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歐洲行帶家眷,謝總同意了!”院長總算是聽清楚了這些人是在爭論什么。“都給我住嘴,吵吵鬧鬧地像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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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一聲吼,辦公室里的各科室的領(lǐng)導(dǎo)歡呼聲曳然而止,換成了擠眉弄眼地表達著內(nèi)心的歡喜。副院長語調(diào)上揚,忍不住地竊喜給院長順毛。“院長,我們知道你辛苦了,你肯定在謝總面前沒少受罪,才為我們爭取下了這么一個大項目!你就是我們醫(yī)院的英雄!”
“行了,我沒受什么罪,謝總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獎勵我們最近辛苦了。”院長不居功,對于謝末景的功勞向來都是拔得高高的,是以,全院上下倒是真的難得和睦。
眾人又高調(diào)地將謝末景輪番夸了一回,院長才趕著人走,“通知下去,不要高興地太早了,謝余照先生還昏迷不醒,要是讓謝總和謝夫人知道醫(yī)院里的醫(yī)護人員都高興地瘋了,恐怕這個歐洲行就別想了。”
“嗯!”眾人紛紛表示會好好地管理下面人的。
院長讓高興過頭的眾人散了,只留下了腦科主任,討論謝余照的情況。“你安排一下,明天……嗯,明天會讓謝家的小少爺?shù)街x余照的病房里——哭,務(wù)必保證不能出半點兒意外。”
腦科主任有些懵了,院長是這方面的專家,他也向來以院長為首,但是這個……讓謝家的小少爺去謝余照先生的病房,這個又是什么主意?聽著院長支支吾吾的樣子,難道是院長有什么難言之隱?作為一個優(yōu)質(zhì)的手下,腦科主任很盡責(zé)地開口問道:“院長,這個讓謝家的小少爺去謝余照先生的病房,這是有什么緣故嗎?總不能是新的治療手段?”
院長瞥了一眼腦科主任,不愧是腦科的,腦洞實在有些大。“也沒什么大的緣故。就是謝余照先生昏迷的時候,對于謝夫人的哭聲好像有些回應(yīng),所以我這次去,跟謝總提了,讓謝夫人多去去謝余照先生的病房。”
“然后謝總答應(yīng)了?怕謝夫人一個人不夠,還讓小少爺一起去?
這回,院長干脆翻了個白眼。“你想的太多了,相信我,就憑著你的想象力,你一定會成為一個頂尖腦科醫(yī)生的。”
“謝院長賞識!”腦科主任得了如此大的夸贊,欣喜若狂,好像已經(jīng)能看到自己的成功。
“我是說你想多了!”院長適時地打擊道。“謝總讓小少爺去謝余照的病房去哭,是因為心疼謝夫人,怕謝夫人落下病根,所以讓小少爺去哭一哭!所以,你們科室的人,都給我安排好了,不能出現(xiàn)任何意外!”
腦科主任的楞了,目瞪目瞪地眨著眼。努力地在消化著這個消息。“這是親生的嗎?”
“你敢給謝總帶個帽子試試?”院子此話一出,腦科主任立刻閉嘴。他再說下去,立馬會成為整個醫(yī)院的罪人了。是不是親生的,院長親自抽血做的DNA比對!
“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院長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安排,不會出一點兒意外!”腦科主任信誓旦旦地應(yīng)承了下來。
“我會讓兒科主任協(xié)助你的,好好干!”
醫(yī)院這邊已經(jīng)安排妥了,第二日一早,葉望舒纏著
謝末景帶她去隔壁的病房里,看看謝余照。“我保證不哭,我就看一眼就好。知道他好好的,就好!”
謝末景也不拒絕,抱著葉望舒就往隔壁去,葉望舒坐在謝末景的腿上,伸手想去碰謝余照的手,但是手上插了針孔,根本無處下手。
“怎么還不醒……”葉望舒就算是強忍著眼淚,也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
謝末景一眼掃過來,葉望舒趕緊吸了吸鼻子,“我不哭,我沒哭了!剛剛就是鼻酸,沒控制住。”
謝末景幾時看到葉望舒如此怯弱的樣子,大手粗笨又輕柔地給葉望舒抹了淚。“我不是不讓你看謝余照,只是怕你眼淚流多了,傷了神。你哥要是醒來,也不會想看到你這樣子。”
葉望舒就算是擔(dān)心謝余照,但是在人前,哪怕是謝末景的面前也從來不提謝余照,旁人半點兒也看不出有什么異樣來。但是謝末景仍是擔(dān)心,葉望舒有時候就這么靜靜地坐著,整個人的心神都已經(jīng)飛出去了,雙眼空空,根本就沒有焦距,謝末景叫了幾聲叫不應(yīng),也都是任由著葉望舒靜靜地躺著,自己就陪坐在一邊……
就算是每日七八餐的伺候著,葉望舒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再這樣下去,謝余照醒了,葉望舒就該倒下了!
“謝末景,讓我自己待一會兒,好嗎?”葉望舒擦干了眼淚,雙眼濕漉漉的渴求著謝末景能讓她一個人待一會兒,與謝余照待一會兒。
謝末景果然成功地僵住了。只是,仍粗笨地擦著葉望舒的眼淚。不說話。
葉望舒抓住謝末景忙碌的雙手,緊緊地握在手心里,“景哥哥,我求你了!”
