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魔術,對胖子來說,實在是簡單至極,用棍子變鮮花、變鴿子、變絲巾,胖子幾乎都能做得到,而且,胖子自信,論手法,比這瞎子要高明一倍不止。
原因很簡單,這下子手里的探路棍子,根本就是一個變魔術的道具,幾十塊錢都能買得到一根,只要在空心的棍子里放上絲巾、假花什么的,再配合一下手法,自然就能引起耳目一新的感覺。
不要說變花,比這個難度稍微大一點的變鴿子,胖子表演的時候都不會露一絲破綻出來,這樣的魔術,只不過是在衣袖,或者衣服里做一點文章而已。
見胖子隨口就說出這個魔術的原理,瞎子紅著臉,將鮮花在胖子面前一晃,頓時變成一只看起來有些破爛的袋子,這袋子不大,比抽旱煙用的煙袋,或者裝香灰的荷包都大不了多少。
這個魔術就更簡單的,只是這個瞎子不把鮮花變成鴿子或者煙火什么的,反而變成一個破破爛爛的袋子,這讓胖子稍微有些意外。
不過,總的來說,這個魔術所使用的手法,依舊毫不例外的是在衣袖上做了文章。
見胖子毫不猶豫的就破解了自己的魔術,瞎子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許久,瞎子才跟胖子說,他還有一個魔術,胖子一定沒辦法破解。
這么低級的手法,還一定沒辦法破解,胖子哪里相信,一定讓瞎子表演出來看看。
瞎子說,他可以先做一遍,讓胖子看了之后,好好的考慮一下,如果胖子能夠破解,那么,就把這個袋子送給胖子,要是胖子不能夠破解,則只需要再給他一袋牛肉干,一瓶礦泉水,瞎子就可以把這個魔術教給胖子。
胖子豪爽至極,直接丟給瞎子一袋牛肉干,讓他先表演一下,教不教魔術無所謂,反正這里的吃的多得是。
瞎子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把牛肉干收好,然后才摸索著拿了一瓶礦泉水,往那個破布袋子里一扔,那瓶礦泉水一瞬間就不見了。
從身上那東西出來,這個不算新鮮,能夠從身上拿比礦泉水大得多的東西出來也不稀奇,但是往身上藏東西,還藏得一絲破綻都看不出來,這就有點兒古怪了。
畢竟這是一大瓶礦泉水,而且是在一個十分“懂行”的人眼皮子底下,藏得絲毫破綻也看不出來,這就讓胖子很是有些好奇了,這瞎子怎么做到的?
瞎子笑了笑,問胖子看出破綻來沒有,胖子十分爽快的承認,看不出來!還問瞎子,能不能在表演一次。
于是,瞎子先藏小件兒,然后是大件兒,先是一件一件的藏,最后是一堆一堆的藏,足足折騰了是好幾分鐘,偏偏胖子一點兒也沒看出來破綻在哪里。
到了最后,瞎子將手里的破布袋子遞到胖子手里,又給他一瓶礦泉水,說了一些變這個魔術基本手法,又手把手教了胖子幾遍,只是胖子這家伙初學這個魔術,不要說別人,胖子自己都能夠感覺到是破綻百出。
不過,這個魔術的確有吸引人之處,胖子自然是鍥而不舍的練習起來,連瞎子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直到許東過來,胖子才發現自己是被騙了。
許東吸了一口氣,勸道:“胖子,別著急,不僅僅是你,我們也被那個瞎子算計了!”
胖子哭喪著臉問道:“算計了你多少錢?”
許東嘆了一口氣:“第一次從銀行取出來的錢,全部都落到他的手里了!”
“啊……”胖子失聲,那可是好幾十萬啊!
許東白了一眼胖子,準備買東西的錢,當然好幾十萬了!而且,牟思晴、喬雁雪、以及馬勇真這一幫人,全都還在找他呢。
“要抓到這家伙,我一定見他燒烤來吃了!”胖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拉倒吧,還不得先找到他在說,對了,他往哪個方向走的?”許東看了一下四周,問道。
胖子支吾了一下,這個,他還真是沒注意。
許東略微估計了一下,銀行那個方向,有喬雁雪、牟思晴她們,要是發現了瞎子,應該是一逮一個準兒,另一邊就是爛尾樓那個方向,自己剛剛才從那邊出來沒多久,而且那邊的道路崎嶇狹窄,很不好走,瞎子應該不會往哪個方向去,再說,那一帶是馬勇真的地盤兒,這會兒正找著他,這瞎子自然不會自投羅網。
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來路,穿過鎮子這兩個方向,往回走百十來公里也沒什么人煙,不要說一個瞎子,就算是一個正常人也不見得輕而易舉的徒步過去。
胖子問道:“會不會是直接穿過了鎮子?”
