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棒子兵完全沒有戰(zhàn)鬥力那還真冤枉人家這宇宙第一強國了,在小白山脈半個月的逃亡生涯裡他們就狠狠地咬了輕敵冒進的多爾袞一口,讓五千餘韃子太監(jiān)永遠留在了這塊烽煙四起的土地上。如此巨大的損失讓朱由驄非常生氣,即便這些禍害對大明來說是爹不親孃不愛的賺錢工具,可也容不得任何人欺負!孫傳庭更爲憤怒,海外軍團可是他的部下,若每戰(zhàn)都有這樣不可接受的傷亡數(shù)字,那今後還怎麼四處打劫?
兩個蠻不講理的上司發(fā)了火,倒黴的當然就是負責前線指揮的多爾袞等一票前大清國統(tǒng)帥。其實他們也挺憋屈,對於陣亡多少他們並不在意,反正就那些沒了下面的太監(jiān)活著也是丟人現(xiàn)眼還不如拿去換點根骨齊整的新生勇士。但那查乾巴拉麾下的蒙古騎兵團也太不講道義了,自己在前面衝鋒陷陣,他們卻仗著腿長騎術好後發(fā)先至,拔去棒子身上有記號的利箭硬生生把殲敵二十五萬的功勞搶走了一大半!不就是大明的二等公民麼,這招還是沿用咱那範大人當初的政策呢,咱可比你們更能領會其中精髓!咱先忍著,等過個十幾二十年也會跟你們一樣成爲大明帝國最忠實的劊子手!
其實,在這場摟草打兔子的戰(zhàn)役中最冤的還得算是李自成。自從大明出了朱由驄那禍害,這位另一個時空中赫赫有名的闖王就沒過上一天的舒心日子,平定陝西叛亂之前那些慘無人道的訓練日就不提了,鑽完山溝跑遼東去打劫還被鄒維璉越境搶食的事也可以不計較。在棒子地界上辛苦整出百萬大軍他更不奢望能跑鎮(zhèn)國將軍面前顯擺一下,但這仗敗得實在窩囊啊。撤退的時候他可是在聞慶留下十萬大軍鎮(zhèn)守,結果才走出不到百里就接到了消息,負責斷後的部隊沒等那羣惡狼到達就主動上門投降了!這仗還怎麼打?不玩了,咱還是趕緊扛著李儆的大旗接受招安,早點演完這場戲跟那死胖子折騰倭寇去!
太皇叔都決定投降了。早就存有這心思的李儆更不可能反對。於是,當朱由驄帶著五十多萬人馬氣勢洶洶地趕到大丘城後,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神奇一幕。只見那破爛的城門雖然緊閉,城頭上卻掛滿了諸如歡迎皇爺爺撥亂反正維持正統(tǒng)、恭請皇爺爺伸張正義……之類的豔麗橫幅。
“空城計?”要論胡鬧的能耐那多爾袞連榜尾都吊不上,但人家好歹也當過兩天貝勒爺,這三國演義看了也不下八遍。面對這熟悉的一幕,他能想到的也就是諸葛丞相彈琴唱曲嚇退司馬懿的典故。
“管他什麼計不計的,直接衝進去殺光他們不就行了?”查乾巴拉和朱由驄一樣信奉絕對的實力,就算敵人把那些殘兵敗將的都留在城裡準備搞巷戰(zhàn)又有什麼用?沒瞧見鎮(zhèn)國將軍手下還有最精銳的親兵衛(wèi)隊和正規(guī)軍沒動嗎,就那些禍害想拆了這破城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皇叔。您看這……”李俌真沒什麼壞心眼,這一路追來他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差距了,瞧瞧人家大明的軍隊連衝帶殺的狂奔數(shù)百里都依然精神抖擻,可自己那些所謂的官兵就跟在後面押送點糧草都已經(jīng)累得直不起腰來!如今反賊已經(jīng)窮途末路正是痛打落水狗的良機,這英明神武的皇叔怎麼反而猶豫不前了?
連抓帶殺的收拾了人家?guī)资f人馬,朱由驄彷彿真有點於心不忍了,長嘆一聲好不容易擠出兩滴淚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管怎麼說那李儆也與你同宗同脈,城內的反賊更是你治下百姓……”
好生之德?這話真是從那個殺人如麻,一句話就在遼東整出數(shù)十萬太監(jiān)的死胖子嘴裡給蹦出來的?多爾袞與查乾巴拉互望一眼。都恨不得衝過去把正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狀的朱由驄拖到?jīng)]人的角落裡給痛揍一頓!
