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之間,許東連斃兩條那條龍的同類,龍血頓時染得一大片涌起來的河水一團緋紅。
后面的幾條,這個時候居然出人意料的不在攻擊許東,而是在水里爭奪起同類的尸身,一時之間,水面上如同開了鍋一般的翻騰起來,不時還有大塊大塊的碎肉、內(nèi)臟,隨著沸騰了一般的水漂到水面。
不過,一眨眼之間,這些碎肉內(nèi)臟,便別其他的同類吞噬了個干干凈凈。
這讓回過神來的喬雁雪看得都想吐。
許東卻乘此機會,拉著喬雁雪退回到入口的通道之中。
見離那些還在搶食同類尸體的東西遠了一些,喬雁雪才喘了一口氣,問道:“許東,你的手……”
許東抬起左手,看了一眼那個還掛在上面的的腦袋,說道:“還好,沒傷著骨頭,的把它弄下來……”
寶衣的能力,喬雁雪是知道的,見許東確認沒事,喬雁雪立刻放下心來,只是這東西咬合力實在是有些驚人,即使是腦袋都斷掉了,咬在許東的手臂上,一時半會兒,也拿不下來。
許東一邊用棍子敲敲打打咬著自己左手的這個腦袋,一邊說道:“這東西好怪,怎么會聽那龍的招呼?”
“按照我所知道的,這些東西其實并不是真正的龍!”喬雁雪一邊給許東幫忙,一邊說道。
“不是真正的龍?”許東有些不解,樹杈一樣的角,魚一樣的鱗片,雞爪一樣的龍角,蛇一樣的身子,這分明就是傳說之中的龍啊!
喬雁雪搖了搖頭,說道:“這其實是一種罕見的變種蠑螈。”
“變種蠑螈?”許東停下手上的動作,怪異的問道。
“嗯……”喬雁雪點了點頭:“我查過資料,一般來說,蠑螈的體型,極為接近傳說中的龍,不過,真正的蠑螈,個頭并不大,幾乎可以說對人無害,這里的這些,只不過是變種,所以,不但體型巨大,而且性情兇猛,再說了,要真是傳說之中的龍的話,尾巴上一根鐵鏈,又豈會栓得住?”
“那這所謂的龍鱗草……”許東很是有些擔心的問道。
“這個確實是真的!”喬雁雪幫許東將那個蠑螈的腦袋取了下來,又說道:“這么跟你說吧,其實,我們家的那顆龍鱗草,就是出自這里,不過,在當時,他們沒有你身上的寶衣,沒有你手里的棍子這樣的利器,他們能夠找到最先進的武器,就是那個時候的三八大蓋。”
許東怔了半晌,這才說道:“外面的那些人,原來是你們喬家的人!”
喬雁雪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有一些是,有一些不是……”
見許東張了張嘴,似有話要說,喬雁雪干脆直接說道:“出來我們喬家的人之外的那些人,就是巖壁上那個山洞里的土匪,我的祖父花重金請他們來幫忙的。”
“原來如此……”許東嘆了一口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喬雁雪的祖父,竟然置那么多的人生死不顧,僅僅只是為了得到所謂的龍鱗草,想起來,當真讓人有些心寒。
這一路過來,許東碰到的骨骸,少說也有一百來具吧,那可是一百來個活生生的人啊!就為了一株龍鱗草!
喬雁雪嘆了一口氣,看著遠處翻騰不已的水面,幽幽地說道:“我就知道,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一定會看不起我們喬家的人的,唉……其實那一次之后,我祖父也很是后悔,所以,就立下規(guī)矩,我們喬家的人,永遠不能再涉足這里,之所以我們舉家遷往海外,為的也就是想要避開這一段事情。”
許東不語,喬雁雪的祖父的做法,雖不至于讓人覺得不齒,但要是換了許東,就絕對不愿去做出來這樣的事情,無論什么理由,那都是一百來條人命。
沉默了好一陣,許東才說道:“在墜落懸崖之后,你就知道,要找的龍鱗草,其實就在這里,對嗎?”
喬雁雪再次搖了搖頭:“我知道的時候,是在搬進了那個洞窟之后,但確認龍鱗草是這里,是我們掉進了這條河之后。”
許東嘆了一口氣,自己心里的許多謎題,在這一刻,基本上都得到了解答,不過,揭開了這些謎底,許東心里反而并不是很痛快。
過了好一會兒,許東才說道:“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我不想永遠瞞著你,還有,能救我爺爺?shù)模挥心驱堶[草,當年,我祖父……也是為了救我爺爺,所以……所以……”喬雁雪看著許東的反應,心里也很是難過。
“喬老爺子也是中的蠱毒?”許東一邊收拾自己的左臂,一邊問道。
“嗯……”喬雁雪望著漸漸的止住翻騰的水面,說道:“我爺爺還沒生下來的時候,就被人下了蠱,等我祖父發(fā)現(xiàn)的時候,蠱毒已經(jīng)侵入我爺爺?shù)墓撬瑁蝗唬易娓敢步^對不會想到來找龍鱗草。”
許東心里盤算了一陣,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既然喬雁雪現(xiàn)在肯說,何不如一并問個清楚。
“我記得袁世瑾說過,就在前些年,就有人來找過龍鱗草,而且,還找到了,也是你們喬家的人?”
