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嬰齊派人盯著大漢的船。
幾乎每一次大漢的船都不是空船走的,但是也並沒有帶走什麼值錢的東西,似乎帶走了一些錢幣?但是錢幣似乎不多。
帶走的全是什麼種子啊,各種果子啊,植物。
滑天下之大稽,他們帶著這些容易壞的東西去哪兒?難不成還想快馬加鞭送到長安?
可是等他們越過百越三國,到了鎮(zhèn)江,果子就壞了吧,等到了魯國果子都該發(fā)綠毛了。
想到綠毛,趙嬰齊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趙嬰齊,一國之王,性格暴戾,喜好殺人。
但是這一切,都改變不了他的舔狗本質(zhì)。
的確,一個公子哥,有可能愛上一個有男朋友的女人。但是一個公子哥,愛上了一個有男朋友的女人,搶過來娶了當老婆,而且是正妻,就比較罕見了。
而奉爲王后,還上奏把她生的孩子立爲太子儲君,這就更罕見了。
當然,這一切其實不是源頭的。文帝的老媽一開始是魏豹的寵妃,後來纔跟了劉邦。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對於心有大事業(yè)的人來說,心中可以看不到這些。
但問題是,趙嬰齊不是,趙嬰齊此時此刻,殫精竭慮的經(jīng)營著這份感情,生怕安國少季的再次出現(xiàn)毀壞了自己這份婚姻。
這說明什麼?
說明趙嬰齊不夠自信,或者說趙嬰齊一開始就知道其實樛王后並不那麼喜歡自己。
就是因爲有這種感覺,他纔會怕。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已經(jīng)娶回家的老婆都搞不定,那還談什麼事業(yè)?
看完報告,霍海也是忍不住擺頭。
“一百年後,電視機大行其道時,你的故事,這頂級素材,不得翻來覆去年年被翻拍?”
清純可人的邯鄲少女,長安的豪族青年,藩國的王子,三角戀,三角戀後面轉(zhuǎn)變成後宮大戲!你這不被拉出來翻來覆去的拍三五十次?
霍海放下了報告,拿起了一份邀請函。
看著邀請函,霍海大聲:“蔣不疑,備車!”
蔣不疑立刻出現(xiàn)在門口:“準備好了侯爺。”
霍海拿起邀請函:“老黃呢?”
這個老黃,是霍海的廚子,以前那個廚子,現(xiàn)在去研究院那邊去了,接替趙過做膳食研究。
沒法天天跟著霍海了。
而這個老黃,是之前研究院大廚黃角的二弟。
黃角當初發(fā)現(xiàn)了蒸汽機的奧秘後,成爲蒸汽機團隊的主心骨之一,一躍成爲了大漢頂級科學(xué)家,所以他把自己弟弟介紹進來當廚子了。
然後霍海的私人廚子又去了研究院,霍海就徵調(diào)一個新廚子過來,所以他弟弟黃豆就來了霍海這兒。
蔣不疑回頭:“老黃早就等在車上了。”
霍海:“行,出發(fā)!”
蔣不疑也很疑惑啊,好,我蔣不疑現(xiàn)在知道侯爺在科學(xué)方面的造詣有多深了,雖然每次出的主意像是開玩笑似的,但是每每都是最佳方案。
但,你們在長安組織狗屁廚藝大賽,幹嘛要邀請侯爺?搞笑麼。
以前蔣不疑老聽說那些好吃的菜,都是礦上來的。
但是蔣不疑家就是礦上的,他當然知道礦上的食堂什麼樣。
當時的霍公子能天天在礦上麼?
那些菜肯定不是霍大人搞的。
蔣不疑還真就取錯了名字,取成蔣多疑多好?
上了車,霍海淡然:“老黃啊,有沒有信心?”
老黃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了,雙手一踹:“侯爺放心,老黃七把刀,隨便出一把,都不會讓冠軍旁落的。”
說完老黃回頭:“侯爺,這第一名叫冠軍,是不是跟大侯爺犯衝啊?”
霍海:“沒事兒,就叫冠軍好了。”
蔣不疑開口:“侯爺,爲什麼長安舉行廚藝大賽,要邀請您啊?”
