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望舒到底還是沒有被段又昱洋溢著熱情和略微小嘚瑟的笑臉,給請了去吃飯。
因為,韓芯的父母來了,在謝氏集團的樓下,大吵大鬧。
“我下去看看。”葉望舒一聽到韓芯的父母過來,忍不住冷笑連連。“他們倒還真是有臉,從警局出來也有很久了吧,現在才想到要來鬧事?”
韓芯出事的時候,林果兒也陪著邱曄去了韓家武館,又陪著葉望舒在醫院待了很久,對于韓芯的遭遇,韓芯的父母印象也是差到了極點。“我倒是能猜到一二,多半是打著韓芯的名頭,為了那個被抓進去的女人和她的女兒來說情的。”
林果兒雖然無欲無求,但是從小就是無父無母,就算是親舅舅愿意細心照顧,也架不住男人不細心,林果兒從小就見識了不少的妖魔鬼怪。她不爭不鬧,但是不代表她心里不知道。
“這就這么不死心?”葉望舒雖然心里也知道林果兒說的多半就是實情了,但還是不愿意相信。為了韓芯不值得。
“謝氏集團也不是別人想鬧就能鬧的,報警吧。”謝末景并不愿意在這些人身上浪費精力。
“我就下去看看,萬一要是坐了一回牢想開了呢,想見見韓芯呢?”葉望舒為了韓芯,仍是存了一些僥幸的。到底韓芯,是親生的。
邱曄自然知道謝末景對于葉望舒恨不得裝進口袋里。“你們都別爭了,我下去看看。”
“先聽聽人怎么說,如果……如果,這倆人有悔改之意的,就別太難為了。”葉望舒到底良善,她或許覺得,能生養出韓芯這樣的人,家長也不會壞到哪里去。這倒是大大的低估了有些人的劣根性。
邱曄下去不過十幾分鐘,就回來了。“人我又給送進警局去了。”
葉望舒張了張嘴,也沒有說出什么話來,就聽到邱曄咕嚕嚕灌了一杯水后,徐徐道來。
“那老頭子也是個好漢,我問什么說什么,半點兒不隱瞞,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不大好使喚。我問了是為了韓芯,還是為了那個女人。你猜怎么著,這老爺子自認為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經不住我幾句猛夸,就承認了是為那女人。這女人又犯了經濟案,歐陽集團之前不是被調查了嗎?這女人也有份,這是做了替死鬼,還是真有份?”
邱曄問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眼睛看向謝末景。葉望舒幾人,也紛紛轉向謝末景,都是求知欲極強的好寶寶。
謝末景從不愿意在葉望舒面前承認自己暗地里使的那些手段,哪怕是最光明正大不過的爭奪公司項目,謝末景都是背著葉望舒吩咐的。“你們都看著我干什么?”謝末景面不改色,反正他是不會承認的。
葉望舒挽著林果兒纖細的胳膊,原本勸著林果兒要多吃些肉。聞言,也疑惑了。“謝末景,你不要裝傻!”
“這真的沒我什么事情,我就一堂堂正正的商人,哪能定奪人進不進警局。你們太抬舉我了!”謝末景解釋的同時,還順便夸夸自己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真沒你什么事情?”葉望舒不確定了,“其實,如果是你弄的,我倒是想謝謝你的,總算是讓我解氣了。這回,肖慧肯定能將牢底坐穿了的!我也跟韓芯有一個交代了!”
謝末景不管葉望舒如何說,自是不承認。這丫頭彎彎繞繞的腸子多著呢,謝末景又不傻,才不會著了她的道。
笑話,人都是他的了,謝不謝有什么關系!謝末景在心里默默的想。
段又昱一個勁兒地討好著林果兒一起吃晚飯,都被林果兒拒絕了。謝末景看不慣段又昱軟骨動物的模樣,大手一揮,逐客!
當段又昱三人出了謝氏集團總裁辦公室的門,剛進入電梯,邱曄就長嘆一口氣,“我現在有些開始同情歐陽夜了!”
