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達平:“明天的飛機,那邊已經(jīng)安排好了,很遺憾打斷了你的休假,但這就是我們的工作特點之一,要絕對……。”
“絕對服從,絕對忠誠,您不用說下去了,我明天就去。”江蘭說完,目光再次回到對面茶樓里那個青年男子身上。
福達平:“對面的是葉皓東吧。”江蘭點點頭,組織上了解跟自己有關的人,屬于組織程序,很正常。
“這個人可不簡單呀,膽大包天亦正亦邪,上層有提議把他法辦的,也有保他的,爭論從去年到現(xiàn)在沒停過,于總參謀長倒是很欣賞他,他在加拿大投資的礦山里,出產(chǎn)的幾種稀有金屬是咱們國家沒有的,總參國防高科委那邊他已經(jīng)掛了號,說不定哪天他就是咱們重點保護的對象了,不過他可算不上結婚的好對象,這小子太花心。”福達平對江蘭的感情生活一直很關注,不僅是因為他是江蘭的直接領導,還因為他對江蘭死去父親的敬重,對江蘭兄妹,他有著托孤重任,這是一次私人名義的會面,福達平講話有著父親對女兒般的隨意。
江蘭眼中有著淡淡的水霧,不管葉皓東做了什么,他都是自己生命中的唯一所愛,跟他一起的激情歲月,江蘭永遠不后悔。這種無悔,跟她為了理想所做的一樣。
福達平:“那邊的工作情況很糟,合眾國對咱們的防范總是很嚴,你會遇上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難和危險,你這次的任務是局長親自簽發(fā)的,具體的內(nèi)容我也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會很重要,你要多保重,記住了孩子,生命是第一位的,離開她你什么理想都是空想。”這句話已經(jīng)大大違背福達平一貫堅持的原則。江蘭有些意外,有些感動,點點頭:“謝謝您,福叔叔。”
茶樓里。江威起身先行一步,出門后坐進了謝潤澤警衛(wèi)員小李駕駛的奧迪車。
四月四日,中央派遣的調查3.28特大火災的調查組高調進駐申城,與此同時,公安部和紀委聯(lián)合成立的徹查黃氏家族權黑勾結魚肉百姓案件的聯(lián)合調查組也悄悄進駐申城,一明一暗,雙管齊下。
這一天,趙陽的勝天地產(chǎn)和錦繡前程商務酒店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被吳東商貿(mào)購得,百分之四十九被寧城富商福春林購得,雙方閃電簽約后,勝天地產(chǎn)這個商標隨即被注銷,原勝天地產(chǎn)的產(chǎn)業(yè)和員工并入?yún)菛|商貿(mào)旗下的仁和地產(chǎn)。仁和地產(chǎn)的發(fā)言人在交易完成后,就當場宣布,之前的回遷方案立即作廢。原辦法中規(guī)定的回遷戶原住房購房價三倍補償條例作廢,公司愿以當前市場價收購回遷戶手該享受的住房面積;公司愿意拿出之前開發(fā)的另一處較偏遠的地塊的現(xiàn)房跟回遷戶們以一比二的比例置換回遷戶手中的住房面積,該地區(qū)目前的房價為4300元一平米,高于和平里地區(qū)改造后7000元房價的二分之一。趙陽在陽光下惹下的麻煩就此迎刃而解。那個夜晚的呢?那些個無數(shù)的不為人知的夜晚中的呢?總之,趙陽要走了,誰會在乎這些無解的問題呢?
另一方面,福春林成了錦繡前程的新老板。
四月五日,錦繡前程春秋園。老板已經(jīng)換成了那天酒會上競價購買粉鉆的寧城富商福春林。粉鉆最終沒能按照福春林的設想戴到謝撫云的手指上,但是他的目的依然順利實現(xiàn)了。老板換了,買賣卻并未受到影響。錦繡前程的員工們?nèi)缤T诰o張的忙碌著,這里今天將有個大場面。農(nóng)家第四代長孫女農(nóng)俊婷小姐將于今晚在這里舉行一場別致的招親宴會。
農(nóng)家的地位無需贅述。今天會到場的青年才俊世家大亨注定數(shù)不勝數(shù)。無論是哪一家酒店接了這個活兒,都將會把這場宴會看做一個絕佳的機會。
早八點的時候,一隊拉著包扎嚴密大包裹的道奇皮卡開進錦繡前程商務會所。久不在葉皓東身邊的丁大偉帶著一群人從車上下來,緊張的布置開來。
朱銘富從最后一輛車上走下來,大聲吆喝:“酒店負責人在沒在?”