霍海:“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霍海平時都是這麼起手的,但是跟別人說都是裝逼,現(xiàn)在跟蔣不疑說,他是真不信啊,霍海繼續(xù):“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長安城那些餐飲巨頭,都是我的徒子徒孫。”
蔣不疑持懷疑態(tài)度。
霍海牙癢癢:“我把你送去京兆尹當仵作!”
蔣不疑:“我信我信。”
霍海更牙癢癢了。
其實,今天的廚藝大賽,還真不是隨便一個廚藝大賽,而是國策。
這麼說可能沒人信,但是剖析一下舉辦原因,就明白了。
如今,大漢要去新大陸,要在阿拉斯加站穩(wěn)腳跟,要在陸地上去大陸橋去白令海峽的沿途建立據(jù)點站穩(wěn)腳跟,最需要的就是禦寒的衣服。
禦寒簡單,獸皮就能禦寒。
現(xiàn)如今重要的是禦寒的同時,還不耽擱做事兒。
輕便、禦寒、耐磨、這些條件放在一起時,就比較難了。
其實,早在兩年前的第一次秋冬發(fā)佈會,解決方案就已經(jīng)出來了。
答案就是羽絨服。
充入一斤羽絨的短款羽絨服,只要不去北極,在任何地方都夠用了。
當然了,在靠北方的地方,內(nèi)裡還是要穿內(nèi)衣和羊毛衣再套羽絨服的。
又或者是充入一斤羽絨的長寬羽絨服,加上一件羽絨服內(nèi)膽,就足夠禦寒了。
但是這樣一來,就需要大量的羽絨才能製作羽絨服了。
目前,羽絨服主要有兩種面料,一種是薄一點的細密綢子面料,一種是厚一些的勞動布篷布類面料。
區(qū)別是勞動布適合幹髒活,篷布適合幹需要防水的活兒。
而現(xiàn)在橡膠出現(xiàn)後,研究員們也正在嘗試製作刷膠面料。
而除了羽絨服,再好一些的就是棉衣,準確的說是厚棉面料的衣服,然後充入羽毛。
同樣的保暖性下,比羽絨服稍微重一些。
再其次是純棉衣,當然,也分成綢布料、棉布料、勞動布(牛仔布)篷布面料幾種。
再次就是獸皮。
別看在長安,獸皮賣的比這些貴,但是帝國的北方探險隊工作的要求,就必須滿足。
目前,整個北上路線,每隔一百里就是一個哨所基地。
去往白令海峽路上,一共有一百二十個哨所,每個哨所提供十件最好的羽絨服,提供十件次一等的羽絨棉服,加上鞋子,褲子等,一個哨所就需要十公斤絨毛。
無論是鵝絨鴨絨。
而他們晚上睡覺呢?要知道他們每個哨所都有南北東西查看,還有海岸線任務(wù)的。
這裡就需要一千二百公斤鵝絨毛。
除此之外,北上的路線上,需要建立六個港口中轉(zhuǎn)。
這六個地方,需要提供的工作服,幾乎和一百二十個哨所的一樣多!
也就是一共需要二千四百公斤鵝絨。
船隊呢?
船隊不是哨所,上面需要隨時穿抗風(fēng)的衣服,同時很容易接觸到水,一旦接觸到水短時間很難幹,那就需要一個人不止一套衣服,甚至多套。
而整個探索新大陸的任務(wù),全部僱員船員一共多少?
初步計劃是萬人。
未來會增加到多少人?三萬?五萬?十萬?
目前研究院的人算過了。
一隻鴨子,不分羽毛好壞,二十六隻產(chǎn)出一公斤鴨毛。
如果只要最好的鴨絨,每隻鴨子只產(chǎn)十多克鴨絨,需要七十隻鴨子,才產(chǎn)出一公斤羽絨!
七十隻鴨子!
如果給北方探索隊提供最好的設(shè)備,那就是需要十七萬只鴨子。
如果要給船隊提供類似的裝備,需要四五十萬只鴨子。
還有西域團隊呢?匈奴那邊的士兵呢?
哦,去探索新大陸的是人,咱們在帝國邊疆給帝國創(chuàng)收的就不是人了?
