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完安后,白芯蕊領著柳汀等人走出大殿,這時,彩蝶也在后邊追了出來,彩蝶一看到白芯蕊,忙領著丫頭走了上去,叫住白芯蕊道:“淺笑,等等我。”
白芯蕊回眸,見彩蝶領著宮女一臉焦急地走了過來,有些疑惑,她不是還在生自己的氣嗎?怎么又叫住她。
想起上次讓彩蝶傷心的事,白芯蕊心里一直覺得愧疚,如果她能理解明白她和凌鋒沒什么,那就太好了。
彩蝶一上來,便發現自己剛才失了言,忙恭敬地朝白芯蕊行了個禮,輕聲道:“娘娘,臣妾剛才喊錯了,還請娘娘勿怪,臣妾剛才一晃神以為是以前,所以才叫了娘娘的閨名。”
白芯蕊愣了一下,道:“彩蝶,你不生我的氣了?咱們是好姐妹,你叫我淺笑我很開心,沒事的。”
彩蝶一聽,忙擺手道:“可是,現在您是萬人之上的皇后娘娘,臣妾不敢越矩,其實我早就弄清楚了,以前的事……只是個誤會,虧我還誤會娘娘這么久,還生娘娘的氣,希望娘娘你別介意。”
彩蝶的生疏讓白芯蕊覺得有些不適應,她都沒和她見外,她生疏什么。
“沒事,既然你相信我,那咱們就還是以前的好姐妹,你就別再左一個娘娘,右一個臣妾的了,我聽不慣。”白芯蕊看向彩蝶,眼里帶笑。
彩蝶這下子臉上才露出一絲歉意的笑,小心翼翼地看了白芯蕊一眼,又看了眼身邊宮女手中托著的求子玉佛,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白芯蕊道:“淺笑,剛才太后把屬于皇后的玉佛送給了我,你有沒有……生氣?對不起,我不是存心的,我不知道這是皇后才能擁有的東西,竟然傻愣愣地接下了,早知道我就不要了。”
彩蝶說完,臉上露出一抹十分為難的表情。
白芯蕊這才仔細看了眼那座求子玉佛,這求子玉佛和送子觀音是一對,送子觀音上邊是個觀音像,求子玉佛上是佛像,兩兩相對,是用金和玉打造,有這一座就可以令普通人一輩子享用不盡,果然是好東西。
見彩蝶一臉的局促,白芯蕊反而安慰她道:“沒事的,太后不喜歡我,我送什么她都不會高興,太后喜歡你,送你你就收下,我不在意這些,金銀財寶、名利權勢都是俗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所以你不必憂心,沒事的。”
見皇后如此大度,彩蝶心里更是愧疚,忙一把奪過宮女手中的玉佛,硬塞到白芯蕊身上,“妹妹,我還是覺得對不起你,要不,這玉佛我不要了,送給你。”
白芯蕊一驚,當即伸手去推那玉佛,她才不能要彩蝶的東西,這次的確是彩蝶準備充分,所以太后賞給她也正常,再說,她對這些東西真的不感興趣。
彩蝶見白芯蕊往外推,當即又著急地朝她推了過去,兩人推來推去的,就在這時,白芯蕊才推出去,只聽彩蝶啊的一聲,接著便是砰的一聲,那座求子玉佛在兩人的推搡下,已經摔在地上碎裂開來。
此時彩蝶臉色倏地變得慘白起來,她身后的宮女也驚叫道:“糟了,娘娘竟然把太后賞的玉佛給打碎了,這可怎么辦,太后要追究起來,咱們都脫不了干系。”
此時,其他宮女也全都捂著嘴,驚呼起來,個個都用眼睛去瞪皇后娘娘,好像東西是她打碎的一樣,除了柳汀。
彩蝶當即瞪了宮女一眼,嚴厲斥責她道:“胡說什么?明明是我沒接住才打碎的,與娘娘無關,都給我住嘴。”
白芯蕊一聽那宮女出聲,便抬眸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怪不得聲音這么熟悉,原本是上次硬要把那裝滿鳥屎的鳥籠抬上大殿的梅香,也就是跟著晴姑姑、巧兒一起整自己的大宮女。
她們三個上次來向她求饒,她沒原諒她們,把她們趕了出去,這下好了,她竟然能做彩蝶的貼身宮女。
梅香被彩蝶訓斥完后,有些委屈地捂著臉,渾身顫抖地道:“是梅香的錯,請娘娘饒命,梅香剛才沒看清楚,見是娘娘推過來才落下地的,就以為是娘娘摔碎的,對不起,請娘娘饒命。”
白芯蕊冷然看了梅香一眼,沉聲道:“你眼睛就這么尖,看到是本宮摔落的,厲害!”
