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治不好嗎?”蕊兒的語氣中略帶著些傷心,想必是看我覺得可憐吧。
“尋常大夫定是已經告訴他無救只能混吃等死了。”白大夫回到道。
“可你是神醫阿。雖然我想讓籬姐姐做我的嫂嫂,但若是他死了,籬姐姐該多難過阿。而且,籬姐姐會一直忘不了他,這樣,哥哥也沒有辦法得到籬姐姐的心。不如你治好那位哥哥,你好歹也算是天合村的人。這樣,籬姐姐一感恩,說不定就會對哥哥有好感了。”蕊兒倒是可愛,直來直去的性子,想到什麼便說什麼。
“臭丫頭,我告訴過你不得胡說。”天佑作勢要打蕊兒。蕊兒連忙躲到我的身後,嘟著嘴說道:“我又沒說錯,憑什麼打我?”
天佑剛想繼續追打蕊兒被白大夫制止住了:“好了好了,蕊兒說的沒錯。老夫確是神醫。”
說罷,他捋了捋自己的鬍鬚,一臉驕傲的表情。
“您可有辦法?”我焦急的問道,看著他胸有成竹的模樣,想必應該是有救的。
“若是沒有辦法,還如何稱的上是神醫呢。”白大夫的話像是救命稻草,讓我在絕望中看到了一線生機。
我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祈求著。
“姑娘不必這樣,老夫雖有辦法醫治,但藥方還需要姑娘自己去尋找。”
“沒問題,都需要什麼,您告訴我,我去便是了。”
“一共需要四種東西,一個是虎膽,一個是長在山崖中間枯草上的露珠,還有便是晴天的雨水。至於最後一樣,等你集齊了這三種,我再告訴你。”白大夫的話將我重新燃起的火苗險些破滅,這些事簡直一件比一件更要難。
“這。。這你不是成心爲難籬姐姐嗎?”蕊兒說道。
“老夫話已至此,姑娘你自己看著辦吧。”說罷,白大夫走出了房間。
留下我們幾個人面面相覷。
天佑先開了口:“這虎膽,我召集村民們倒是還有些辦法,其他兩樣,還是真有些難辦。”
“天佑哥,你若是真能幫我尋到虎膽,我真的是感激萬分。其他的,我會自己想辦法,我也一定會想到辦法得。”我看著他堅定的說道。
他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虎膽,包在我身上。”
天色已黑,等李瀛睡下後,我偷偷摸摸的起了牀,換了一件貼身的衣服悄悄的走出了房間。
村民們此時早已睡下了,整個村子有一種靜謐的安詳。
走了好遠的路,終於找了個看起來稍微有一點爬上去可能的山底。
我係了繫腰間的衣帶,深吸一口氣,開始向上攀巖。
一次一次爬上,一次一次跌落。
指甲因爲需要用力的扣著山面,此時已經滿是淤血。
胳膊,膝蓋磕在地上也已經磨破了皮。
伴隨著清冷的月光,我一人孤獨的爬著山崖。
反反覆覆,累的已經全身癱軟,我坐在山崖腳下,趁機休息一會。
想起以前去天山爲蒼涼摘癡心花,那時候不怕苦,不怕難,不怕死,就怕摘不到。
想著那時候的精神,我一鼓作氣,像個壁虎一般攀附在了山崖上。
眼看著枯草距我只有幾步的距離,腿一軟,整個前功盡棄,貼在山崖上掉落了下來。
但,卻沒有跌落在地上的疼痛。
“你怎麼在這?”我看著此時將我抱在懷中的李瀛疑惑的問道。
“天黑,我怕。我要和仙女姐姐一起睡。”他傻傻的回答著我。
“傻瓜,你先回去睡覺,我一會就回去了。”我勸說著他,他卻搖著頭,緊攥著我的衣角不肯離開。
“你怎麼這麼不聽話阿,我在這還不是爲了你。我全身都已經受傷了,我痛,我也很痛。可是我沒有辦法,沒有人能幫我。我只能靠自己,你在這,我還要照顧你,我哪裡有那麼多的精力。”我忍了很久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出來。我很累,真的很累。可我不能放棄。
我若是放棄了,就沒人能救李瀛了。
我還有很多的事情問他,山崖上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他。
“仙女姐姐,你別哭。我幫你。”李瀛爲我擦拭著淚水,然後哄著我。
我一邊哭一邊苦笑:“你能怎麼幫我?”
“你要什麼呢?”
我擡頭看著上方的枯草,然後嘆了口氣,說道:“你要是沒傻就好了,那顆草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吧?”
“哇,好高阿。”李瀛看著枯草也感嘆著。
我坐了下來,雙手捂著臉,不停的嘆氣。
打算休息一會兒,再奮力攀登。
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不行就後天,我不會放棄。
我只覺得手癢癢的,挪開手皺著眉頭看著李瀛,呵斥道:“別鬧了。”
他卻看著我,傻笑著,然後一隻手裡拿著草晃悠在我的面前。
“別鬧了。”我一下撥開他的手,他手中的草掉落在地上後,他連忙撿了起來,焦急的說道:“這個,是那個。”
我擡起頭看向上面,原本的枯草此時已經沒有了。
“你摘下來的?”我吃驚的問道。
他點了點頭。
怎麼可能,難道他雖然傻了,卻還會武功嗎?
“你再去摘一個給我看看。”我的話語剛落,李瀛便用輕功飛了起來,輕而易舉的摘到了。
我欣喜若狂,雀躍的呼喚著。
他也跟著我一起跳著圈圈舞。
沒想到,他雖然傻了倒是還有些用處。
我與李瀛靜坐在山崖下,瞪著大大的眼睛,生怕錯過了清晨,錯過了露珠。
太陽升起的那一刻,光輝灑在我們身上,溫暖無比。
後記:
“白大夫,真的需要這種藥方嗎?”蕊兒盯著此時正在抓草藥的白路問道。
“當然了。”
“你騙人。”
“老夫怎麼會騙人?”
“山崖上枯草的露珠就已經很難了,還需要晴天的雨水,你根本就是不想醫治那位大哥哥。”蕊兒嘟著嘴埋怨著。
“小丫頭。”白大夫寵溺的敲了敲蕊兒的頭後接著說道:“這虎膽是必須的,其次那露珠便是爲了考驗那位姑娘的真心。若是她只是隨口一求我,我何須要費力。至於那晴天的雨天,也是要看那位公子的造化,畢竟是從老天爺那裡要人,就要看他給還是不給了。”
蕊兒一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