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我要你先回去,去弄清楚牟家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明天一早就動身。”許東沉沉的說道。
“這個……”胖子本來以爲許東會說別的什麼事情,沒想到許東一開口,竟然是要攆自己走路,胖子立刻不幹了。
“東哥,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無論如何我也不能撇下東哥你一個人,東哥……”
“這是我交給你的任務,你去不去?”許東沒好氣的說道。
“不去……”胖子的態(tài)度堅決:“我跟牟家本來就不熟,再說,蒐集情報之類的事情,是我能夠做得了的嗎?再說,這邊……這邊還有最重要的大事該做,我哪能一撒手就走人……”
胖子找出無數(shù)理由,目的只有一個,不走!
“去不去……”許東再次問道。
“不去……”
許東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盯著胖子:“到底去是不去?”
胖子眼神一亂,趕緊答道:“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我跟喬小姐一塊兒,還有,差旅費你完全報銷,還有額外的活動經費,還有額外的伙食費……”
許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你這傢伙屬驢的啊,不給你一點兒顏色,你就蹬鼻子上臉!”
胖子弱弱的問道:“我的條件,你都答應?”
許東看了看喬雁雪:“經費的事情,可以如實報銷,事情辦好了,還有獎金,不過,喬小姐那邊,去是不去,你自己跟她談。”
胖子是自己的兄弟,許東溫言軟語的央求也好,兇神惡煞的脅迫也好,胖子也不會見外,但是喬雁雪這邊卻不同,許東沒法子要求喬雁雪一定要怎麼去做,所以,這個球,許東只能回踢給胖子,讓他自己卻解決。
“嫂子……”胖子眼巴巴的看著喬雁雪,巴不得喬雁雪不要答應纔好,要不然,自己跟喬雁雪兩個人,明天一早就得滾蛋。
喬雁雪蹙著眉頭,沉吟了半晌,這才說道:“許東,我知道你心情激動,但這件事情,我認爲應該從長計議,再考慮考慮。”
“再考慮下去,他們兩個就該結婚了……”許東焦灼的說道:“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恐怕要好長一段時間,解決問題的時間,更是不可預測,我哪裡能等得起。”
“許東,你也不必要太過著急,這樣吧,我答應你,今天晚上到明天一早,要是我還想不出來一個萬全之策,我就跟胖子回去。”
許東心裡倒是巴不得胖子跟喬雁雪兩個人立刻就回到銅城,把事情打探清楚,只是現(xiàn)在天色已晚,再說大家都是剛剛經歷千辛萬苦才從環(huán)王封地裡面出來,就算事情再急,也得要休息才行。
“好吧,但願你能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許東無可奈何的搖著頭,說道。
一個晚上的時間,想出來一個萬全之策,胖子是指望不上了,這一點,胖子倒是有自知之明,反正明天一早就要走,卻連自己的礦脈都沒去看上一眼,胖子很是有些不甘心。
當下,胖子央著許東,無論如何,現(xiàn)在也要跟許東一起過去看上一眼。
許東知道胖子的脾氣,別的事情都好說,唯有著能掙錢的事情,不讓胖子去看上一眼,只怕胖子就算踏上歸程,也是牽腸掛肚的,是以這個胖子的這個要求,許東只能爽爽快快的先答應下來,即刻就跟胖子一起,過去看看那處礦脈。
這個時候喬雁雪的衛(wèi)星電話,再次響起,喬雁雪接通,只說了一句,立刻便將衛(wèi)星電話遞給許東。
“小許,對不起了,你現(xiàn)在在什麼位置?”打這個電話的,正是喬家俊。
許東微一沉吟,當下便答道:“在上次我給你的經緯度東南方向八十公里左右的地方,對了,老哥,你給我找的那個飛行員沒問題吧?”
喬家俊很是有些歉然的說道:“那天我準備好物資之後,正要通知你,誰知道卻跟你們失去了聯(lián)繫,我知道情況有變,所以就沒讓起飛,呵呵……對不起了……”
許東倒是心下一喜,喬家俊沒按照原計劃行事,反而可以有相機行事的餘地。
當下,許東跟喬家俊說道:“沒關係,我的計劃正好有些改變,這麼說吧,這一次如果空投的話,除了原計劃當中的那個空投點之外,還得增加我們現(xiàn)在的這個位置,呵呵,老哥,方便麼?”
喬家俊哈哈哈的大笑道:“你只是叫我一聲‘老哥’,我的確不大方便,但你要是能叫我一聲‘大舅哥’,哈哈……比這個再難一點兒的事情,我也得要去幫你辦了!”
