的讓她越來越驚心。
琪琪性子那么剛烈,如果張家的人真的強來,那么依她的個性后果簡直不敢想像。
越想越慌,越慌腦子就越亂。
“怎么辦?怎么辦?”記役爪血。
景暖暖急的拼命垂打著方向盤,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她本能的回頭看著身后那條蔓延而上的馬路。
琪琪是從那個莊園里出來的,那么肯定就和莊園的主人很熟。
如果去求那個人幫忙救琪琪的話,他應該會答應的吧。
景暖暖想著,雖然不確定,但還是調轉了車頭往澈園開去。
可才開到一半的路程,車子就已經被一群青一色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攔了下來。
“什么人?這里也是你能隨便來的?”
景暖暖秀眉一擰,來時也沒見有人出來攔著她啊,難道這些是那個莊園里的保鏢。
她下車,走到其中一個男人面前,反問。
“你們又是什么人?如果是那個莊園的保鏢就請麻煩通報一下你們主人,就說剛才從你們莊園出來的女人,被人劫走了,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幾個男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回道。
“我們會向上匯報,小姐,請你立刻離開。”
景暖暖似是被保鏢冷淡的態度惹怒了,聲音比之前高了幾個分貝。
“什么叫做會向上匯報?你們就該立刻匯報,人命關天,你們到底有沒有人性?”
誰知,保鏢并未對她話有分毫動容,見她不走,直接掏出身后的槍指她。
“小姐,你再不走我就開槍了。”
陰森森、黑洞洞的槍管指著她,景暖暖不懼,只是覺得自己瘋了,瘋了才會想到來這里搬救兵。
她暴怒的狠狠踢了一腳拿槍指著她的男人。
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再用槍指著姑奶奶,姑奶奶把你踢到斷子絕孫。”
男人劇痛,捂著被踢痛的下面痛到蹲下身去。
還沒等眾人回過神來時,景暖暖已經開車離去。
留下一群傻眼,有些哭笑不得的保鏢。
在他們心里少奶奶已經夠彪悍了,沒想到她的朋友也有過之而不及啊。
……
澈園。
書房。
夏寒匯報。
“少爺,外圍的保鏢剛才匯報,說少奶奶被人劫持,還說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書桌前,蘇炎澈正簽著文件的手一頓,接著又簽完后,蓋上文件,拿起了另外一份,這才問。
“有沒有查到是誰劫持的。”
“有。”夏寒把手中已經調查出來的資料遞了過去。
蘇炎澈只是淡淡掃了一眼,鋒利的視線落在張健山三個字上。
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陰笑。
“張健山”他玩味似的說道“看來,他是嫌命太長了。”
夏寒似是有些急“少爺,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沒想到卻換瞇蘇炎澈一記冷眼。
“你很關心他?”
那陰颼颼眼神,讓夏寒身子忍不住一顫,他心里郁悶道,這都什么時候了,少爺還有那個閑心吃醋?
平時只要少奶奶一個蹙眉他都緊張的要死,今天這么沉的住氣?
“少爺,我只是擔心少奶奶那剛烈的性子會做什么傻事。”
蘇炎澈聽后,默了幾秒,淡淡道。
“她不會有機會做傻事的。”
“那少爺,我們真的不去見少奶奶嗎?”
接收到的卻是少爺高深莫測的臉,他勾起一抹興味的笑。
“去,當然要去,不過要以一種新的身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