“為什么?”林果兒有些迷糊,不知道邱曄為何會突然這樣說。
段又昱有心想擺弄自己的見識,“你表哥說的是剛剛那個姓肖的
女人。謝末景對付人,從來不急于一時,等著對手將所有的手段都用完了,然后再開始慢慢地收割,永遠沒有盡頭,直到那個人自己受不住了為止。
若是論生死的話,那就是至死方休。謝末景從來就只有這么一招!所有人都清楚,但卻是架不住這一招管用。不管如何防備,都抵不住謝末景鋪天蓋地的報復。
所以,謝末景入主謝氏集團,慢慢展現出手段,這也算有幾個倒霉鬼鋪過路了,如今也已經鮮少有人去招惹謝氏集團。”
至于歐陽夜為什么這么不開眼,或許是因為近年來,謝末景開始不務正業了。又或許是,謝末景表現的太和善了……
林果兒了然點頭,轉過彎來。“這么說,那個女人就是謝末景讓人做的?不過為什么不承認?”
“也不一定是謝末景的手筆,可能是那女人原本就不干凈,恰好漠河地塊的事情敗露后,歐陽夜就將這一男一女當成了替死鬼。”邱曄說的一男一女,指的是肖慧,和那個渣男——她的未婚夫。
林果兒懂了,不管有意或者無意,謝末景總是替韓芯出了一口氣。當然,這都是看在葉望舒的面兒上。
謝末景疼惜葉望舒,卻是不愿意將任何陰謀和骯臟的東西,放在葉望舒的面前,當真是,愛的好有心機。
林果兒被段又昱不著痕跡地護著,最近頻繁出現電梯出事的新聞,段又昱緊張地將護著她,哪怕這是謝氏集團的總裁專用電梯。
林果兒驀地,心有些軟了。只是看到段又昱頻繁的盯著她還未顯懷的肚子……
哼!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第二天,段家家長攜段又昱登門拜訪邱家,吃了閉門羹。邱曄父親凌晨就飛去了國外,據說要出差好幾天,同去的,還有邱父的第三任夫人。總之,邱家能做主的,一個人都沒在。
邱曄好生招待了一番,段家人留下了一大堆的好東西,連飯都沒吃,就灰溜溜的回了段家。
臘月二十五,謝氏集團正式放假。
喬秘書將最后的一份文件,交給謝末景,這一年的工作就交了尾。
謝末景難得良心發現,慰問喬秘書。“今年你辛苦了,我讓財務部多給了你一個月的獎金,可還滿意?”
喬秘書對于這個價碼,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一年到頭,能有14個月的工資,順帶還經常有個獎金。“謝老板賞啊,希望明年也能獎金多多。最好能少出差,就有工資拿。”
謝末景對于喬秘書的厚顏無恥,忍不住打擊道,“雖然是定于初八上班,但是你懂得,歐陽集團還在外鬧騰著,隨時有可能加班,你最好不要讓我找不到人。”所以,多發你一個月的工資,是有原因的!
喬秘書原本的好心情,瞬間由明變暗。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的老板,不可能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多發一個月的工資,一定是有理由的!“謝總,早知道年前就給處理掉了啊!我寧愿不要這一個月的工資,我還要回家陪我老父老母!要知道,那個山坳坳里,可是沒有通網的。”
“沒事,我會讓人開直升飛機來接你的。”謝末景并不認為這些有什么問題。
喬秘書無語,深深地期待歐陽夜能過個消停年。
謝末景說完了公事,作為一個年輕有為又關心員工的老板,謝末景問及了喬秘書的私事。“你那輛破二手車,還在開嗎?”
“嗯,在開啊。挺好使的。”喬秘書領著七位數的年薪,卻是開著一輛十幾萬的二手車,喬秘書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妥的,雖然公司上下不少人都勸喬秘書換一輛車,就是謝末景也沒少說起給喬秘書換車。
“你還想開著一輛破車,然后在回家的山路上拋錨了?”喬秘書在謝末景身邊那么多年,每年開著這輛破車回家,一上山路,十年中,已經有四五次在山路上拋錨,然后打電話等著救援。頭一年,喬秘書甚至在山上睡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才等到救援的
人。
后來,有經驗了,喬秘書都是先跟車行打了招呼,才開車上山路。
“不會那么準吧?”喬秘書在心里憋屈地道,烏鴉嘴!但是臉上卻是半點兒都不敢表現出來!“再說不是有兩年沒有出過事了。”喬秘書越說越心虛,越是兩年沒拋錨過,說不定,今年就很有可能咯!
