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間里能聽的見外面吵鬧的聲音,透過窗子卻什么也看不見。
房門被緊緊的鎖住,窗戶特意被木板封了住,想來這個房間應該就是為我準備的。
我徘徊在房間里,總是不安的看向外面。
火堆一直在熊熊燃燒,原本熱鬧非凡的聚會此時空無一人。
我的心里開始不踏實,總是慌亂著。
門被打開時,格巫女領著兩個村民站在門前,眼神不明的看著我。
一聲令下,兩個村民架起我,在格巫女的帶領下走了出去。
雖然我并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但能出來了解一下情況總比一直待在那個房間里有兩利的多。
可他們卻帶我完全走了相反的方向,離吵鬧聲越來越遠,走向村落的一個裝飾奇怪的院子內。
這是像是祭祀用的地方。
“你們帶我來這里做什么?剛才聽說有外人闖入,有說他們是誰嗎?或許我可能幫的上忙。”我解釋著,可兩個人完全不聽我的話,只是緊緊的按住我的肩膀,不讓我反抗。
格巫女從房間里拿出一把彎彎的月牙刀,她一邊磨著刀,一邊嘴里念念有詞著。
沒過多久,刀光锃亮,極為鋒利。
“你要做什么?”我警惕的看著慢慢靠近我的她。
“如今我的噩夢來臨了,血光之災,近在眼前。若你是寶貝,讓壯士們喝了你的血。充滿力量,抵抗外敵。”格巫女神神叨叨的回答著。
“喝我的血?我并不是什么老天賜給你們的寶貝。 我只是失足掉落在這里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若是有一天真的死了,會是這般無語。“外敵?他們是不是穿著盔甲,說要尋皇上的?”我此時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那幫陌生人便是齊侍衛帶領的御林軍了。
“你怎么知道?”站在我右側的村民疑惑的問著。
“我自然是知道的。你們放了我,我保你們平安。”聽村民這么一問,我像是看到了希望。
齊侍衛來也不過是尋李瀛的而已,待找到李瀛,一切都會再次回歸于平靜,并不會為他們帶來什么血光之災。
“巫女,我們不然聽她一次吧。”另一個村民也勸說著。
“上天的旨意便是告訴我殺了她,你們難道要違抗上天嗎?”格巫女似乎對我充滿了仇恨,只是一心想要殺死我。說罷,她拿著月牙刀徑直的沖向了我。
此時不動用武力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索性村民們只是長的強壯些,并不會武功
。
我用力一掙,趁著他們脫離開我肩膀時,往后一退,然后一腳踹開了格巫女,三人同時倒在了地上,吃驚的看著我。
“你們殺了我也沒用。但是,我能讓他們不傷害你們。”說罷,我瘋狂的跑向村子的深處。
不知此時苑霖與齊侍衛他們之間,到底如何?
還沒到地方,就聽見凄慘的哭聲。
我的腳步變得更加的焦急。
我親眼看著御林軍們將矛刺進村民的體中,村民用鎬頭砸向侍衛。
兩敗俱傷。
“住手。”我悲傷的大喊道。
地上躺了很多烏襄村村民的尸體,而山崖腳下也有幾個侍衛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齊侍衛看見我,熱淚盈眶,他放下手中的武器,跪了下來,其他侍衛也跪了下來。
而他們的舉動讓苑霖以及村民們都吃驚的望向我。
我走近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倦容。想來,他們也是尋了好久,才找到了這里。
“娘娘,屬下來晚了。”齊侍衛的語氣中帶著歉意。
我搖了搖頭,將他們扶了起來,“不晚,你們來的正是時候,皇上也在這里。”
若是早一些,可能就救不了李瀛的命了。
也只能說,他命不該絕,我們無緣罷了。
“真的嗎?”侍衛們聽到李瀛還活著的消息,興奮不已。至少這么久以來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我讓他們先等在原地,然后走到了苑霖的面前。
“他們,是來尋我夫君的,你放他們進來吧,他們將我夫君帶走,便會離開這里,不會危害你們村莊的。”我勸說著苑霖。
“他們已經殺了我們的夫君,難道就這么算了嗎?”烏襄村的婦女抱著躺在地上的尸體悲痛的喊道。
“可你們也殺了我們的兄弟。”齊侍衛嗆聲回應道。“你們不由分說,上來就攻擊我們,若不是娘娘阻攔,我們一定會全殺了你們,為兄弟報仇。”
“要不是夫人出現在這里,我也會將你們全部殲滅,入侵村莊者,不得好死。”此時的村民已被巫女的預言深深洗腦了。他們堅信,只要是入侵者就一定會為他們帶來災難。
“放肆,你管誰叫夫人。”齊侍衛知道他們口中的夫人說的便是我,只是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將劍抵在村民的脖子上。
其他村民看這情景,立刻重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相互再一次打斗起來
。
侍衛們武功雖高強,但是他們很勞累,而且村民人眾多,再這么下去,真的只能兩敗具傷。
“你們不要再打了。”盡管我用力的嘶喊,村民們也不停手,侍衛們為了自保,也只能反抗著。
我連忙跑到苑霖的面前,哀求著:“求你讓他們不要再打了,你難道希望大家受傷嗎?這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
“這是巫女的預言,他們不會聽我的的。”
“你是村長,再這么下去,只會讓更多的村民受傷。他們只是想來帶走我的夫君,而且……”我頓了頓,低著頭說道:“而且,我答應你,我會代替神石留在這里,我不會與他們一同離開。”
沉默了一會。
“你的夫君是我。”苑霖在我耳邊低語后,飛到了戰場之中,阻止了村民們繼續的爭斗。
太陽升起,希望落下。
———
如果苑霖帶著慕籬一同前來,或許就不會有那么多人受傷了。
可自私讓那一預言愈演愈烈。
很多時候,苑霖想,或許滅門之災只是巫女在大家心中種下的心魔。
如果彼此都心平氣和地談一談,或許一切都可以解決。
李瀛站在院子門前,他無意識的一直攥著蕊兒的衣角。
他看著自己不受控制自己的手,頭又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