更何況現(xiàn)在西域公司匈奴公司財大氣粗,羽絨服生產(chǎn)的多了,他們肯定是要搶訂單的,這要是鴨子少了,那就等著瘋狂漲價吧。
霍海真是個大無語。
前世時遇到羽絨大漲價,現(xiàn)在還遇到羽絨大漲價。
而且,大漢的鴨子比後世鴨子小,如今一樣的羽絨需求,要比前世多搞出百分之好幾十的鴨子來。
於是,現(xiàn)在朝堂上給長安城的大餐飲企業(yè)們下了命令,讓他們想個辦法,帶起吃鴨子的風(fēng)尚。
要知道現(xiàn)在正在建立議院,目前股票交易中心那邊,大家熟知的大企業(yè),誰不想進入上議會?
所以,他們就接了這個活兒。
最終,由樊勝客狗肉披薩、趙氏燻肉、草原農(nóng)家樂三家牽頭,搞了一個廚藝大賽,要求是,參賽菜品主菜必須是鴨、鵝誰做的好吃,就擁有三家連鎖店的會員,接下來一年,每週吃羊每天吃狗肉披薩,外加三百斤臘肉奉上。
除此之外,還有現(xiàn)金獎勵,獎勵高達十萬大錢。
而樊勝客狗肉披薩第一時間就給霍海寄了邀請函。
本來是邀請霍海去當評委的。
但是霍海怎麼可能去當評委?這不得去參賽?
於是,霍海就跟送信的人說自己要參賽,自己到時候會帶廚師團隊參與大賽。
於是,霍海直接晉級了總決賽。
其他參賽選手則是一輪一輪的比拼,終於殺到了今天。
而今天就是總決賽的日子了。
之前的比賽,沒有霍海蔘與,關(guān)注度還可以,但是今天,關(guān)注度可是爆炸。
參賽地點就是股票交易中心外的廣場,今天各大餐飲股票企業(yè)全部到場,本來沒有參與大賽組織的軍嫂麪館連鎖,辣蘸水煮魚等企業(yè)也到場了。
畢竟霍海來參賽,哪個大公司不給面子?
今天那是熱鬧非凡。
甚至皇家牧場都過來湊熱鬧了。
其實也不是皇家牧場非要來,而是幾大企業(yè)把皇家牧場一週的糖果產(chǎn)量都給買了,今天在現(xiàn)場發(fā)放,皇家牧場也就過來做宣傳來了。
目前皇家牧場的糖產(chǎn)量也不高,他們等著南越國被收回,然後好做糖生意呢。
霍海的車到達現(xiàn)場後,現(xiàn)場也是都沒發(fā)現(xiàn)霍海來了。
因爲以前給霍海駕車的都是項緒,現(xiàn)在換人了。
不過還是有那眼尖的:“你們看那車下面掛了個鐵風(fēng)車,是不是霍武侯的馬車標誌啊?”
有人近距離見過霍海的車的,轉(zhuǎn)頭看去:“哎!好像是啊!怎麼車伕換人了?”
“這小子什麼來路?”
“這你們不知道?多久沒來股票交易中心了?項緒項大人現(xiàn)在在股票交易中心籌備修建安洛鐵路的事情,正在募資,接下來半年一年的都在工程上,恐怕是沒時間給武侯駕車了。”
此時,霍海走了出來,站在馬車的前臺上,看了一眼,人聲鼎沸的,才緩步下車。
馬上就有組織現(xiàn)場工作的人過來開路了。
霍海也是一路登上了搭建的高臺。
霍海當然是最後出場的選手,此時現(xiàn)場解說拿著個大喇叭:“好!我們看到,今天最重磅的選手,大漢餐飲行業(yè)的祖師爺,大漢最會吃的男人霍海霍武侯閃亮登場了!”
“那麼有請其他進入總決賽的選手及其團隊登場。”
其實霍海的團隊早就來了,只是霍海和老黃還沒到場。
其他選手的團隊也都登臺了。
霍海上臺後就看:“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今天的評委團評委都圍了上來。
樊勝客的叔叔樊他廣,趙氏燻肉老闆趙夫人的老公趙破奴,草原農(nóng)家樂的合夥人高不識。
呵呵,一整個評委團隊全是霍海的人。
不過大家也沒什麼不服氣的。
因爲當初他們正是跟著霍海學(xué)了一招半式,才成了長安餐飲乃至大漢餐飲界的代表。
霍海感覺有點冷,手往袖子裡一揣:“開始吧。”
現(xiàn)場解說拿著大喇叭:“好!比賽馬上開始,所有觀衆(zhòng)安靜,讓我們依次讓參賽選手自我介紹,放狠話!”
