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洛都準備好了嗎?”
“回將軍,我部四千精銳已經(jīng)兵分四路對地處高處的秦軍軍帳發(fā)起了沖鋒,鎮(zhèn)軍將軍毛當一定就在那里!”
“好,先斬下毛當?shù)娜祟^祭奠被大水淹死的軍民,再封鎖雍丘通往襄邑的道路,掩護我軍撤離……”
徐宗文立于馬上,一道道軍令被頒布下去,傳令兵得到命令即刻拍馬離開。
徐宗文一擺手,身后的將士們緊隨著他發(fā)起了沖鋒,這一次他的目標是趁著秦軍大舉進攻雍丘,毛當身邊扈從大量減少的契機,進攻毛當?shù)拇鬆I,殺掉這個十萬聯(lián)軍的主帥,讓十萬聯(lián)軍群龍無首,以解雍丘之圍!
“給我殺!”
“取毛當項上人頭者,本將軍保奏他連升三級,賞錢十萬!”
跟著徐宗文沖鋒的晉軍們聽到賞賜豐厚,個個激動的嗷嗷叫,揮舞著手上的鋼刀,準備好袖弩,拼命地抽打著胯下的馬匹。
徐宗文眼中精光一閃,這一次他要徹底將中原的秦軍有生力量全部一次性殲滅,既是為了保護洛陽的安危,也是為了晉軍北伐大業(yè)著想。
“輔機兄,這一次要是將軍能夠殺了毛當,這十萬秦軍即刻就會崩潰,加上小黃被攻破的消息秦軍已經(jīng)人盡皆知,秦軍敗兵很有可能會走外黃方向返回,那里剛好有張軌一千人晝夜等待著他們,秦軍危矣!”
郗儉望著遠去的徐宗文,還有一群猛如虎狼的晉軍精騎,仔細分析道。
被幾十個軍士護衛(wèi)著的裴卿也評論起來:“將軍深謀遠慮,就算毛當奪下了雍丘城,可是一座已經(jīng)被水患毀了的城池,要之何用?何況毛當大軍盡出,自己身邊護衛(wèi)太少,他這是自尋死路啊!”
“這大戰(zhàn)還沒有開始其實就已經(jīng)結束了,當將軍攻破洛陽城,斷了毛當退路,后來襲擊小黃,燒毀秦兵聯(lián)軍糧草,就注定毛當必敗無疑!毛當一直以水攻作為最后的殺器,只有這一條路可走的他怎么可能是智計多出,精通韜略的將軍對手?”
“說的是啊!”
“毛當想學韓信背水一戰(zhàn),卻不知真正領會了韓信用兵之道的真是將軍,毛當?shù)穆吩阶咴秸瑢④姷牡缆穮s越發(fā)的寬闊明亮,將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看來我們兩個為將軍的謀劃都是多余的了。”
正當裴卿和郗儉談論正歡時,徐宗文已經(jīng)率軍趁虛而入,率軍殺入可毫無防備的毛當大營。
徐宗文的精騎們用袖弩射殺了大營前的守軍,隨后以強大的沖擊力沖進秦營,左右沖殺,將幾千秦軍防守陣型沖的散亂無比,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收割著漸漸不支的秦軍……
“將軍,不好了!不知從何處殺來許多晉軍,大營已經(jīng)守不住,將軍快撤吧!”一個秦兵雙腿打顫的站在毛當面前稟告軍情,很快就被闖入軍帳的徐宗文親自斬殺!
毛當聽到外面的動靜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老命不保,所以他在擦拭自己佩劍,等到徐宗文進來時,他正準備自裁。
“啊!”
“噗嗤!”就在毛當正要舉劍自裁時,徐宗文掏出下屬遞上的袖弩,朝著毛當胸前就發(fā)射出一箭,正中毛當心臟!
“哐當。”一聲,毛當吃痛,松開手中的佩劍,捂著胸口,帶著笑意和不甘永遠的倒下了!
或許是因為徐宗文替他免了那一劍,也或許毛當早已預計到自己會有這么一日,看慣了生死的他沒有死不瞑目,而是帶著馬革裹尸,戰(zhàn)死沙場的愿望離開了。
“砍下他的人頭,送呈建康,尸體厚葬。”
徐宗文搖了搖頭,他才發(fā)現(xiàn)毛當方才根本沒有想過抵抗,只是想自裁而已,因為徐宗文怕毛當耍花招,為了夜長夢多,他就親自動手射殺了毛當。
能動手咱就別動嘴。
作為現(xiàn)代穿越人士,徐宗文知道在影視劇小說里,一般主角只要跟反派多說一句話,都會造成各種隱患,從而帶來一系列麻煩,他可不想這樣。
“快快隨我前去救援出城的友軍,不要耽誤了軍情。”徐宗文帶走了毛當?shù)娜祟^,隨后率領精騎朝著雍丘通往襄邑的方向疾馳而去。
已經(jīng)被大水淹了的雍丘城內(nèi),一個個波浪不時打來,剛剛爬上木筏和高處的軍民躲閃不及,全都不幸落水,除了濺起的水花,什么都沒有剩下。
百姓圈養(yǎng)的家禽在水中撲騰,亂叫,水性略好的人在出聲求救。秦軍乘坐木筏用弓弩和刀槍在收割秦軍和雍丘百姓的性命,到處都是求饒,救命的呼喊聲,整座雍丘城立時成為了一座巨大的墳墓!
剛剛倉皇狼狽逃出雍丘城的桓伊、謝琰等人正在城外與追擊而來的秦軍交戰(zhàn),眼看著周圍的秦軍越來越多,他們都準備好自殺殉國的準備了,突然傳來一陣陣的響箭發(fā)射的聲音。
“是援兵,援兵來了!”
已經(jīng)更換上晉軍軍裝的徐宗文大軍策馬而來,朝著包圍了桓伊、謝琰的秦軍發(fā)起了沖擊,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徐宗文來回沖鋒幾次便斬殺了近兩千秦軍,擊退了追擊的秦軍大隊人馬。
“我是驍騎將軍徐驍!”徐宗文雙手握緊韁繩,策馬環(huán)視著剛剛脫險的北府兵。
謝琰和劉牢之見過徐宗文,他們趕緊上前打招呼,桓伊聽到徐宗文的叫聲也上來寒暄了幾句。
“此番多謝徐將軍相救了,若沒有將軍,我們只怕命在旦夕了!”謝琰長發(fā)凌亂,因為馬上顛簸,兩條大腿中間都磨破了,剛剛經(jīng)歷了生死的他心中驚懼不已,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桓伊拱了拱手:“今日我桓伊欠徐將軍一個人情,日后有所所需,請盡管吩咐!”
“多謝將軍!”
劉牢之低著頭,心中愧疚不已,原本他就有些嫉妒徐宗文屢立戰(zhàn)功,現(xiàn)在又被人給救了,欠下一個天大的人情,再看看人家手底下人馬不過數(shù)千,卻能從十萬秦軍中來去如風,進退自如!
天壤之別,我不如人吶!
“將軍,我們快撤吧!毛當?shù)娜司驮诤箝T,肯定會追來的!”
“幾位將軍不用擔心,毛當已經(jīng)被我殺了,人頭在此!”徐宗文命張三拋出人頭,眾人這才放松警惕。
又是人頭!
桓伊記得淝水之戰(zhàn),徐宗文就是拿了陽平公苻融的人頭,一路青云直上,眼下又取了鎮(zhèn)軍將軍毛當?shù)娜祟^,當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