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馬勇真特別的惱怒,自己一個堂堂的地頭蛇,居然被一個毛頭小伙子給耍了!還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像孫子似的,這以后,怎么在這地兒上混啊。
當下一揮手,讓手下所有的人拿起被牟思晴收繳了,卻又扔到一邊的武器,狂叫著就沖著落荒而逃的牟思晴跟許東兩個圍了過去。
本來,許東見勢不妙,想要鉆回小巷子,那里地勢狹窄,對方人數(shù)多,沒辦法展開兵力,自己跟牟思晴兩個人就有不小的優(yōu)勢。
誰知道,牟思晴卻顧忌著小巷子里情況不明,沒準兒還有其他的人在里面設(shè)下了埋伏,所以一把拽著許東,直接就往爛尾樓跑去。
先前自己略微檢查過,爛尾樓里沒什么煙火氣息,也就是說里面沒有人,那里情況明了,許東到爛尾樓里,也就用不著擔心許東會遭到偷襲。
只是如此一來,許東跟牟思晴兩個人自然有了一瞬間的拉扯,只是這一瞬間,馬勇真的人就成半圓形將牟思晴跟許東兩個堵住了。
迫不得已之下,許東只得跟牟思晴退進爛尾樓。
才上到兩級樓梯,牟思晴就已經(jīng)跟馬勇真的人交上了手,不過,兩個地痞流氓,根本就不是牟思晴的對手,眨眼之間,牟思晴就放到一個,把另外一個逼得倒退了好幾步,不過,這時候另外十幾個人也也到了跟前,而且好幾個人走了另一邊的樓梯,看樣子是要去堵截許東,牟思晴不敢戀戰(zhàn),把幾個人略略逼退幾步,隨即返身去追許東。
十幾個人揮舞著刀槍棍棒,呼喝叫罵著,一路緊追不舍。
這棟爛尾樓也不是很高,才修到第六層就停工了,而許東爬到第五層時,才把從另一邊跑上來堵截的人甩下。
這些人一個個手里都有武器,而許東跟牟思晴兩個都是赤手空拳的,要對付他們自然很是不容易。
本來,許東剛一開始,就要牟思晴收繳了他們的武器,這樣,就算后來暴露,他們手頭沒什么武器,也就沒這么恐怖。
偏偏牟思晴一心想著“不能毀了許東下半輩子”,不但將原本收繳到手的武器隨意丟棄了,還主動拆穿了許東的把戲。
這回可好了,一個原本很精細完整的計劃,就這么砸在了牟思晴手里!
許東跟牟思晴兩人上到第五層,馬勇真的人全部都涌到了跟前,牟思晴居高臨下,拳打足踢,勉強阻住這些人的攻勢。
許東見角落里有一堵墻還沒砌成功,立刻跑過去,抓著磚頭一扳,“嘩啦”一下,這堵還沒砌完的墻頓時倒了下來。
許東也毫不猶豫,當即抓了幾塊磚頭抱在懷里,回到牟思晴還在苦戰(zhàn)的樓梯口,一揚手,一塊磚頭就落向密密麻麻買的人頭頂上。
當即有個最接近牟思晴的人就怪叫一聲,直接捂著腦袋蹲了下去,緊接著是第二個,明明看到許東揚著磚頭對著自己砸了下來,這個人慌亂之際,想往后避讓。
不曾想他這一退,頓時撞在身后的一個人上,他身后的人一個站立不穩(wěn),立刻就伸手去拉上面這個人一把。
只是上面這個人,腦袋是避開了許東砸下來的磚頭,但是那磚頭在臺階上一撞,被撞得橫飛了起來,結(jié)結(jié)實實的在這個人的小腿骨上撞了一下,再落下,又砸在了這人的腳趾頭上。
這兩個地方被砸,這個人忍不住慘叫了一聲,偏巧后面那個人又拉了他一把,這一下,兩個一起當成了滾地葫蘆。
這兩個一倒,后面的人自是大受影響,被這兩個人連累著倒下的,少說也有兩三個,因為樓梯上并不寬敞,又沒欄桿什么的防護裝置,其余的人一下子便無法施展開來。
如此一來,牟思晴壓力大減,順手奪了根鋼管在手,噼里啪啦的一頓亂抽,許東也對著樓梯上的人扔了無數(shù)板磚,一時間無數(shù)人頭破血流,紛紛滾下樓梯。
眼看牟思晴跟許東兩個人勝利在望之際,馬勇真大喝了一聲:“住手……”
本來就沒有了多少還手之力的那些手下,自然是巴不得,當下一個個捂著腦袋,捧著小腿,哼哼嘰嘰的退到休息臺上。
馬勇真的額角上挨了許東一塊板磚,這會兒鼓出來一個大大的疙瘩,只是馬勇真并不當這是一回事兒。
大踏步走到牟思晴跟前,血紅著兩只眼睛,戟指牟思晴:“你知道我是誰?”
牟思晴握著手里的鋼管,嘴角一翹:“我怎么知道你是誰!”