許東臉上一紅,這‘大舅哥’三個字,許東卻是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喬家俊雖是用開玩笑的口吻這麼說,但是那一份只爲“親人”無條件付出的情份,卻表露無遺。
這一聲‘大舅哥’,如果在幾天前,或者就是在一個小時之前,喬家俊要這麼說,沒準兒許東立刻就會爽爽快快的叫出來,可是現(xiàn)在,許東剛剛從喬雁雪嘴裡知道牟思晴跟趙良棟之間還另有隱情,這讓許東如何願意開口認了這個送上門的“大舅哥”。
至少,在沒弄清楚牟思晴以及牟家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之前,許東絕不會輕而易舉的就這麼認了。
怔了片刻,許東這才說道:“那就多謝老哥了,呃,有機會的話,我請你喝酒……”
那邊的喬家俊明顯的有些失望,不過仍然笑呵呵的答道:“好,我可就等著這頓酒,對了,許東,這一次還有一個驚喜要送給你,至於是什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還有驚喜?”許東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了一聲,就空投點兒物資,還能有什麼驚喜。
只是許東還要再問的時候,喬家俊卻收了線。
一路上,胖子笑著說道:“東哥,喬小姐這衛(wèi)星電話倒真是好用,這旮旯裡也都能與外界聯(lián)繫,呵呵,東哥,要不然,下次我們也裝備起來。”
許東一邊走一邊沒好氣的說道:“這玩意兒好用是不錯,而且,這終端設備也不貴,但要是拿著這專線級別的玩意兒,當普通電話用上一年半載的,估計我也只好跟你一塊兒去睡大街了。”
專用級別的衛(wèi)星電話,的確是燒錢,但真當普通電話用一年半載,許東也未必就會去睡大街,只是胖子一聽,趕緊涎著臉說道:“那還是算了,這玩意兒雖然好使,但我更不願意去睡大街。”
喬雁雪在兩人身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因爲地形的緣故和爲了方便運送翡翠,秦羽投資了一些輕型的解切設備,解切原石的廠子就設在離礦脈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電源是小型的汽油發(fā)電機,用水卻是附近山上的泉水,整個廠子雖然簡陋,但設施還算是完備。
苗誼的爸爸就在這個廠子裡面主持所有的事務,不過,從採礦到切石,所有的員工加在一起,總共也不過十個人,就更沒有帕敢玉場那種成建制的守衛(wèi)了,能有的,也就是六七個村民組成的臨時巡邏隊。
見到許東跟胖子等人,負責站崗的那個持槍村民,趕緊通知正在裡面做事的苗誼的爸爸,苗誼的爸爸趕緊陪著笑臉迎了出來。
進到茅草蓋頂?shù)膹S房,胖子這才發(fā)現(xiàn),這所謂的廠房,也不過就是三間四面透風的茅草屋,右邊屋子裡面堆著一些油桶和一臺發(fā)電機,中間這屋子和左邊的兩間屋子裡面,卻是兩臺輕型解石機,地上只有七八塊原石,有幾塊都已經剖開,不過那幾塊剖開的原石,除了一塊裡面是死白的豆種之外,其餘的都只不過是廢料。
許東拿起那塊死白的豆種原石看了一下,像這種翡翠,對於這個村子裡的人,或這對許東來說,當真也就只能當成廢料扔掉,要不然,都還不夠運輸?shù)幕ㄙM。
苗誼的爸爸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惜,前幾天倒是切出來兩塊天價的無色翡翠,可惜……”
那兩塊價值上千萬的翡翠被流匪所劫,這事情許東跟胖子等人一來,就知道了的,這個時候苗誼的爸爸再次說這事情,許東也就只好答道:“大叔,兩塊翡翠丟了就丟了,沒事,只要人沒事,比什麼都強。”
胖子看了一轉,卻很是有些奇怪地問道:“那些流匪生性兇殘,殺人放火的什麼都幹,不過,我有些奇怪,他們來了,怎麼沒把廠子給一把火燒掉?”
許東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爲那些流匪都跟你一樣傻啊,廢了廠子和礦脈,他們自己動手來開發(fā)啊?”
胖子這才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苗誼的爸爸也嘆了一口氣,說道:“許老闆說的不錯,每一次那些流匪過來,大多都只是搶走成品和半成品的翡翠,如果沒人抵抗,他們連人也不願殺。”
流匪不殺人,那當然是不可能,之所以不願大開殺戒,這當然是流匪的精明之處,讓這些村民沒日沒夜的找出翡翠,然後他們就直接來搶走,也就等於這些村民成了他們的奴隸,也就是他們自己的財富。
沒有反抗的話,流匪自然不會白白浪費了自己的財富。
胖子嬉笑著說道:“還好,現(xiàn)在‘天雄’已經被消滅,這裡也就沒了威脅。”
苗誼的爸爸卻搖頭說道:“以前‘天雄’在的時候,所有的流匪也就被‘天雄’管轄,基本上也就只有‘天雄’爲首的一支流匪,現(xiàn)在‘天雄’一死,情況反倒複雜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胖子蹲在地上,一邊去看地上沒剖開的原石,一邊忍不住問道。
“這麼說吧,據我所知,現(xiàn)在聚集在這一帶的流匪,少說也有七八股,人數(shù)多的有四五十人,最少的也有上十個人,天雄沒死之前,這幾百人都是‘天雄’統(tǒng)管著的,現(xiàn)在天雄死了,這些流匪也就各自爲政,唉……”
苗誼的爸爸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原來也就只是十天半個月來一次,現(xiàn)在,三天兩頭的,就有一股流匪來襲擊……唉,這都是內戰(zhàn)害的……以前可沒這麼多……”
苗誼的爸爸不住的嘆息,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也是心頭沉重不已。
只是胖子這傢伙沒心沒肺,在地上挑了一塊籃球般大小的原石,抱在胸前,涎著臉對苗誼的爸爸說道:“大叔,這塊原石有啥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