一聲景哥哥,自然是意義不同的。
葉望舒現(xiàn)在,只是以自己謝家老幺的身份,在求著謝末景,求著謝末景讓她能獨自陪陪謝余照。
“唉,你要我那拿你如何是好?”謝末景摸了摸葉望舒的頭腦袋。
終于,謝末景將葉望舒放在了墊著軟墊的椅子上,自己站了起來,“只有十分鐘!”然后帥氣地轉(zhuǎn)身出了病房。
葉望舒看著謝末景的背影就忍不住無聲地流了淚。但是又怕謝末景看到似的,趕緊用手背抹淚。
“哥——你怎么還不愿意醒來呢?”葉望舒抹干了眼淚,吸著鼻子還是捧起了謝余照的手,“哥,你都瘦了!”
葉望舒靜靜地看著謝余照,咬牙說起了另一個女人。“施晴你還記得嗎?你如果再不醒來的話,恐怕謝末景已經(jīng)沒有那么好的耐性了,我偷偷地聽到,謝末景已經(jīng)打算起訴施晴。至于施晴有沒有問題,恐怕你早就應(yīng)該知道了,謝末景已經(jīng)讓人在收集證據(jù)了,你知道的,施小姐就算是沒有犯事,謝末景也有辦法讓她蹲個幾年。你要是還念著施小姐的話,就趕緊醒過來吧……”
葉望舒本能地不喜歡施晴,但是只要是謝余照能醒,就是十個施晴,葉望舒也能接受。沒有什么比謝余照能好好地站在她面前更重要的了。
“你知道嗎,哥,你的小外甥已經(jīng)出來了,你難道都不醒來看看嗎……”
“十分鐘到了,我還多給了你一分鐘的時間
擦眼淚!”謝末景招呼不打地就推門進來,正看到葉望舒抬頭,眼睛紅紅的。
“你怎么這樣!”葉望舒還有好多話沒有說,這十一分鐘里,光是這樣靜靜地看著謝余照,和哭的時間了,真正也沒能好好地說上幾句話!
“我怎么樣?我們剛剛說好的你現(xiàn)在是不答應(yīng)了?行啊,你繼續(xù)坐著看著,那以后就別想再過來看了。”謝末景抱臂,也不急著抱葉望舒回病房。
給了葉望舒單獨的十一分鐘,已經(jīng)是謝末景的極限了。這會兒,他要葉望舒自己心甘情愿的要求回病房,這樣子,他的心情才會稍微好上那么一點點。
葉望舒不舍地看了一眼仍舊躺在病床上的謝余照,最終還是癟著嘴站起來。“抱我!”
謝末景的嘴角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彎腰橫抱起葉望舒,葉望舒立馬勾住謝末景的脖子,還附帶傲嬌的“哼”聲!
“哼哼唧唧的,都已經(jīng)是當(dāng)媽的人了,還學(xué)著你兒子哼哼。”謝末景寵溺地掂了掂葉望舒的重量,“太輕了,要多吃一些東西,以后就由我來喂你吃飯。”
葉望舒大呼救命,“我已經(jīng)一天被喂了七頓之多了,你再來喂我,我要吃吐了的!”
“你再這樣瘦下去,就跟那兒躺著的謝余照差不多了。等他醒過來,還不得找我算賬,說我沒照顧你!這事就這么定了,反正我最近也是空,剛剛好來監(jiān)督你吃飯!”謝末景小心地將葉望舒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蓋上。
“謝末景,我要把外套脫了,這不得悶死我!”
謝末景生怕葉望舒凍著,馬不停蹄地將葉望舒放在了床上,就直接拉上被子。葉望舒踢彈著一腳將被子踢開。
這頭等葉望舒剛躺下,謝末景就讓人將面疙瘩捧來。“這是你喜歡吃的,這么一碗,吃完沒問題吧?”謝末景捧著碗,放在小矮幾上,碗里還冒著熱氣。
葉望舒抬頭望了一眼,哀嚎地躺回了枕頭上,“謝末景,你在說笑吧,這么一大碗!怎么能吃完!”
“葉望舒,你這是在跟我矯情嗎?你難道不知道自己能吃多少?這放在以前,你能吃上三碗。這就一普通的碗,稍微略大那么一些。”謝末景比劃了一下,就是正常的面條碗。
“我現(xiàn)在胃口小了,不行嗎!”在謝末景虎視眈眈的注視下,葉望舒還是認命的拿起了勺子,咬著面疙瘩一口一口慢慢的吃。天真的以為自己吃慢一點,謝末景會耐心不足的出去做事。
只吃了一口,葉望舒就滿足地瞇起了眼睛,“這個是苗嬸做的?苗嬸做的?就是苗嬸做的!”葉望舒只吃了一口,就分辨出了這是苗嬸親手做的面疙瘩。
葉望舒來不及多說,又混著湯舀了一勺子,大口地吃下,幸福地就好像要飛起來。
“果然,苗嬸做的沒錯!這個番茄丁,還有涮火鍋用的肥牛,我就愛吃這樣的面疙瘩!”葉望舒吃到了好吃的,話也不自覺地多起來。
葉望舒偏愛苗嬸做的食材,哪怕是頂尖的大廚,葉望舒偶爾吃幾餐倒也是歡喜,但是時間一久,就會懷念苗嬸的廚藝。或許,這就是人和人的緣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