“不是的,求娘娘饒命,梅香只是一時口快,還請娘娘饒了梅香這一次,梅香……以后再也不說了。”梅香此刻哭得更加委屈,身子不住地顫抖,哭得那凄慘楊,不知道的,還以為讓白芯蕊給欺負了呢。
“夠了,哭什么哭?”白芯蕊只不過問了梅香一句,她就哭成這樣,“你起來,玉佛是本宮摔壞的,與蝶妃無關,太后有什么麻煩就沖我來,你們沒事。”
看在梅香護主心切又這副模樣的份上,白芯蕊懶得和她計較,把打爛玉佛這罪名承擔了下來,反正太后也討厭她,她愛怎么就怎么。
“可是妹妹,你把罪責承擔了,太后會罰你的,這玉佛是我沒接住才會掉地上的,與你無關,我這就去告訴太后,說玉佛被我不小心打碎了,我去領罰。”彩蝶說完,轉身欲往宮里走。
白芯蕊忙上前拉住她,“彩蝶,你去找她做什么?一只玉佛而已,回去找人粘上它就行了,誰會知道?”
她這樣自己跑去認罪,不是自找死路,這玉佛應該藏起來永遠不再提起才是,或者找機會換一個贗品來代替,好過去認罪。
“不行,萬一將來太后知道了,同樣會怪罪在妹妹你身上,倒不如誠實一點,我把這罪攬了。”彩蝶一臉義氣狀,看得白芯蕊感動不已,沒到彩蝶不僅不怪她,還幫她。
就沖這一點,她也把這事給攬了。
兩人正拉扯之間,只見惠妃已經在小九的攙扶下冷然走出大殿,一看到拉扯的兩人和地上的碎佛,她身子陡地一歪,差點沒站穩,大聲呼道:“這是怎么回事,求子玉佛怎么碎了?”
見太后的反應,白芯蕊就知道,這玉佛對她來說,意義重大,估計她又得大發雷霆了。
果然,惠妃已經快步跑上前,當她親眼見到地上的碎玉時,冷冷地看向白芯蕊,大聲道:“不用說,又是你對不對?你這女人嫉妒心怎么這么重,你嫉妒哀家把玉佛賜給彩蝶,就來和她爭,彩蝶不干,你就狠心將它摔碎,得不到也要毀掉?皇后,你的心怎么這么黑,這玉佛是先皇賞哀家的寶物,竟然被你摔碎了!”
太后說完,猛地捂住胸咳了起來,彩蝶一聽,剛才要替白芯蕊說話,白芯蕊已經將她拉開,朝惠妃道:“都是臣妾的錯,請母后責罰。”
“不,太后,都是臣妾的錯,與妹妹無關,是我沒接住才會這樣的,請太后要罰罰臣妾,不要罰妹妹,她是無辜的。”彩蝶一把沖到白芯蕊面前,雙眼紅腫地跪在惠妃面前,白芯蕊可不是那種不講義氣的人,她又把彩蝶拉起來拽到身后,正要說話,惠妃開口了。
“蝶妃,你別為她求情,她是什么人哀家還不清楚?虧得蝶妃這么善良,還為欺負你的人求情。來人,把皇后帶進和正宮,哀家要親自罰她。”惠妃說完,拂袖朝寢宮走去。
這是,便有幾名太監想上來拉白芯蕊,白芯蕊冷然看了他們一眼,沉聲道:“不用你們拉,本宮自己會走。”
說完,她便徑直跟在惠妃后邊,她要和惠妃理論清楚,這本就屬于皇后的東西,她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惠妃憑什么罰她。
彩蝶自然領著梅香等人跟了進去,柳汀心急,拉過身側一名小宮女,在她耳旁耳語一陣,小宮女聽后迅速跑了開去,柳汀這才跟進大殿。
一走進大殿,數十名身著錦衣的侍衛已經拿著棍子走了進來,看他們那陣仗,是要打白芯蕊了。
白芯蕊毫不畏懼地睨了眼眾人,烏黑的眼珠閃耀著冰冷的鋒芒,這群龜孫子想要打她,看她一會兒不把她們打個落花流水,她白芯蕊才不會吃這種悶虧。
惠妃在位置上坐定嗎,小九忙給她順氣,彩蝶跟進來后,也忙去倒茶送水,一副賢惠狀。
惠妃見彩蝶如此懂事,心里寬慰不少,滿意地看了眼彩蝶,又朝白芯蕊搖頭:“你如果能有蝶妃一半懂事,哀家也心滿意足了。那玉佛是先皇送給哀家的寶物,有了它哀家才生了六皇子,也就是當今的皇上,那祥物如今被你摔碎,你還有何話說?”
彩蝶一邊為太后捶背,一邊擔憂地道:“太后請息怒,那玉佛真與妹妹無關……”
“你住嘴,不準替她說好話,要是你再替她說好話,小心哀家不饒你。”惠妃雙眉豎起,明顯不悅了,彩蝶這才沒再說話,一臉歉意地看向白芯蕊。
白芯蕊見彩蝶的樣子,總覺得哪點不對勁,但她又說不出來哪里有問題,不過這個時候,她先和太后理論才是關鍵。
唯今之計,這寶物只能說是自己打碎的,如果連彩蝶一起扯上,那就太不夠義氣了,況且彩蝶剛才一直在幫自己扛罪名,如果她不承認,其他人全都會說她不講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