直接穿鎮而過,那邊是一片更加荒涼的無人區,幾乎連一條公路也沒有。
許東想了想,決定跟胖子兩個人分頭查看,要是單獨見到那個瞎子,就先別驚動他,好好的盯著,然后想辦法通知大家。
胖子哭喪著臉,本來還想要跟許東講講條件的,但是那些補給物資都是在自己手上弄丟的,還有什么條件好講!當下按照許東的指示,從鎮子外圍,搜索,然后去與牟思晴、喬雁雪兩人會合。
胖子走了之后,許東微一沉吟,覺得要是自己是哪個瞎子的話,一連做了這么大兩樁“買賣要么,就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要么,就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做下這么大的“買賣”,被人逮到,不被打死也鐵定會被打殘。
不過,真要逃走,肯定極容易被人發現,如果是自己的話,多半就會選擇繼續留下來,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所謂越危險的地方才是越安全的地方。
那么這個小鎮上又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呢?家里!
許東直接搖頭否定,一筆現金,一筆五十多萬的貨物,他敢往自己家里奔?
許東一邊漫無目的的走著,一邊想到一個極為奇怪的問題,喬雁雪他們買回來的東西,花去的錢不說,但那些東西可不少,零零碎碎的好幾百斤,僅僅只是堆在一起,都能裝上好幾麻袋,那個瞎子怎么弄走的?
他還有同伙?可是,胖子說過,從頭到尾都只有那個瞎子!真要是有其他人在場,胖子也不至于一點兒警惕都沒有了。
想著這個問題,許東慢慢的穿鎮而過。
鎮子這邊,過了一道殘缺不堪的土城墻,便是一座小山丘,三四十米高矮,山丘上時不時的露出一些碎石塊,土壤被風沙侵蝕得厲害,也就長著一叢叢的沙棘荊條,荊條叢中,偶爾長著一簇不知名的小花,讓這個光禿禿的小丘,帶來一點點兒生機。
許東信步爬到小丘頂上,回過頭來看那小鎮,小鎮里紅墻綠瓦,星星點點的點綴著幾點蒼翠,雖說不上景致迷人,但也帶著大漠邊緣風味。
看了一陣小鎮的風景,許東轉過頭來再看將要進入無人區這邊,只覺得滿眼蒼黃,與天相接,無盡的黃沙,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陣蒼涼。
許東正感嘆著,這或許就是自己一行今后幾天要走的路,突然間,發現前面山腳下,隱隱約約冒出來一股“氣”,一股七彩紛呈的“寶氣”。
按照許東的經驗,一般來說,任何東西,發出來的氣息,都是比較單一的色彩,比如說“人”,喬雁雪身上的是一團紫色的“氣”,牟思晴身上發出來的一片乳白色的“氣”,而桑秋霞身上的氣息,很是淡薄,是一層薄薄的鵝黃的“氣”。
而那些東西,發出來的“氣”,顏色就更是淡薄了許多,而且也是單一的,比如說自己賣給牟思怡的那顆避水珠,就是青綠色,淡淡的也就一抹,還有以前看到過的翡翠,也是艷綠色的,雖然同樣誘人,但是一件東西也就只有一種顏色,而且,遠遠沒有現在看到的這種“寶氣”濃烈。
這是一件什么樣的寶貝?或者是有許多寶貝,許東心里大是好奇。
當下,許東從小山頂上緩緩的走了過去。
待許東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形,忍不住心里一陣狂跳。
一個戴著墨鏡,穿著西裝的人,正在土丘腳下換衣服,那股七彩的寶氣,正是從這個人腳下發出來的,這個人動作極為麻利,把原本穿著的西裝,往地上一扔,接著一抓,不知道從哪里抓出來一件休閑服,三兩下就將休閑服罩到腦袋上,然后一扯,就將休閑服穿好。
正是胖子以及那個碰瓷兒描述過的那個瞎子!要不是許東來得及時,這家伙換了衣服,隨便往那兒一蹲,估計就算胖子走到他面前,也認不出來了。
許東來不及去看到底是什么東西發出“寶氣”,大喝了一聲直接就沖了下去。
那個瞎子穿好衣服,正準備換下褲子,突然間聽到許東大喝,知道是東窗事發,被人追趕了過來,心里一慌,連剛剛褪到腳脖子上的褲子也不脫了,直接扭頭就跑。
跑了一段,突然又扭過頭來,想要去撿扔在地上的衣服,只是心慌意亂之下,加上褲子一絆,瞎子立刻摔了一跤。
待他還沒爬起來時,許東已經沖到了跟前。
這時,這個人見許東已經到了跟前,爬在地上,摘掉自己的墨鏡,露出本來面目。
這家伙哪里是個瞎子,根本就是裝的,一雙白多黑少的眼里,見只有許東一個人頓時露出一股兇光。
許東也被這股兇光嚇了一跳,這分明就是要殺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