謝末景原本就只是隨口那么一勸,“反正在路上過夜的又不是我,隨你,記得多備些吃的和被子。聽說,晚上山里冷。我可不想開年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新的秘書。” 謝末景已經能料到喬秘書凍死在山上了。
謝末景將最后的一疊文件收起,抬手看了看手表,與葉望舒約好了今天在外面吃飯,昨晚葉望舒不知怎么地,半夜醒了突然想吃大醬湯,鬧騰了一晚上,也沒有給吃上。
今天,謝末景特意定了位置,帶著葉望舒去吃韓式料理。那家店,還是讓無所不能的喬秘書給找的,據說是K市做的最好吃的大醬湯!
謝末景將東西整理好了,看到喬秘書還站在原地,“還有事?”
“總裁,今天,你自己開車出來的?”喬秘書打著哈哈,他剛剛已經眼尖的看到謝總將車鑰匙放進了口袋里。謝末景偶爾才自己開車,但是公司的車庫里卻是停著好幾輛車。特別是謝末景從謝家別墅搬出來以后,這車就堆在了公司的車庫里。
謝末景點頭,“你如果不急著走的話,幫我關下門。”
今天過來,也只不過是做個收尾的活兒,一早上就能結束了。公司的普通員工,早兩日,就已經全部放假,只一些高層留了下來開會,收尾。
“等等啊——總裁,那個要不然你的車子借我一輛?我怕凍死在山上,然后公司少了我這么一個忠心耿耿又上進的好員工,你得勞累多少啊。”喬秘書說這些話的時候,很深情。
喬秘書有些不習慣手里空空的,原本都是拿著一堆的文件進辦公室的,這會兒,文件已經交接了,手里空空如也,有些別扭地攪著手指頭。“所以,總裁,要不您借我一輛車?”
謝末景還道是什么事情,修長的手指,拉開公事包里的拉鏈,取出五六把車鑰匙,“要哪輛?自己挑吧。”
最終,喬秘書挑了一輛山路好走點的路虎……這……實在已經算低調的了。
拿著車鑰匙在手的喬秘書,手抖了抖,眉頭也忍不住抽了抽。“總裁,這要是磕著碰著刮著了,可咋辦啊?我賠不起啊!”喬秘書能預見自己未來的一年年薪都差不多要耗在這輛車里了。
謝末景挑眉,俊冷的外表難得地勾起一抹笑,“我會讓你賠嗎?不是有保險公司嗎!安心地開著上路吧。我聽葉望舒說,你娘催你娶媳婦了,今年回去可是給你安排了十幾二十幾個女孩兒相親的?要不要我送佛送到西,再給你介紹一個姑娘來?”
喬秘書敬謝不敏,揣著車鑰匙奪門而出。“總裁,我先走一步啊,方秘書一會兒都會來檢查的門窗的。”
喬秘書到了車庫,就看到有保全隊長帶著人,站在電梯的出口處,喬秘書隨口打了一聲招呼,“辛苦了。”
“喬秘書,總裁給你準備了年貨,你看我是幫你搬到車里嗎?”保全隊長問道。
“年貨?”喬秘書跟了謝末景那么多年,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謝總會給人準備年貨。
謝末景的手筆,向來都是將年貨折現,按照資歷和職位,折現!多么務實的一個決策!當然受到了公司上下所有人的贊同。
“總裁今年有發年貨?”謝末景分發下去的大小事情,都是經過喬秘書的,但是年貨這件事情,他還真不知道。難道是總裁為了給他一個大驚喜,所以,特意吩咐其他人去采辦了年貨?
不得不說,喬秘書因為工作的緣故,想得特別地多!
謝末景還是謝末景,向來懶得費心做這種事情,要說這年貨,還是謝末景隨口那么一說,葉望舒給辦下的年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