“有請第一位,泰安街,劉老媽炒菜館,大廚南宮博子。”
霍海轉(zhuǎn)頭,你一廚子取這種名字,不知道的以爲你是主角。
南宮博子左手炒勺右手鏟子,雙手抱懷,朗聲喊著狠話。
現(xiàn)場解說手一揮,幾個傳話筒舉起大喇叭,齊聲重複:“南宮世家,專門做鴨!”
現(xiàn)場解說:“第二位,個人參賽選手,枇杷。”
枇杷這名字一聽就是東部甚至南部來的人,因爲北方壓根沒有這植物。
也就是見多識廣如司馬相如這樣的,寫賦提起過枇杷,要不然長安人都沒聽過枇杷。
枇杷笑盈盈的放了狠話。
給現(xiàn)場解說都給幹蒙了。
最後還是喊大喇叭們喊了出來:“作弊我不行,做鴨你們不行!”
現(xiàn)場解說:“這位選手控訴黑幕!有沒有人想要解釋點什麼?”
高不識起身,舉了個減兩分的牌子:“上次就是我減他分,這次我還減兩分,上次沒說原因,今天說一下,他長太醜了影響食慾,所以扣兩分,如果不看到廚子的長相的情況下,他上一場的菜還是很強的。”
現(xiàn)場觀衆(zhòng)瘋狂起鬨。
不少人都被逗笑了。
不過這比賽本來就是娛樂性質(zhì)的,這種事兒沒什麼好隱瞞的,反而搞笑,搞不好明天報紙上熱門,過幾天全國都知道了。
枇杷高舉菜刀:“媽的我要跟他單挑!出來單挑啊!”
解說:“你是要單挑還是要繼續(xù)參賽?只能選一個。”
枇杷想了一下:“那還是做菜吧,好不容易到了決賽,我一定要贏,贏了我就有錢開店了。”
霍海擺了擺頭,真笨啊,今天露這麼大個臉,就算輸了,也有人出錢幫你開店了,還愁這個?
接下來還出現(xiàn)了。
“專業(yè)做鴨三十年!”
“鴨王之王,我最強!”
“秘術(shù)焗鴨兒,刺激你頂不住!”
等等口號。
終於,輪到霍海了。
現(xiàn)場解說:“霍大人,您可以放狠話了。”
霍海:“你們都是來爭第二的嗎?”
喊話喇叭喊了之後,現(xiàn)場觀衆(zhòng)都興奮了。
不愧是霍大人,狠話都格外不一樣,攻擊性十足。
枇杷:“我不服,我申請給他配對,單挑!”
觀衆(zhòng)都看向了霍海。
霍海:“就給你個機會。”
“輸。”
刺激。
南宮博子不幹了:“憑什麼!憑什麼他匹配到霍大人,我也想跟霍大人單挑!”
“這好事兒憑什麼輪到他?”
這決賽比拼,不少本地廚子都明白,要贏霍海,那就跟癡人說夢一樣。
所以,先遇上霍海是最好的。
萬一後面被淘汰了,就遇不到霍海了。
一時之間其他選手也上來搶。
都心想枇杷這個人還真奸詐啊,跑得挺快,上來就挑上了。
霍海:“別浪費時間了,你們一起上吧。”
傳聲筒們喊了之後,現(xiàn)場暴動。
“轟!”
“牛嗶牛嗶!一打多是吧!”
“哈哈,話說霍大人又不親自動手,只需要把方法告訴手底下的廚子就行了,一打多也沒問題啊。”
“你說的輕巧,你能拿出七道菜和其他七個人對決麼?”
很多人都討論不到點子上。
霍海就是懶,這還車輪戰(zhàn),誰等得了?
霍海:“這樣,你們直接說你們的菜成品是什麼種類的,什麼特色,我做同特色同品類的菜,色香味各方面有一項被你們趕上,就算我輸。”
說實話鴨子這東西,如果不下點苦工的話,還真不好推廣,大家都不吃。
霍海既然來了,就是要把常規(guī)做法都給傳出來。
南宮博子:“哎呀?!雖然你厲害,但我們也不是蓋的,一挑多不說,還要針對我們的菜色和我們打?那你贏了……我算你厲害!”