“可……”李俌知道這個皇叔很善良,與先前大明朝廷派來助剿的左良玉大軍一樣,別看人家麾下有幾十萬豺狼但那軍紀比起自家的官兵來那簡直就好得沒話說,從來都不會騷擾沿途百姓。當然。他不知道的是左良玉不搶那是因爲李自成幫他搶夠了,即便有漏網(wǎng)之魚人家也會換上義軍裝束再行事,反正大家長得都一個樣只要不留活口誰知道是他左大將軍乾的?有了這兩個禍害在朱由驄當然不用親自動手,他要做的是趁機籠絡人心。所以纔會大方地拿出軍糧救濟路旁的棒子百姓。
“要不這樣?俺讓人替你清理出通道來,你自個帶人衝殺進去?”想了想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雖然自己頂了個叔叔的名頭。但該尊重人的時候還得尊重。也不待李俌做出回答,朱由驄朝身邊吩咐道:“鹿善繼,給俺把那破城門拆了!”
要拆城門的方法有很多,比如依靠棒子自帶的那幾門破爛給整上幾天,但鹿善繼顯然是沒有這麼好的心情。隨著一聲令下,大明軍隊自用的榴彈炮終於揭去僞裝露出了它猙獰的面容。彈指間,剛纔還佇立在面前的城門樓子沒了蹤影,也幸虧李自成沒傻乎乎地往那裡派守衛(wèi),不然這損失可真沒法估計。
拍了拍呆若木雞的李俌,朱由驄指著前方毫無防備的大丘城道:“好了,現(xiàn)在去吧!俺就在這裡替你掠陣!”
“不……不!小侄的意思是……”這皇叔當那闖賊是誰都可以欺負的???別說那城裡還有幾十萬反賊,就算真是座空城李俌也沒那膽子率先衝進去。但他也實在不願意讓大明來的叔叔伯伯們給看扁了,連忙解釋道:“皇叔一言猶如醍醐灌頂令小侄茅塞頓開,如今那反賊已沒了退路正是體現(xiàn)皇叔您仁慈的時候!”
“話可不能這樣說哦!”即便是打定主意要攪混這壇水讓棒子自相殘殺,朱由驄也不願意落人口實?!鞍持徊贿^是來幫忙的,提個建議還行但最終的決議還是得你出!”
“招安!小侄提議招安!”李俌很聰明,他迅速想到了這其中隱藏著的巨大利益,若招降成功那他作爲隨軍出征的綾原大君不但能在朝堂上獲得更多的尊重還能在民間留下美名,即便失敗這背後不還有大明雄師撐腰麼。等這皇叔出征倭島去了,只需上嘴皮一搭下嘴皮或許就能分一大半功勞過來。屆時自己還不得是高麗民族最耀眼的一顆將星?
“也行!那你去傳話吧,告訴李儆若他半個時辰內不降俺就把這大丘城夷爲平地,盡屠城中四十餘萬反賊!”
“小侄領命!”回答得很響亮,但李俌還沒傻到自個衝到敵人面前喊話的地步,雖然這事看起來很風光但誰知道那個李儆會不會喪心病狂地射支冷箭出來?隨手抓過一個貼身侍衛(wèi)道:“你去!”
侍衛(wèi)的嗓門很大,叛軍的反應更是迅速,話音未落城裡就已經(jīng)開始鼓樂齊鳴了,嚇得那個倒黴的臨時招降使掉轉馬頭就跑。就連朱由驄也搞不清楚李自成到底想耍什麼花樣的時候,答案也很快揭曉。只見一羣身著民族盛裝載歌載舞的棒子少女從西門緩緩而出,緊跟是數(shù)十名服飾各異的官員擡著香菸繚繞擺滿供品的桌子。龐大的隊伍一直繞行至剛被轟塌的東門才又緩緩向朱由驄大軍行來。
“皇爺爺……”人羣中衝出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看他那身打扮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李儆了。這小子到也不認生,直接在李自成的指點下跪行到了朱由驄面前。
“我的娘也,這棒子地界看來以後還真得少來才行!身邊一個大叔叔叫俺叔叔就已經(jīng)夠難受的了,現(xiàn)在居然還躥出個俺年歲差不多的傢伙叫俺爺爺?再逛下起俺這陽光青年就該入土爲安了吧?”朱由驄腹誹著,佯裝憤怒道:“來者何人?”
