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原定計劃是送他們出國界才回去的,然而在路上連續兩次接到易冰送來的密函,催促他快點回去,他說他刻意放緩了行程等他。童心也有他自己的難受,畢竟他比易冰一行人先出來,回去還落后于他們確實也說不過去,如果自己貿然離開,恐怕他們幾人都會曝光,那南宮墨自然會找理由帶上官婉兒回去。
藍墨看出童心的苦惱,對他說:“你去復命吧!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放心,我會照顧她的!”
“謝謝!”童心一臉鄭重地說。
童心走后,藍墨看上官婉兒的眼神愈發深邃,如同一汪大海,深不見底。
其實他心里或多或少的有些怨憤,比如按理太子才是暗夜國的正統繼位者,而桑朔國平白無故地插一腳——段王爺就變成真正的皇帝,如果不是桑朔國皇帝的插足,又怎么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至少現在他們一家人都還活著,一家人其樂融融,然而……他甚至有些邪惡地想要是現在桑朔國的皇帝知道上官婉兒沒死,還好好的活著,甚至跟了別人,不知他會怎樣!
然而理智告訴他:桑朔國的皇帝南宮墨不是那種會為兒女私情放下霸業的人,第一次見到他,他就明白這個道理,說不定當初他還好好地利用了上官婉兒一番。在心里默默地嘆了口氣,終究什么都沒說。
上官婉兒被藍墨地眼神看得莫名其妙,心里泛著雞皮疙瘩,不知道為何他的眼神那么奇怪,似乎很強烈地怨憤,又似乎很理智。
藍墨帶著兩個女子趕路出暗夜國,到了邊境,傳來帝都的快報說有反賊逃出京城,皇上下令嚴加檢查,務必不要放過任何可疑人物,頃刻間,大街小巷貼滿了他們的畫像。
其實一路走來也不能說毫無風險,起初有童心在幫忙,童心一身武藝自然不在話下,藍墨也是名將之后,兩人一起帶著兩個女子自然不算很吃虧,行程也不慢。童心一走,
藍墨一個人要帶著兩個女子,自然不再是那么輕松了。再加上拂兒的肚子越來越大,又快臨盆了,藍墨自然要多上心一點,此消彼長,行程的速度什么的也跟著慢下來了。
聽到這話,三人齊齊一驚。
酒家傳來掌柜抱怨道:“不讓所有人出國?這條政策未免也太霸道了吧!我這兒還有很多酒趕著最近送過去呢!別人趕著要哩!”
只聽另一個聲音勸道:“這也不過是上邊下的公文,咱們還不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了!不過最近兩天,勘察的特別嚴,上頭還派人下來了,估計沒那么好辦事了!”
聽了這話,那掌柜的更加不滿道:“皇帝無能,新皇又是看這桑朔國來的,這不桑朔國那班使臣一走,這邊就開始勘察了!這還不知道又要白白多花多少錢才行!”
“你小聲點,不要命了,議論這些事情,聽說事情好像不是這樣的!”另一個聲音搶了進來,據說好像是藍家窩藏太子,又勾結星辰國準備造反;也有人說是藍家欺君罔上,一年前不皇上不是將拂兒公主許配給桑朔國南宮墨么?結果嫁過去的是上官將軍的女兒,所以一干大臣上書……”
那人話還沒說完,又有人插話了:“可不是么!你看看今年咱們國家一下子兩個將軍都……”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粗暴地打斷了:“說什么呢?朝廷的事情也是你們可以隨意議論的,難道你們不知道隨便議論朝政等同于什么么?”一個粗礦的大漢粗暴打斷他們的話,眼神如利劍般掃視過去,一身藍色長袍,兩鬢長滿絡腮胡子,看起來極為不善。
大漢懷中抱著一個孕婦,他看著她的眼神不再凌厲,滿懷著柔情。身旁跟著一個長相極為普通的丫鬟,放在人群中一抓就是一大把。這三人正是藍墨、拂兒、上官婉兒一行喬裝而來。
掌柜地連忙賠笑道:“大爺,里邊請,小店有上好的美酒,要不要來
一壺?”
“不必了,給我們兩間上房!”
小二領著藍墨上樓,上官婉兒在后面付賬,一時摸不清藍墨剛才為何要打斷他們說話,這一路走來藍墨都極為低調,轉念一想,剛才他們提及太子、藍家,大概觸到他的心事了吧!
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折回來,拉著小二問道:“他們剛剛說兩個將軍什么?”
小二白了她一樣,似乎她就是個大白癡一般,道:“你到底是暗夜國的人么?”
上官婉兒摸摸鼻子,有幾分尷尬,又想著自己本來就是暗夜國長大的,理直氣壯道:“當然是的啦!本姑娘我從小到大一直都在暗夜國。”
“小婉,你進來看著小姐,我出去買藥!”藍墨走下樓對上官婉兒說。
小二見藍墨來了,一溜煙跑了。
“哦!”上官婉兒有些不甘心,馬上就要問出來了,卻也只能悻悻地走開。
上官婉兒推門而入,拂兒正在里面睡覺,暗自惱恨,卻也明白藍墨是不想她探聽那些東西。
不知道拂兒在夢里夢見什么緊皺著眉頭,一副很是痛苦的樣子。
很快她便發覺不對,焦急地問道:“拂兒,你怎么樣了?”
“我……我好像快生了!”拂兒喘著氣說。
“啊?要生了?”這下子上官婉兒可是吃驚不小,很快又鎮定下來,安慰道:“你再堅持一下啊!藍墨已經去請大夫了,他馬上就回來了!你再堅持一會兒啊!”
此刻的上官婉兒面上做出一副很鎮定的樣子,內心卻是慌亂無比,她一個千金大小姐哪懂得這些?!
“深呼吸,深吸氣,堅持一下,大夫馬上就來了!”說罷,欲走出去叫小二請個穩婆來接生。手腕一緊,卻是被拂兒緊緊地拽住了。
上官婉兒倒抽了一口氣,拂兒的指甲全部陷進她的肉里,直痛得她齜牙咧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