枇杷已經(jīng)開始磨刀了:“好好好,被鄙視了,大家都是兩隻手,我就不信你牛逼點。”
霍海:“誰跟你說我兩隻手?我?guī)Я艘淮蟀嘧尤藖恚矣植怀鍪帧!?
現(xiàn)場解說問了一下,看沒人拒絕,就宣佈改賽制了。
霍海一挑七,其他七個人出什麼菜,霍海就要用他們一樣的做法贏他們。
“來吧來吧,報菜名吧。”
枇杷:“我這道鴨子,用的是烤……”
霍海:“不用說了,我出帝都烤鴨。”
這烤鴨,前世一開始在金陵後來在北平,哪兒是首都在那兒,現(xiàn)在在長安很合理。
枇杷:“我還沒說完,我這道菜……”
霍海:“我這道菜用果木烤制,然後捲餅、蔥、黃瓜,蘸甜麪醬吃。現(xiàn)在天氣沒有黃瓜,算你運氣好,要不然我怕你都不敢把菜端上臺。”
“你菜有什麼特殊的,開編吧。”
枇杷:“什麼編,我不一定輸。”
霍海:“你贏了,帝都烤鴨這個名字讓給你,我把它改名北平烤鴨。”
枇杷:“一言爲定駟馬難追!”
其實枇杷就是想要多表現(xiàn)一下,不過有了霍海這個承諾,那就夠了。
南宮博子:“我這道菜是湯。”
霍海:“那你死的最慘,我這道菜叫酸蘿蔔老鴨湯,好好看好好學(xué),學(xué)好了你能開一千年店,這道菜都不帶衰退的。”
南宮博子:“……”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
第三個看霍海的氣勢,被唬住了,所以直接開始胡謅:“我這道菜用油炸……”
還沒說完,霍海直接:“香酥鴨,你等死吧。”
第三個:“我還沒說完,我油炸了之後,拿起來煮……”
霍海:“燒鴨,本來這個做法做雞最合適,今天送你離開千里之外,我倒要看看你炸了的鴨子怎麼做好吃。”
鴨子這玩意兒肉本來就柴,炸已經(jīng)很逆天了,畢竟白羽絨缺口這麼大,肯德基麥當勞都沒推出炸鴨,想要把鴨子炸好,沒點理解根本做不到,炸完還煮,什麼逆天操作?
就算是道口燒雞的做法,做鴨子也只是勉強能吃而已,根本傳不出三五里地的名聲,別的方法這麼做,做出來狗都不吃。
霍海一聽就知道他是現(xiàn)編的。
第四個:“我發(fā)現(xiàn)鹽味會帶給食材一種鹹香味,所以。”
霍海:“鹽水鴨鹽焗鴨你挑一個。”
第四個提醒:“霍武侯,我知道我贏不了,但是他……”他指著第五個人:“他剛剛說他的特色是焗鴨兒,你要不要把鹽焗鴨留給他啊?”
霍海:“沒所謂,你選鹽焗鴨,我還有別的做法。”
焗就是用水煮一類的煙氣悶,這種菜用鴨子做的,霍海知道十來種。
第五個:“誰說我要焗鴨兒了,焗鴨兒是罵人的……咳咳……其實我是要……薰鴨。”
霍海:“薰?”
“你自己選的,樟茶鴨,要做三天,做完之前你不許走。”
第五個:“……您呢?”
霍海:“廢話,我吃完晚飯……不是,我和其他幾個比完就走。”
第六道菜最終出了紅燒鴨。
第七道菜是三套鴨。
可惜了,沒有對手,要是多來兩個對手,把最常見的鴨子做法的最後兩種啤酒鴨和板鴨的做法也帶出來就好了。
這個時代已經(jīng)有啤酒了只是不叫這個名字,現(xiàn)在長安什麼生意都有人做,也有人做啤酒,叫做麥酒。
所以材料也是不缺的。
不過往外放七道菜的做法夠意思了。
這邊做菜,那邊現(xiàn)場採訪,幾個餐飲巨頭當然希望霍海多說點,能夠引起更大的轟動,能夠做到更大的效果。
樊他廣:“採訪一下,霍大人,請問一下,這個帝都烤鴨用的是果木,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是蘋果木吧也就是柰。”
霍海點頭。
樊他廣:“那如果是蘋果木的話,是否過於奢侈過於鋪張了?咱們大漢從來都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但拒絕鋪張浪費的,在軍中一直如此,所以這種傳統(tǒng)也是傳到了現(xiàn)在的長安家家戶戶之中。”
霍海:“如果是自己家裡種的蘋果,用來烤鴨當然是一種浪費,但是這個不會。”
“早在前年我就購置了很多土地開始種植各種植物、水果、作物,其中就有蘋果。”
“我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在長期種植中,最大的成本不是蘋果,也不是種蘋果的地,而是採集成本,是運輸成本。”
“我舉個例子,蘋果第一年長起來,第二年開始掛果子,第三年掛果子,第四年,上面就採集不到了,怎麼辦?”