喬雁雪怔了怔,隨后才說道:“前些年來找龍鱗草的,就是我爸爸,只是……只是我爸爸找到的,并不是真正的龍鱗草。”
怪不得,那天喬初生一聽說喬雁雪要跟許東一起來找龍鱗草,態(tài)度就緩和了許多,原來他也來找過,只是沒找到而已,袁世瑾所說的龍鱗草的形狀,多半是喬初生帶來的人露了口風,又或者是故意留下線索的,目的就是想別的人如果能找到的話,以喬初生的財力,自然也不難弄到手。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喬雁雪也半點兒都不再隱瞞,許東自然是不能推遲了,不管如何艱險,這龍鱗草,都必須的拿到手。
這個時候,那大廳里面的水不再翻騰,但卻能夠明顯的看得出來,還有好幾條變種蠑螈在水里面游弋,甚至有想要攻擊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的意思。
只是現(xiàn)在,許東倒不想急著去動手,畢竟那變種蠑螈,在水里,威力不可小覷,再說,到了這時,許東也有些餓了。
自從再一次掉下懸崖之后,一路過來,基本上都是不停的躲避危險,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好長的時間都沒吃上一點兒東西,到了這時,口渴肚餓,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不過,再次墜崖的時候,裝著食物的背包,也掉進了河里,現(xiàn)在,就算再餓,也沒什么干糧可吃。
許東想了好一陣,突然記起來,前些日子,自己挖的那顆人參,當時在懸崖上的時候,因為害怕虛不受補,所以吃得很少,所剩下來的,應該還有不少,而且,剩下來的,自己一直都是放在乾坤袋里的。
一想到這個,許東連忙伸手,將所剩下來的人參拿了出來。
在懸崖上的日子,吃的人參,基本上是根須,人參的一雙“手”、一雙“腳”,以及那顆乒乓球大小的“腦袋”都給吃掉了,到了現(xiàn)在所剩下來的,居然還有大半個“身子”。
許東拿著人參的“身子”,用手一拗,將人參拗成兩段,又對喬雁雪說道:“這是我們唯一的一點兒能吃的東西了,先墊墊肚子再說。”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喬雁雪也早餓得肚子咕咕直叫,沒說出來,是因為喬雁雪知道,所有的食物,早就丟得一干二凈,沒什么能吃的了。
現(xiàn)在一見到許東將剩下來的人參拿了出來,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將半截人參接在了手里。
見喬雁雪接了人參,許東不再多說,將半截人參送到嘴邊,直接就像吃蘿卜一般生吃了起來。
說實話,生吃人參,那味道并不好,藥腥味兒幾乎有些刺鼻,而且參體之中還有許多咬不斷的纖維,吃起來很是費力。
不過,許東可管不了那么多,餓了,吃什么都很是香甜。
喬雁雪卻就吃得有些艱難了,少少的咬上一塊,咀嚼半天也沒咽下去。
讓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沒料到的是,人參的藥腥味兒,居然刺激到了原本已經(jīng)平靜下來的那些變種蠑螈。
一時之間,整個大廳里的水再次如同被燒開了一般的翻騰了起來,就連多時都沒了聲息,拴住了尾巴的那只變種蠑螈,陡然之間也“昂昂……”的叫了起來。
許東三兩口將手里的人參吞進了肚子里,大叫道:“不好,我們似乎犯下了一個錯誤……”
喬雁雪也叫道:“這些東西的嗅覺,比人類的嗅覺要靈敏得多……現(xiàn)在怎么辦?”
“揍它……”不多時,許東只覺的四肢百骸里面,仿佛有一團火一般四處流竄、炙烤,一時之間身上竟然有些難受起來。
而那些變種蠑螈,也似乎嗅到了仙丹一般,池子里那條拴住了尾巴的變種蠑螈,再一次爬到岸上,將鐵鏈扯得嘩嘩作響,“昂昂……”的吼聲,也是不絕于耳。
另外幾條變種蠑螈,也是快捷至極的昂頭撲向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
許東忍住體內(nèi)火一般的炙烤,提了棍子,毫不猶豫的迎頭撲了上去,一霎時間,大廳里水花飛濺、吼聲連連。
最前面的一條變種蠑螈,見許東撲到跟前,張開血盆大嘴,當頭向許東咬落,許東不閃不避,手上的棍子望天上一捅,不偏不倚,棍子從這條蠑螈的嘴里,一直穿過頭骨,這條蠑螈立時腦漿迸裂,軟癱了下來。
還不等它的嘴巴合上,許東已然將棍子抽了出來。
緊隨而來的一條蠑螈,一張嘴,從許東左邊攔腰咬到,許東一伸左手,“呯”的一拳打在這條蠑螈的鼻子上,一下子手臂都穿進了蠑螈的腦袋,待許東將左臂抽出來的時,這條蠑螈的腦漿,都跟著噴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