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兒?”
“這一大清早的就找來,是想幹啥?”
胡大老爺多少有些不痛快了。
這尼瑪早飯還在吃呢。
怎麼就有人找上門了?
胡義苦著臉湊了過來:“老爺,是錦衣衛(wèi)的毛指揮使!”
“他說有要事相商!”
胡大老爺眉頭一挑:“呵,這不特麼放屁嗎!”
“我既不是他上司又不是他同僚,他跟我有個什麼好商量的?”
“十有八九,這老小子就是來找老子幫忙的!”
“媽的,晦氣!”
胡大老爺罵罵咧咧的站起了身,而後扭頭看著衆(zhòng)人道。
“行了,你們慢慢吃,別等我了!”
“對了,仁彬,你們待會兒一家子帶著小星兒一起都到你們小院裡頭去。”
“我總感覺錦衣衛(wèi)那邊出了啥變故,別鬧到咱家來就好!”
“你們注意點,尤其是那幾個宮中派來的禁衛(wèi),安慶,你多提醒他們兩句!”
胡仁彬兩口子聞言趕緊點頭。
顯然,對於胡大老爺?shù)奶嵝眩麄儾豢赡芤暼魺o睹。
但凡能被胡大老爺這麼交待,那肯定是出了什麼大問題了,多提防一下,絕對不是壞處。
摸了摸小星兒的腦袋瓜,又衝著她眨了眨眼,胡大老爺這才一臉肅容的朝著前邊正堂走去。
剛走進正堂,便看見毛驤穿著一身便服站在堂中一臉煩躁的來回走動著。
聽得動靜的他,一扭頭看見胡大老爺,好懸沒當場流出眼淚來。
“胡爺,您可算是來了!”
聽著對方一個膘肥體壯、虯髯遮面的大老爺們用一種極度幽怨宛若胡大老爺拋家棄子的渣男一般的語氣喊出這句話,胡大老爺直接汗毛都豎起來了。
“等會兒,毛驤你給老子好好說話。”
“你要再整這死出,老子不管你遇到了什麼麻煩,但老子保證從現(xiàn)在開始你最大的麻煩就是老子!”
胡大老爺情急之下都快喊破音了。
但有一黑一,這話,殺傷力是真的足啊。
這不,毛驤當即一個激靈,馬上臉上浮現(xiàn)出了熟練的職業(yè)諂笑,而後彎腰塌背縮脖子,麻溜的拱手道。
“毛某聽胡爺您吩咐!”
胡大老爺眼見著毛驤這湊性,多少還是有點寒磣。
離得他遠遠地坐下以後,這纔沒好氣的問道。
“行了,那鬼樣子別裝了,裝給誰看呢。”
“有事兒就說,有屁就放!”
“我可不相信,你這百忙之中抽空來我府上是來裝樣子的!”
“按理來說,這會兒你應當忙瘋了纔是!”
毛驤一聽這話,頓時臉色一苦。
他也不裝樣子了,老老實實地坐在了客位上,再次拱了拱手道。
“胡爺還得是您啊!”
“您說得對,這會兒毛某確實忙著呢!”
“可如今這事兒鬧得太大了。”
“毛某再怎麼忙,也沒法減輕身上的罪責了,這不,毛某思來想去還是想來您這兒討個人情。”
胡大老爺一聽這話,直接蹦了起來。
“毛驤,你特麼的想死別來拉老子好不好?”
“你身上揹著麻煩來找我要人情?”
“老子憑啥爲了你惹這麼一身麻煩?”
“你知不知道你沾染的是什麼麻煩?”
“你特麼的惹的是天底下最麻煩的事兒,造反!”
不怪胡大老爺激動啊。
特麼的,天地良心,他真就啥也沒幹啊。
原本昨天從宮裡出來碰上了冒充自家的馬車,他就第一時間撇清干係了。
當時他還想著自己是何等的英明神武,所以才這麼敏銳呢。
結(jié)果呢,昨天的事兒剛撇乾淨,轉(zhuǎn)頭最大的密探頭子又跑到自家來想要找事兒了。
這尼瑪也就是胡大老爺氣度還算不錯,不然這會兒胡大老爺該抄起刀子直接砍人了。
要知道,如今的胡大老爺,那武德可比文德充沛多了。
毛驤一看胡大老爺這激動的模樣,頓時臉上的苦色愈發(fā)濃重了。
“我的胡爺唉,卑職難道不知道自己身上沾染的麻煩麼?”
“可螻蟻尚且貪生呢,卑職只有來您這兒,纔有一條活路了,所以只能來求您了。”
“而且,卑職也不是空著手來的啊!”
“您放心,等您聽完咱的條件,您再琢磨琢磨,如何?”
胡大老爺眉頭皺了皺,斜著眼睛打量了毛驤一眼,忽然心中一動。
“不對!”
“老毛,你特麼不會又被誰給忽悠了吧?”
“你平日裡可不是這作風啊!”
“能說得這麼一套套的,可不像是你能幹出來的!”
“說吧,背後攛掇你的王八蛋是誰?”
“或者說,是哪位高人把你給引到老子府上了?”
毛驤聞言頓時一個激靈,哪怕他也是老密探出身了,可這會兒表情多少有點繃不住了。
“胡爺,您爲何總能這麼敏銳呢?”
“您就不能裝裝糊塗等我先把話說完麼?”
胡大老爺嘴角一扯,沒好氣的瞪了對方一眼。
“裝糊塗?”
“你這帶著天大的麻煩跑來我府上,還是別人攛掇的,這要是不把這些彎彎繞給弄明白,我不第一時間把你綁了送到宮裡,已經(jīng)算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了。”
“怎麼?你還想跟我算計這個?”
毛驤嘿嘿的傻笑了兩聲,摳了摳頭皮,而後偷偷看了胡大老爺一眼,這才小聲說到。
“嗐,這不是有些事兒,我們這些個幹陰私活計的人都成習慣了麼?!”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既然胡爺您要弄明白的話,那毛某自當知無不盡。”
“毛某身上有麻煩,胡爺您是知道的。”
“可這麻煩呢,並不大!”
“雖然我等確實是沾染到了造反一事當中,可這事兒真不是我等弄的啊。”
“毛某歸根結(jié)底就是個御下不嚴和玩忽職守的罪過。”
“按照皇爺?shù)男宰樱业纫膊贿^是革職就是了。”
“但胡爺您知道,我等乾的陰私事兒,實在是太多了。”
“哪怕以前都是職責在身迫不得已,可有職司在身的時候別人還投鼠忌器,如今眼看著我等要倒黴了,那我等不得琢磨琢磨出路?”
“而這次跟我一起倒黴的都指揮使張良玉,就攛掇著我來找您了!”
“嘿嘿,胡爺,要不,您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