“好……”馬勇真怒道:“在古扎回人之中,我們馬家的人要做的事情,沒人能夠阻止得了,你現(xiàn)在最好是殺了我,否則,你們兩個將會被亂刃分尸。”
“古扎回人!”許東不知道這古扎回人有什么特別之處,但是牟思晴一聽到四個字,頓時暗暗吃了一驚。
回人之中,自古以來,尤以馬家實力最為龐大,究其原因,主要是馬家的人十分團結(jié),一致對外,這里是藏區(qū),又十分接近無人區(qū),惹上他們,這事情的后果還真是不好說。
“管你是什么人,你們搶了我的錢,這事就算說到天上地下,也是你們挑起的事……”許東不知道厲害,振振有詞的說道。
“哼,你聽著,我們說沒拿,那就是沒拿,你去打聽打聽,看看我馬某人是不是一個敢做不敢當?shù)娜恕瘪R勇真怒到極點,今天不但被一個小孩拿著一個打火機嚇了個屁滾尿流,還被這家伙一磚頭在腦袋上砸了個青包。
這事情要是傳了出去,古扎這個地方,哪里還有他立足的地方!
碰瓷兒那人捧著腦袋,大叫道:“我真沒拿到他的錢,是他門在誣賴……”
牟思晴也覺得有些奇怪,明明許東的錢,被搶了,但是都到了這個地步,那碰瓷兒的人依舊不肯承認,只說那拿到手的,只是一袋子廢紙,出于職業(yè)習(xí)慣,牟思晴不得不多想一些,許東的錢,到底落在了誰的手里?
眼下,一個真的是丟了錢,一個卻是真的沒能拿到錢,這錢,到底上哪兒去了。
馬勇真一想到這個,轉(zhuǎn)頭對蹲在角落的禿頭瓢兒、矮胖子等人喝道:“把你們做戲的事情都給我說說,咱們把事情搞個清楚。”
這是馬勇真動了真格,倘若是牟思晴和許東是存心挑釁,那么,就對不起了,等待他們兩個人的,絕對是亂刃分尸,馬勇真真的做得到!
但是如果只是自己的人失了手,或者的確是有人隱瞞了事情真相,這說明,馬勇真自己已經(jīng)處在極度危險之中,有人想要借刀殺人,鏟除自己,這個危險,幾乎是馬勇真不能承受的。
再說,馬勇真也絕對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相反,像他這種人,在很多時候,比一般的人更講“道理”,所以,到了這會兒,雖然馬勇真已經(jīng)起了殺意,但他還是想要講一次“道理”,讓牟思晴跟許東兩個人,就算被亂刃分尸,也死得心服口服。
這可能也與馬勇真看武俠小說看得入迷,很是有些關(guān)系。
禿頭瓢兒跟小胡子等人不敢有所隱瞞,將設(shè)計騙許東錢財?shù)氖虑椋裢怖锏苟棺右话悖凶屑毤毜恼f了一遍。
只是禿頭瓢兒等人所作所為,實屬平常至極的把戲,基本上沒什么可疑之處,輪到碰瓷兒的人的時候,他說,當時,他見許東將懷里的錢扔下,跟矮胖子糾纏,碰瓷兒的人順手就撿起那一袋子錢,這碰瓷兒的人滿心歡喜,提了錢袋子就跑,當中,自己還撞了一下一個戴著墨鏡的人,那個人應(yīng)該是一個瞎子,手里拿著一根探路棍,慢慢的摸索著走著,碰瓷兒的人見是個瞎子,還喝罵了一句,這才繞開那個瞎子,而且,這一路上袋子都沒離過手,而且,還沒到地方,禿頭瓢兒他們就追上來了,而且,是五個人一塊兒打開袋子來看的,只是幾個人打開來看時,袋子里面裝著的,卻全部是廢紙了。
碰瓷兒的人說的話,應(yīng)該句句屬實,禿頭瓢兒、小胡子、矮胖子、小個子都異口同聲的證明,從碰瓷的人拿了錢袋開始,一直都在他們四個人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整個過程也就短短幾分鐘時間,碰瓷的人他不可能搞什么花樣出來。
這是怎么回事?
牟思晴蹙著眉頭,坐了下來,細細的尋思這幾個所說的真實性。
馬勇真也覺得這事情很是奇詭,拋開自己跟牟思晴、許東的矛盾不說,明明到手的錢,這么會就成了一堆廢紙的,是禿頭瓢兒他們幾個串通好了來蒙騙自己,還是別有隱情?
于是,馬勇真也在樓梯臺階上坐了下來。
一眨眼之間,兩幫原本要拼個你死我活的人,全都坐在沒完工的樓梯上討論起來。
有說牟思晴根本是來找茬兒挑場子的,也有說應(yīng)該是許東動了手腳的,也有懷疑是自己人出了問題的,一時之間吵吵嚷嚷好不熱鬧。
說話間,牟思晴不小心,用了幾句十分專業(yè)的術(shù)語,這讓禿頭瓢兒他們嚇了一跳,這女孩子怪不得這么厲害,原來她是警、察!
馬勇真也有些傻眼了,對道上的人,怎么處置都無所謂,但是對牟思晴這樣的人,他卻不能不慎重考慮一下,畢竟,牟思晴代表的是一種力量!
禿頭瓢兒他們幾個,知道了牟思晴的身份,鬼鬼祟祟的就要想溜,許東卻一把拉住他,說道:“大哥,慌什么慌,你們也不想蒙上不白之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