福春林恭候多時了,上前應答:“兄弟福春林,就是這的老板,閣下是葉先生的人?”
朱銘富點點頭,問:“福老板都準備好了嗎?”
福春林一笑:“葉先生今晚借小店唱一出大戲,這是給我這個新接手的老板漲臉揚名呢,再說還有謝總親自關照過了,我們哪敢怠慢,您放心,早按照葉先生要求的全辦妥了。”
上午十點。楚烈和藏鋒帶著趙陽在機場候機,黃少堂面色十分難看,從機場候機大廳入口處走進來。
“趙哥,你真要走了?”趙陽把手一攤,做無奈狀:“不是我要走,是這二位必須帶我走,老爺子的意思,違拗不得。”
黃少堂:“趙哥,你就不怕兄弟我栽進去了,挺不住,把咱們一起的那些事兒泄了?”
趙陽冷笑:“那樣你死的更快,你小子當初拉我下水就沒憋著好屁是吧,可惜了,你錯打了算盤,有些層次上的人物不是你這種人說拉下水就能拉下水的。”
被趙陽揭破真相,黃少堂臉色更白,他點點頭,算是承認了趙陽的判斷,不甘心的:“我不是東西,您千萬別跟我計較,趙哥,您就甘心謝撫云那個臭娘們把你這幾年的成果全吞了?那場火之后,所有受損失的人家,每戶一人全被安排進了那個即將成立的海上主題公園,我就不信這里邊沒有貓膩,還有那個姓葉的,他一個手下就敢搶您的女人,他本人更敢跟您拿大,連面都不跟您見,您就不想給他個教訓?”
趙陽的臉色這一刻被激的變幻莫測。黃少堂有句話說到了他的心坎上。謝撫云把他幾年的成果吞了不假,但畢竟是有償?shù)氖召彛瑑r格也很公道,這件事兒上他不算折了面子。可保利剛搶走簡慧珊這件事就不那么好接受了,就算簡慧珊在他眼中什么也不是,他依然接受不了自己曾經(jīng)的禁臠被別人一個手下?lián)屪叩氖聦崱H~皓東在那晚沒露面,更讓趙陽覺得丟了大面子。
黃少堂看出趙陽動搖了,他又加了把火:“那個姓葉的今晚要參加農(nóng)俊婷的招親宴,我聽說他已經(jīng)要求簡小姐和那個叫張少偉的歌星在宴會上為他表演一首對唱情歌,簡小姐本來是偷偷來申城跟您約會的,現(xiàn)在這個姓葉的讓她這樣高調的拋頭露面是什么意思?他這是告訴所有人,這個女人他姓葉的保了,讓您死了報復的心呢,他這么做跟打您臉有什么區(qū)別?”
趙陽手攥的緊緊的,臉色氣的發(fā)青,這個姓葉的做事太不光棍了。
趙繼東多年以前一直在京城某部委工作,所以趙陽是在燕京長大的。燕京的頑主們把面子看得比天大,為了拔份兒,趙陽少年時期沒短了跟別的大院子女玩命。殺父奪妻,不共戴天!簡慧珊是趙陽的女人這件事,在申城上流社會一直是個不能說的公開秘密。這樣高調的把她罩住,葉皓東這一巴掌把趙陽打急了。
趙陽看一眼身旁面無表情的大漢。冷冰冰的對黃少堂說道:“想說的全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黃少堂走了,趙陽似無聊的閑談起來,談話的對象是藏鋒。
“你上次跟我說你們武術界劃分境界里講三重境界,明勁、暗勁和化勁,你師兄算哪個層次的?”
藏鋒看一眼石佛般的楚烈,有點羨慕,答:“楚師兄是天生的練武奇才,他應該到了化勁的層次了吧,我猜的對吧師兄。”
楚烈微笑點點頭,卻問趙陽:“趙陽,你到底要說什么就直接說吧,不用借藏鋒的口,他人老實沒你肚子里那些彎彎繞,但我的眼睫毛里可是空的。”
趙陽干脆的:“我就想問一問藏鋒,你跟那天晚上和藏鋒搭手的那個人誰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