“請一個工人爬上樹收集蘋果?”
霍海繼續(xù):“一個工人如果不上樹,一天可以收二三百斤蘋果,甚至更多,如果直接砍枝丫,更多,但如果是爬到樹上收集,來回來去,一天下來,只能收五六分之一。”
“這五六分之一的蘋果算一個月三十天,每週兩天假期,算下來收的蘋果還不夠摘果子的工錢,換成你是果園老闆,你怎麼辦?”
樊他廣有點愕然。
他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但是這個答案太離譜了,以前從來都沒想過這麼離譜的答案,但是現(xiàn)在不得不說:“把樹砍了,重新種。”
種新的,也就是第一年不掛果或者少一點而已,但是不砍的話,下一年蘋果更難收。
沒想到有一天經(jīng)濟發(fā)展到了一定程度,居然要把結(jié)果更多的大蘋果樹砍了,全種小的,矮的。
霍海點頭:“所以,砍的蘋果樹沒用處了,能做什麼呢?正好拿來做烤鴨,果木烤出來味道更佳,也能別損失那麼多錢。”
“而真正的浪費是,看到這種情況,卻不去研究如何規(guī)避這種情況。”
“倘若有人能研究出長得低矮,掛果低矮,低趴在地上只有一人高,卻結(jié)果更多的蘋果樹,那他就能一躍成爲大漢最富裕的人之一。”
“在其他水果方面,也類似。”
樊他廣興奮:“原來如此,聽霍大人講一次話,比自己思考十年都管用。”
現(xiàn)場來看熱鬧的不少人也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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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家都是來看熱鬧的,很多人聽了也就聽了,但是總有人把這個聽進去了。
霍海之所以要公開說這個,是因爲在長安這種情況比前世嚴重。
霍海故意把全大漢的人工使用費用擡高了十倍不止,就算只算長安,也擡高了三倍以上。
這麼高的人工價格,註定了未來參與務(wù)農(nóng)的人會越來越少。
那樣的話,物產(chǎn)匱乏的未來等著大漢。
這樣的局面有兩種方法規(guī)避,一種是讓大家愛上吃,從消費端刺激生產(chǎn)端。
一種是讓大家儘早有科學(xué)意識,用科學(xué)的方法去解決這些問題,多在技術(shù)上做突破。
目前大漢的市場其實強行被分割了。
霍海和劉徹利用各種經(jīng)濟手段,把兩段接在了一起。
霍海這邊帶領(lǐng)著工業(yè)在以超高的價格開火車,等於一開始就把通脹的刺激效應(yīng)拉滿了。
另一邊劉徹用各種方法控制著糧價,既不讓糧價漲,也不讓糧價跌,同時用政策的方式刺激食物產(chǎn)量翻倍再翻倍,力求製造一個價格極度便宜糧食能夠得到任意滿足的環(huán)境。
這個環(huán)境是霍海和劉徹貼錢在做的。
這個環(huán)境兩人能頂住多久,真不好說,未來項目多了,劉徹的資金從糧食市場撤出來多了,始終會放開現(xiàn)在的手動保護。
如果在那時候,植物科學(xué)農(nóng)作物科學(xué)還沒有進展,那往後就要有一批人受苦了。
當然,這批人不見得是大漢內(nèi)部的人。
只是,如果糧食缺口大了,最終還是會波及到大漢境內(nèi)。
反正是廚藝大賽,霍海乾脆大講食物的發(fā)展方面的科學(xué)知識。
什麼海運食物啊,什麼新鮮食物運輸啊,什麼冷鏈運輸啊,各種各樣的設(shè)想。
“現(xiàn)在距離大家最近的,是新鮮食物運輸,如果我們能把長安到洛陽的鐵路修通,同時把洛陽到宛城的鐵路修通,那麼通車後,我們在冬天也能吃到大漢南方甚至更遠的地方產(chǎn)的水果。”
“這些地方冬天也氣候炎熱,雖然對人不友好,但是對水果可友好。”
“所以,大家努力吧。”
霍海描述的美好藍圖,的確讓所有人都吃驚。
以前大家冬天沒得吃。
現(xiàn)在冬天有的肉吃,用穀物餵養(yǎng)雞鴨吃,殺豬狗吃,還挖地窖存儲能存放的菜。
這還不夠,以後還能吃上新鮮採摘的?
