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謝末景身後的保鏢,是時常跟在沈哲身邊的那個頭兒的親信,謝末景也看到過幾回,就是在這個別墅裡。有時候,那個頭兒不在,陪著沈哲過來的人就是這身後之人。“不敢!如果沈總知道我們來找你,一定會廢了我們的。沈總現(xiàn)在兇多吉少,私人醫(yī)生說了,能不能醒全憑個人運氣。
這回,沈總也是實屬無奈,對方查到了隔壁的別墅,還拿著有的沒的試探沈總,沈總爲(wèi)了讓對方稍稍分心,不連累到小姐和謝先生,所以特意給對方找點兒事情做。本來一切都是天衣無縫的,但是沒有想到沈總的身體偏巧這個時候出了問題,這一場火拼,我方比原計劃的損失慘重。”
謝末景知道沈哲並不是在火拼的時候受傷的就已經(jīng)放下了心,“我只是一個商人,我不知道我能幫你們什麼!”謝末景有自己的小家,也即將迎來自己的兒女,他不可能冒險。
“謝先生,求您看在小姐的份上,這回一定要幫我們!因爲(wèi)沈總的突然昏迷,幫裡上下那些沈總的舊部下,有沈總在的時候,要鎮(zhèn)壓住這些人自然也不算是多大的難題。但是全球大概二十來個公司,還是三十多個公司……好吧,我實話實說,就是我們頭兒也從來沒有算過到底有多少公司,我們都是粗人誰也不會管這些。
現(xiàn)在,沈總躺下一日,這些公司就不能繼續(xù)運作了,辦公桌上已經(jīng)有好多的文件堆砌成山要等著簽字。那些該死的東西,明知道動武不是我們的對手,就來陰的,想從公司上面著手。只一日,沈總旗下的所有集團的股票,皆是跌停!
沈總再有一日不醒,這得跌成渣都不剩了。我們幫裡的兄弟可都是指著公司的分紅養(yǎng)家的,這下子,幫裡的兄弟連撫卹金都沒有著落。
當(dāng)然,這些都是我廢話了,我這不是爲(wèi)了調(diào)節(jié)調(diào)節(jié)氣氛嘛。最重要的是,也是我們頭兒最擔(dān)心的。這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牆,沈總病倒這事兒早晚瞞不住的。只要沈總不倒,總有一日,這些人都會被沈總給磨倒,別看我們沈總是混道上的,但卻是一個商業(yè)奇才!要不然,就憑著當(dāng)初的黑道,怎能有這麼多的上市公司。雖然剛起家的時候是沈總仰仗著幫裡的名頭給拿下的,但是這麼些年,發(fā)展成黑幫帝國,也是鬼才了!
但是現(xiàn)在,沈總倒下了,沒有了牽制他們的人,要是讓那些該死的東西順藤摸瓜摸到了這裡,就危險了。”
謝末景一直靜靜地聽著這個保鏢自說自話的囉嗦著,直到最後一句才說到重點。
“我們頭兒說了,這些公司早晚都是謝先生的,若不然謝先生早點兒去接了過來?”保鏢偷偷地看了一眼謝末景的臉色,看不出喜怒來。他也是見慣了大世面的,但是不知道爲(wèi)何面對謝末景的時候,總是心裡發(fā)憷,想想他也是刀裡來槍裡去的,這不科學(xué)。難道只是因爲(wèi)謝末景有了他沒有的東西——智商嗎?
“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了,我?guī)湍銈児芄荆愕乃缹︻^還不是會順藤摸瓜摸過來?”謝末景有些同情了看了一眼面前的保鏢,果真
是無腦。
“我難道沒有說嗎?”保鏢也懵懂地衝著謝末景眨了眨眼,謝末景別開眼去,自向著隔壁的別墅走去,“對方的老大已經(jīng)被我們給擒來關(guān)了起來,那邊都以爲(wèi)他們老大死了,亂套了。各自霸佔著一方,各自爲(wèi)營。但是知道沈總昏迷,面對我們的時候,卻是出奇的一致。”保鏢趕緊跟上。
等謝末景到了隔壁的別墅,自有人將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他。
原來,沈哲是心臟病發(fā),只是因爲(wèi)對方綁架了他老婆,付亞韻。不管對手送來了一根血淋淋的手指頭,還是一隻斷手,還是一隻耳朵……沈哲都不管不顧地不信!
直到當(dāng)付亞韻被人完完整整地送到沈哲面前的時候,他才讓人將早就是甕中之鱉的敵對頭兒給擒來。然後,沈哲自己就倒下了。
“謝先生,夫人吩咐了,由我來給你做一個簡單的易容。”一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兒出現(xiàn)在謝末景的面前,向來過目不忘的謝末景,仔細地打量了一眼那個老頭兒,可是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閉上眼的瞬間就忘了這老頭的面容。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老頭兒只是笑意吟吟地看著謝末景,大方地任由著謝末景打量著。看著謝末景微妙的表情,老頭兒就知道謝末景已經(jīng)重視起自己。“老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徒弟?或者子孫?”
謝末景看著面前一口流利中文的老頭兒,應(yīng)該是來自中國古老家族的後人,這種家族向來不出世。也不知道沈哲是從哪個角落裡給挖出來的。
沈哲那個常隨左右的頭兒聽到謝末景的問話,有些愣神。“謝先生,你這是趁著我們老大昏迷不醒的時候,挖我們老大的牆腳嗎?”
