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騰云被刑騰罵得臉一陣紅一陣白,他雖然不清楚方家具體對樓韻然做過什么,但自上次和金志峰無功而返之后,方家那邊就對他父親樓四方發(fā)話,“邀請”樓韻然的事情以后就由方家出面,樓家不用操心了。
樓四方和樓騰飛當(dāng)時就已經(jīng)預(yù)感方家會使用非正常手段來達到目的,但為了樓家醫(yī)館的“前途”,他們都是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裝糊涂”,方家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吧。
現(xiàn)在看到刑騰怒不可遏的樣子,樓騰飛當(dāng)然明白方家是對樓韻然使用過一些令人不齒的手段了。
同為樓家子孫,任由外界勢力用卑劣手段逼害樓韻然,自已這邊卻是裝聾作啞,樓騰飛內(nèi)心其實也是有些無地自容,如果不是父親命令自已必須想辦法令郝仁恢復(fù)正常,他早就轉(zhuǎn)身走人了。
樓騰飛咬了咬牙,不理會對他橫眉怒目的刑騰,卻是看似誠懇地對方鴻道:“方先生,上次我們有一些誤會,發(fā)生了不愉快的事情,還請你原諒!”
方鴻拿起茶杯,施施然地品著,壓根就當(dāng)樓騰飛這些人不存在。
站著等了好一會,樓騰飛那張俊秀的臉憋得越來越通紅,他好歹也是樓家醫(yī)館的少主,被一毛頭小子如此無視,心中真是又羞又惱,卻又偏偏不敢當(dāng)場翻臉。
“方先生,郝仁他已經(jīng)知錯了,還請您高抬貴手,放他一馬吧。”樓騰飛只得又再向方鴻懇求。
方鴻依然毫無反應(yīng),甚至一點都不象是裝出來的,仿佛樓騰飛他們真長得跟空氣一個模樣。
這時躺在擔(dān)架上的郝仁,真是羞得恨不得能有個洞可以讓他鉆進去,當(dāng)時方鴻對他說“你不回來找我,就等著一輩子都這個樣子”時,他還口硬說這點小問題,難不到樓家!他對樓家的醫(yī)術(shù)確實很有信心,堂堂華夏第一針灸世家。怎么可能連這點小問題都搞不掂?
然而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已錯了,錯得離譜!
回到泰山之后,以樓四方為首的所有樓家最優(yōu)秀的醫(yī)者,為郝仁會診治療了好幾天。結(jié)果卻是毫無結(jié)果,他的身體一點好轉(zhuǎn)跡象都沒有,堂堂一名內(nèi)家高手,竟然淪落到連吃喝拉撒都要別人護理的地步,當(dāng)真是生不如死了!
最后。樓四方等人無奈地得出一個結(jié)論:解鈴還須系鈴人!
但樓騰飛不敢,也沒臉去直接找方鴻,是以他的計劃是首先來找樓韻然,請她出面斡旋,求方鴻出手幫郝仁恢復(fù)正常。
誰知好巧不巧的,方鴻剛好就在樓韻然的醫(yī)館里,樓騰飛就只好硬著頭皮直接去求方鴻了!
但現(xiàn)在看方鴻這個樣子,不僅沒有一點救人的意思,簡直就是理都懶得搭理了。
郝仁沒有麻痹的半邊身體微微顫抖著,他別過臉去。不敢讓方鴻看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此時他真是恨不得喝方鴻的血吃方鴻的肉,但心里再恨,他也不敢翻臉拉倒,因為他很清楚,連樓家都治不好自已,那方鴻就是唯一的希望了,一旦翻臉,自已就真如方鴻說的那樣,一輩子都這個樣子了。真要這樣,郝仁寧愿自殺來個了斷!
“韻然……”樓騰飛知道再求方鴻也是白搭,心念一動,馬上轉(zhuǎn)去求樓韻然。
樓韻然輕嘆了一聲。起身對著方鴻,深深鞠躬,上身幾乎彎成九十度:“方先生,請您高抬貴手,放過郝仁吧?!?
“韻然!”刑騰頓時又氣又驚訝:“你這是干什么……”
方鴻施施然喝了口茶,然后才道:“我是不會給他治的。你愿意治的話,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樓韻然一怔:“我治?”
方鴻點了點頭:“沒錯。”
“可是……”樓韻然卻是顯得有些不自信:“如果動用整個樓家都束手無策的話,那么就算是我,也應(yīng)該無能為力。”
“試試吧,就用我為你改良過的第七針?!狈进櫟?。
樓韻然眼睛一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后吩咐兩名抬擔(dān)架的青年:“你們把郝仁放到檢查床上?!?
等兩名青年把郝仁放到檢查床上,樓韻然首先為郝仁把脈,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樓韻然的兩道柳葉眉皺得越來越緊,自言自語道:“他的脈象真的十分古怪,從來沒有遇見過……”
足足為郝仁把了十分鐘的脈,樓韻然才收回了手,對方鴻正色道:“方先生,我恐怕無能為力?!?
方鴻平靜道:“你只是把了脈,沒還真正施針,怎么就急著說無能為力呢?”
樓韻然嘆了口氣,只得硬著頭皮取出銀針,為郝仁施針。
“韻然,你打算用第七針為郝仁治療?”這時樓騰飛忍不住問。 ?тt kΛn ?¢ ○
“是的。”樓韻然淡淡應(yīng)了一句。
樓騰飛不由得馬上睜大雙眼,死死盯著樓韻然捏著的那根銀針,生怕會漏掉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整個樓家醫(yī)館,目前能施展第七針的,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樓家前任館主,華夏針王樓三海,而另一個,就是樓韻然了,除了這兩人。便是現(xiàn)任館主,他的父親樓四方,也不過勉強能施展到第六針,至于樓騰飛自已,就更只是剛剛有資格學(xué)習(xí)第五針罷了。
也正因為如此,樓騰飛一直都十分妒忌樓韻然,并暗暗將之作為自已追趕的目標(biāo)。
再說樓韻然,只見她手捏銀針,目光在郝仁全身各處穴位一一掃過,柳眉輕顰苦苦思索,卻是遲遲不落針。
現(xiàn)場一片安靜,除了方鴻還在施施然品著茶之外,其他的人都是連大氣都不敢出,當(dāng)然這些人也是各懷心事了。
終于,樓韻然纖手一沉,銀針刺入郝仁胸口的膻中穴!
“?。 比缓髤s聽到郝仁慘叫一聲,眼珠暴凸,半邊身子狂顫不止,顯然是這一針給他造成了巨大的疼痛。
“不對!”樓韻然趕緊把針退出。
又是苦苦思索了好一番,樓韻然才再次把針刺入另一個穴位。
結(jié)果郝仁再次慘叫,而且這一針?biāo)坪醣鹊谝会榿淼酶右?
樓韻然只好又趕緊把針退出,有些尷尬地看著方鴻,方鴻卻不理她,自顧自品茶,完全是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