這麼離譜嗎?
這日子,以前陛下也沒享受過吧?
那他們想多了,以前劉徹就享受過。
劉徹的上林苑甚至有南方植物移植過來。這事兒司馬相如寫賦就給大家看過了。
你要問這些植物是怎麼在長安結(jié)果的,那答案得問在上林苑常年燒火、擔(dān)水的人。
終於,一個個的菜出來了。
說實話,光是看,大家就知道,沒人能和霍海這邊的廚子剛。
這怎麼比?
霍海這邊廚子很多操作,看都看不懂。
比如一開始爲什麼給鴨子封起來充氣,現(xiàn)在一看,烤完後整個鴨皮表面如絲綢一樣光滑,豐滿,這看了就食慾大增,再看看對手的。
這還是鴨子品種不對,如果品種對了,遠不止如此。
果然,特麼顏值影響胃口。
枇杷做的烤鴨子不好看,他自己長得也不好看,被黃角親自操刀的帝都烤鴨吊起來打。
你問南宮博子,南宮博子喝了酸蘿蔔老鴨湯,都哭出聲了。
他都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鴨子這麼腥臭,但是對手做的酸蘿蔔老鴨湯味純正到了這種程度。
這就是專業(yè)團隊和咱們的區(qū)別嗎?
七道菜,六道菜的對手輸麻了,自己吃完自己認,遠不如。
幸運觀衆(zhòng)被抽上來吃一口,直接幸福的暈過去了。
鴨子能這麼好吃?!
這麼逆天?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天氣太冷,站久了給凍的。
贏歸贏,霍海還是號召大家能夠多吃鴨子,多吃鵝。
因爲多吃鴨子多吃鵝,就能有更多鴨絨,鵝絨,鴨絨鵝絨朝廷會收購,被服廠會收購,收購用來探索新大陸,支援大漢的發(fā)展。
吃鴨子,就是愛國!
這一下,大家聽懂了。
就是讓我們明年多養(yǎng)點鴨子唄?
萬一養(yǎng)多了價格跌了怎麼說?
霍海:“反正鴨絨賣不賣錢,鴨子都是要吃的,吃了還能賣錢,豈不是純賺?更何況鴨絨是不存在降價的,咱們往北方去的隊伍只會越來越多。”
“我們寧願讓我們的將士被鴨絨服捂出汗,也不要讓他們受凍,不要讓將士們流血又受凍!”
養(yǎng)的多了降價?
霍海只求三年內(nèi)鴨絨價格別長的太離譜,度過探索初期先。
然後霍海宣佈把十萬獎金分給其他參賽選手了。
大家皆大歡喜。
皆大歡喜是皆大歡喜,樟茶鴨的對手,薰鴨的製作人:“就……真要等它出菜唄?”
“真要薰三天嗎?”
“我認輸行不行?”
“我想回家……”
“回不去就回不去,反正你也回不去。”
“什麼,你們輪班車輪戰(zhàn)??!你們還是人嗎?”
“不允許投降?非要我吃一口?我冒充的廚子行不行?”
“哦,收回獎金啊,我是廚子我是廚子,我等,我最喜歡吃樟茶鴨了,樟茶鴨好香!”
爲國吃鴨運動的消息傳到了南越國。
路博德感動得拍了拍安國少季的肩膀:“長安百姓們爲了大漢,忍痛吃鴨,你也忍痛,去做鴨……”
安國少季一腳踹出去。
路博德已經(jīng)跑遠了:“一切都安排好了,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