“皇爺爺,孫兒乃臨海君之後李儆……”原本還打算著往前挪動一下,突然想起出城前太皇叔交代過絕對不能靠近大明鎮(zhèn)國將軍馬前三丈,否則肯定會出人命的。李儆只能扯著喉嚨哭訴道:“孫兒苦啊。孫兒盼星星盼月亮的終於把皇爺爺給盼來了!您可得替孫兒主持公道??!”
“公道?你率兵造反還有臉叫俺主持公道?來人啊……”朱由驄很憤怒,雖然這個李儆是他讓李自成給捧出來的,但怎麼能這樣無禮呢?一出場就開始喊冤?瞧他剛纔那陣勢搞得都跟黃臺吉出城投降差不多了,咋說也該先把城門清理完了請大軍進去休息再談其他的吧!
“將軍且慢!”別以爲李儆只是個傀儡身邊就沒能人了。只見一個身穿一品棒子朝服的大叔站了出來,恭敬地對朱由驄行了一禮道:“敢叫上朝鎮(zhèn)國將軍得知,我主乃是一國之君並非亂臣賊子!若將軍偏聽一面之詞便遷怒於我主,恐讓天下人寒了心??!”
“汝乃何人?竟敢滿口胡言。你們的國主可是綾陽君李倧,啥時候又變成這小子了?”別以爲叫聲爺爺就可以當國王,要是他不能拿點真憑實據(jù)出來。朱由驄也沒辦法繼續(xù)演下去。
“回上朝鎮(zhèn)國將軍,下臣乃領議政洪翼漢!”不得不說這洪翼漢還真有那麼點膽子,非但沒被朱由驄嚇到反而義正言辭地道:“下臣剛纔所言並非信口開河,我主之父乃宣祖長子臨海君,按祖制應繼承大統(tǒng)無奈宣祖逝時那光海君勢大篡位謀逆……”
“胡說八道!”李俌實在是無法忍受了,要說大家都不承認光海君的地位那是肯定的,否則在西人黨幫助下發(fā)動政變的李倧怎麼能名正言順地請求大明朝廷冊封?但這個洪翼漢卻越說越離譜,真要照他那一番說辭推斷下去大家不是白忙活了?“想你李儆不過是慶昌君李珘次子,我主仁慈讓你繼承臨海君血統(tǒng),如今居然大言不慚自詡正統(tǒng)?”
“綾原大君此言差矣,如今當著上朝鎮(zhèn)國將軍之面老下臣終於敢說出一件往事了!”示意李儆掏出一大堆破爛後,洪翼漢才繼續(xù)道:“上朝將軍請開,這正是當日臨海君自知難以倖免將主上託孤於慶昌君時留下的玉符印璽……”
“行了!”朱由驄是來打仗的,可沒那閒工夫去替人處理家務事!對著李俌道:“綾陽君李倧當爲國主?”
李俌不敢有絲毫猶豫,趕緊拍著胸脯道:“皇叔所言正是!我主受大明天子冊封,名正言順……”
既然是自己那個坑弟的皇兄都承認了的那當然沒錯,朱由驄轉過頭又朝李儆道:“你的意思是該遵循立嫡立長的原則,所以該你當這國王?”
“回皇爺爺?shù)脑挘∥页瘹v來奉行聖人之言……”李儆更是連哭帶號地將那堆能證明他身份的破爛捧得老高。
這話聽起來也還真有點道理,既然光海君都是亂臣賊子,那推翻了他自立爲王的綾陽君李倧好象真難逃篡位之嫌。無奈之下,朱由驄只能出了個餿主意道:“要不這樣,你們先休戰(zhàn)去俺皇兄那裡把身份搞清楚再說行不?這一國兩主還都是俺親戚,俺也不好辦事??!”
“啊?”李俌傻眼了,李儆也不鬧了!這到底叫什麼辦法啊,合著我們還得先去大明打場糊塗官司然後才能回來接著單挑?
“就先這麼辦吧!”覺得自己這辦法真不錯,朱由驄傻呵呵地笑道:“俺這趟主要是來平定倭寇的,你們老在俺後面鬧事造成我軍補給不暢那可不行!還是先去俺皇兄那裡把身份搞清楚了,屆時真假立辨俺也算師出有名不是?”(。)