“挖牆腳?你覺得我有必要嗎?你的手下剛剛還跟我說,我早晚要繼承這些公司,看來你們還沒有商量好,那我還是先回國吧。你們找一個說話做得準的的人跟我來說。”謝末景放著葉望舒自己回去,已經(jīng)是最大的讓步了。如果這些人不信任自己,那麼謝末景一走了之,半點兒都不會猶豫。畢竟除了沈哲,其他的人,謝末景一個都不會看在眼裡。
老頭兒笑了,“我就能做主,我家族中的孫子輩中,三孫子已經(jīng)出師,如果謝先生不嫌棄的話,我會讓我的孫子直接去國內(nèi)。跟在小姐的身邊。”
謝末景點頭,接受了老頭兒的好意。這纔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任由著老頭兒在他的臉上折騰。
保鏢使勁兒地用胳膊肘搗著保鏢頭兒,用眼神示意頭兒跟謝末景道歉去。
保鏢頭兒倒是很想矯情下,但是一想到幫裡上下好幾百號人,如今沈哲昏迷不醒,兄弟們的撫卹金都拿不出,大小事項都不得不求著謝末景來使使勁兒。都怪他們這些粗人,平時又沒有理財?shù)牧?xí)慣,有多少花多少……
“那個謝先生啊,我是個粗人,沒有什麼見識,你可別跟我一番見識啊。要不然,回頭等老大醒了,可是要扒了我的皮的。”頭兒小心地看著謝末景的臉色,因爲(wèi)他經(jīng)常跟著沈哲來別墅這邊,自然清楚眼前這個淡
漠的男人在沈哲的面前是多麼得臉。
謝末景只是閉著眼睛,聽著保鏢頭兒在他面前可勁兒地討好著自己,半晌纔不急不緩的開口道,“你們倒是一點兒都不擔(dān)心沈哲,那沈哲是沒事了?我看,要是有心的話,在病牀上也是能簽字的。”聽了一堆破事,謝末景閉著眼的功夫,已經(jīng)將事情全部理了一遍,心中已經(jīng)有了打算。
保鏢頭兒默默地低頭不語,要是讓沈哲知道他看中的女婿,竟然如此“孝順”,不知道沈哲會不會醒了也被氣的再次暈過去。不過,等保鏢頭兒再擡頭的時候,神色嚴肅,拉了一條凳子坐在謝末景的對面。“謝先生,我跟老大年歲差不多,我也倚老賣老一回。這裡都不是外人,老大昏迷不醒,夫人本就是膽戰(zhàn)心驚的,醒了就哭,滴水未沾,我看也差不多得在老大身邊按個牀位了。
如今,也就我們這幾個老人知道您的身份,這回,老大有難,其他人我們都不放心,實在沒法了,纔會求到你的面前來。等老大醒了,我可是要去幫裡領(lǐng)罪的。老大待你們,就是寧願揹著外頭養(yǎng)小三的名聲,也不願意讓人發(fā)現(xiàn)了有你們的存在。這事兒,就是連夫人也是不知曉的,夫人還因爲(wèi)小三的事兒跟老大鬧騰,老大也沒有鬆口。
所以,你要是懷疑老大的用心,那真是太不應(yīng)該了。我們相信老大能醒,是因爲(wèi)我們是自己人,我們現(xiàn)在有的都是老大給予我們的,我們一定會讓老大醒過來,不能有別的萬一!不能什麼話都沒有留下,就這麼走了!
都說禍害遺千年,老大一定會醒的。”
說到最後,頭兒的聲音有些哽咽,擔(dān)心並不似作假。
謝末景沒有答話,自然知道人精如他們,這是給自己挖坑呢。閉著眼,不再說話。
“給我安排一下,我要先去醫(yī)院。”不管是不是給他挖坑,謝末景必須得先看到人。
“好!”
等謝末景起身的時候,伸手看了一眼時間。“飛機上也有安排了?”
“是。”保鏢頭兒想了想,還是承認了這件事情。“先生別怪我私自安排了就好。放心,小姐一定會平安落地。飛機上也安排了各種科室的醫(yī)生,確保小姐的安全無虞。意大利現(xiàn)在,確實不適合小姐繼續(xù)待下去,回國後,也安排了保鏢一路護著。謝先生,請放心。”
“等飛機落地,記得提醒我。”謝末景說完,就率先往外走。別墅的地下車庫裡,已經(jīng)停了一輛車,謝末景剛一靠近,就有司機訓(xùn)練有素地打開了車門,護著謝末景上車後,才關(guān)上車門駛離。
一路駛向了市中心的醫(yī)院裡,謝末景又被安排換了一輛車,這才駛向了真正的目的地。
鬧市區(qū)的一處別墅羣,七拐八拐的終於在一幢別墅前停下。驗明瞭身份後,車子才重新發(fā)動。
“謝先生,到了,請下車。”隨後,上了電梯,保鏢按下了三層。
謝末景一路都是目不轉(zhuǎn)睛,只是看著眼前,沈哲的身份擺在那兒, 這麼小心也是在所難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